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因去廚房給納蘭湘嚴安排藥膳,暫時離開了客房,趁著這個沒人的功夫,東勒子櫻現身在這處客房內,他不知觴為何給他下這條命令,但還是照做命令施法給納蘭湘嚴恢復了以往的記憶。
納蘭湘嚴重新從床上坐起來那一刻,已經恢復了所有記憶,只是沒想到現在這副身體這么虛弱。
“做得好。”
東勒子櫻忙向其行跪禮,他從始至終都是聽命于觴,不管他讓他做什么,東勒子櫻都會乖乖聽話。
“沒事了,你先回去吧!莫要向人透露我的行蹤。”
東勒子櫻向其領命告退,后消失在原處。
他頂著納蘭湘嚴的身份,可以光明正大陪在她的身邊,哪怕他日會因此受到反噬,他也甘之如飴。
納蘭湘嚴注意到床前剝好的橘子,這是剛才她剝給自己的,他忙拿起一瓣兒橘子放進嘴里,回想起這段塵世間荊南錦的所作所為,他的眼神再次冰冷起來。
夜里,荊南錦剛從外面忙完回來,還沒走到自己的院落,就被人直接扯住領子帶離偏僻之地,納蘭湘嚴將其推靠在墻,后狠狠地踹上幾腳,覺得不夠解氣,又連著揍了他肚子幾拳。
這具身體太虛弱,否則他肯定不會就此罷手,荊南錦在看清對方時,第一反應就是納蘭湘嚴瘋了。
可納蘭湘嚴和自己并無深仇大恨,且他周身氣場可不像是十幾歲的少年,再加上他能毫不避諱對自己動手,難道是服師叔?
“服師叔?”
“還知道本尊是你師叔,本尊還以為你很喜歡裝長輩呢!”
荊南錦也沒想到他這么早就醒了,他向來睚眥必報,這頓揍,肯定是逃不了的,早挨晚挨都是一樣的。
荊南錦忙規矩的跪了下來,他知道眾人不想他知道燏的下落,可他很聰明,才會跟著一起下界。
“晚輩知錯,服師叔,我只是擔心若師妹,才會擅自跟著下界,以長輩之名對此多加照顧。”
一己私域,他可不只是多加照顧,更是陪伴棠溪芃芅的成長,他才不會信他的花言巧語。
“說的比唱的都好聽,誰不知道你巧舌如簧,荊南錦,如果你敢從中作梗,搞砸我們這樁婚事,或是把燏在世的事告訴旁的人,我就把你的棺槨移出燏觴洛陵。”
“不敢。”
“半個時辰后,我要見到她,不管你用何方法。”
“是。”
納蘭湘嚴也教訓夠了,滿意的轉身向客房方向走去,荊南錦強撐著起身,他結實的挨了納蘭湘嚴那么多下,即使不會打傷他,可還是很疼。
如果半個時辰后,他要是見不到棠溪芃芅,還指不定怎么欺負自己。
荊南錦剛來到棠溪芃芅的院落中,就見棠溪芃芅在院中獨坐,云柒則是在屋中給其整理床鋪。
“表叔,您怎么來了?”
“睡不著,來看看你,離休息時間還早,不如我們去看看納蘭賢侄吧?”
棠溪芃芅不喜歡納蘭湘嚴,今早剛看過他,怎么晚上還要再去一次?
“我們白天剛看過他。”
“畢竟人在我們這兒養病,他若在荊南府有事,我們也不好和納蘭城主交代。”
棠溪芃芅最終還是同意和荊南錦一同前往,畢竟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不能往大男的臥室里跑。
很快他們來到客房外,小廝為其開了門,他們抬步進入客房,納蘭湘嚴看著她真的一步步向自己走來,還是充滿了不真實感。
如果這世他們真的有緣結為夫妻,他會對她好的,他拖著病弱的身體向他們主動開口。
“荊南表叔,棠溪小姐。”
棠溪芃芅注意到床前還有大半碗藥膳,他身體都弱成這樣了,多少也要用些吃食。
“藥膳怎么剩了這么多,不合胃口嗎?”
“不,是它太燙了。”
棠溪芃芅將其從床前端起,藥膳的溫度分明已經涼了許多“現在溫度適中。”
她將碗重新放回去,納蘭湘嚴開始顫顫巍巍拿起勺,還沒等他喝上一口,藥膳已經灑回碗中大半。
荊南錦真想夸他一句戲好,棠溪芃芅看他喝藥膳如此艱難,還是動了惻隱之心,在拿起藥膳碗的同時,也拿過了他手中的勺,落座在木凳上,一勺一勺喂給他喝。
納蘭湘嚴乖乖喝著藥膳,并在棠溪芃芅不注意時,挑釁的看向荊南錦。
荊南錦太知道他在納蘭的掌權情況和實際地位,也不想和其發生正面沖突。
棠溪芃芅不知道他們所發生的一切,喂完藥膳后,也只是略坐了一會兒,就受不住困意,起身告辭了。
荊南錦則是不敢動地方,畢竟那位還沒發話。
待棠溪芃芅走遠后,納蘭湘嚴才對其開口道:“既然有錯在先,今夜你就回房抄寫百遍《納蘭經》。”
“是。”
荊南錦回到自己房間后,示意小廝給自己磨墨,自己則是拿過紙張來默寫《納蘭經》。
想當初剛入納蘭,就沒少抄寫過這個經文,久而久之,大家都會默寫出來。
服師叔罰自己抄寫百遍,看來今夜都不用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