第2章
- 當家主母的自我修養
- 風行止
- 1037字
- 2024-05-24 09:37:11
次日晨起,梳妝完畢。
我特意托流煙叫上江清婉一同踏春。
果不其然,她拒絕了。
“您是沒看到,二小姐的臉上、身上遍是紅疹,滲人,沒個把月是好不了了。問她是怎么得的,她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問她要不要請大夫瞧瞧,她只說不用。”
“要我是主子,早就告訴老爺了,該怎么罰怎么罰。”流煙義憤填膺。
這丫頭是個直性子,跟我兩世。
上輩子隨我入了郡王府,在我被江清婉誣陷與馬夫有染時,為我力證清白,最后撞死在了柱子上。
她明明值得更好的結局。
我握著她的手,安之若素,“對付此等鼠輩用不著父親出手。”
況且,父親還未歸京呢。
暖日當暄,絲竹貫耳,海棠鋪繡。
今日踏春,名義上是為了聯絡各大族情分,實際上卻是為了方便各家族挑選兒媳女婿。
女眷們吟詩作畫,賞花品茗,男子們蹴鞠斗草,縱馬投壺。
上輩子江清婉頂替我隨行踏春,便是在這遇到了白詡安。
我安靜垂首撫琴,請君入甕。
與他同床共枕三年,他的所有喜好我都爛熟于心。
今日的發型、妝容、衣衫,全是他所喜的。乃至彈的曲子,也深受他青睞。
果不其然,一束發騎裝男子翻身下馬,單手撐地隨性坐在我身側不遠處,候了許久。
“好!”
一曲過后,他撫掌稱贊。
白詡安唇角微勾,桃花眼輕佻斜睨,道不完的風流,數不盡的絕艷。
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罷了。
上一世,他拜訪父親,卻在醉酒后誤闖我的院子,被迫娶了我。
成婚三年,我放下貴女身段,在寒冬臘月為他洗手作羹湯,在深夜留一盞火燭為他繡斗篷,甚至為他擋劍失了一對龍鳳胎。
可他,卻從未正眼瞧過我。
他不學無術,荒淫無度,后院女人不斷,甚至羞辱我去伺候他的侍妾。
父親曾與他推心置腹,勸他步入正軌,卻被暗中記恨。
他私造偽證,告發將軍府通敵,竟親自率兵抄了將軍府。父親一片赤膽忠心,抱著先皇親筆提的牌匾拒旨,被當場斬殺,尸身還被喂了野狗。
這一樁一件,全都是,他要還的債。
“待會陸兄約我投壺,要一起嗎?”
我不屑抬眸,“投壺多簡單,不如比比射箭?帶移動的靶子的那種?
他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從喉嚨深處溢出輕笑,擺擺手,“若我勝了你,難免被人說欺負女子,此事,罷了。”
“那倒未必。”
我生在將軍府,自小苦學馬術箭術,年僅十歲能力便遠超常人,對付他這執绔子弟綽綽有余。
白詡安正了正神色,看向我的目光帶了幾分好奇。
他不僅同意了,還愿給我當移動靶子。
輕敵,正合我意。
我活動雙臂,仔細掂量弓和箭的重量。
不重,穿透力不高。
但穿透白詡安的喉管不成問題。
先前九發,無一例外,全在靶上。
白詡安沒料到如此,肉眼可見的慌了。
最后一發。
我闔上左眼,用右眼瞄準。
視線逐漸從靶心轉移到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