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當(dāng)著先帝畫像又說了一番勉勵朝臣的話,至此,祭拜大典才算正式結(jié)束。
當(dāng)他的身影消失在殿門外后,吳白衣艱難地?fù)沃ドw站起身。
周圍的同僚立馬如潮水般涌過來。
“吳大人果然深得帝心,不但能被先帝記在心中,寫在遺詔里,還能被圣上親自攙扶,這般榮寵,我等望塵莫及。”
“果然是有當(dāng)年伴讀的情份,吳大人年紀(jì)輕輕便有此造化,日后必定平步青云,前途不可估量。”
......
吳依扯著劫后余生的虛弱笑容看向道賀的那些人,心中惆悵不已:這樣的榮寵,誰愛要誰拿去。
她正進(jìn)行著虛偽的面上社交,商業(yè)互捧還沒進(jìn)入第二輪,便被人揪著衣領(lǐng)扯離了社交中心。
石力十分鄙夷地看向她:“你除了身體弱,為何膽子也變得這般小?你方才是被嚇暈的吧?圣上不過離你近些,你就被他的真龍之氣給震暈了?難道頭被撞一下,膽子也跟著碎了?”
他問得極為真誠,讓吳依一時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嘲諷還是關(guān)心?
“你懂什么,這是我審時度勢后做出的選擇。”吳依略有些得意地說,“看來我平時人緣還不錯,剛剛那么多人為我求情。”
“不過是不想節(jié)外生枝,誤了還家的時辰罷了。”石力撇撇嘴道,“圣上登基一年,還沒有殺過臣子,有了你一個,保不齊就有第二個,那是他們?yōu)樽约呵蟮那椤!?
“是我膚淺了。”
吳依怔怔地看向大殿外,明日便要侍奉御前,都說伴君如伴虎,想到以后水深火熱的日子,她不由長吁短嘆起來。
石力也想到了同樣的事,一巴掌拍在她肩膀上,滿不在乎地說:“你當(dāng)過圣上的伴讀,對他的脾性十分了解,泡茶這么簡單的事,你肯定沒問題。”
吳依往旁邊邁去一步,從他厚實(shí)沉重的手掌里逃出來:“謝謝,有被安慰到。”
百官已三三兩兩地散去,吳依也混在人群中走向殿外。
石力一直在她身邊絮叨:“不對,你被撞了頭,萬一把茶泡錯了,或者沒明白圣上的意思,犯了錯怎么辦?”
“涼辦。”
“不行,你不能立刻就去當(dāng)值,得等到腦子徹底好了再去,以免惹得圣上起怒,拿天子劍殺你。”
吳依的腳步一頓,想起秦越眼底蘊(yùn)藏的殺意,在巨大的日頭下打了個寒顫。
這是完全有可能發(fā)生的事情。
“不如,我直接辭官,去江南尋一處宅院,過閑云野鶴的生活?”
“什么?”石力伸出兩只爪子鉗住她的雙肩大力搖晃起來,“你清醒一點(diǎn),難道你忘了為官的初衷?”
“為天下百姓謀幸福?”
“不!”石力悲憤閉眼,“是讓天下無人再敢欺你!”
吳依愣住了。
這么偏執(zhí)的目標(biāo),看來原身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