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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優(yōu)暢天地

  • 三墳記
  • 千浪生
  • 6582字
  • 2024-05-22 07:17:28

一日,班離回家,路上遇到一個叫猶大的人。

猶大羨慕的道:“你穿著艷麗華美的衣服,騎著高大威武的駿馬回家,真是大家學(xué)習(xí)的榜樣。“

班離謙虛的道:“我只做了自已本來該干的事情而已呀。“

晚上猶大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老婆,他老婆道:“班離有什么好羨慕的,他把自己和老婆,還有九個女兒的戶口隱匿在別人的名下,按照王朝的法律,這就是犯罪,需要受到黥面的刑法,不值得大家學(xué)習(xí)?!?

第二天大家都在贊美和討論班離,猶大把他老婆的話告訴了大家,慢慢的,班離藏匿人口的事件傳開了,后來這件事驚動了天子,于是王庭派人來抓捕班離。

獄卒拿出了枷鎖,班離長嘆一聲,道:“飾華見嫉,入朝見妒,艷者不祥之物也,悔末遵師傅之言,好后悔??!“看到九個女兒在自己身后哭作一團,生氣的罵道:“到了關(guān)鍵時刻就不頂用了,有這么多女兒又有什么用呢。“按照王朝的法律,如果一個人罪犯關(guān)進監(jiān)獄,必須要有一個親人一一父子或兄弟陪同一起去監(jiān)獄,負責(zé)犯人的吃喝和起居。班離父親己經(jīng)去逝,沒有兒子和兄弟,獄卒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正在猶豫要不要現(xiàn)在捉拿班離。

班離對著獄卒說道:“你是否腹脹氣滿,小腹堅,溺不得便而窘迫也?!?

獄卒驚且奇的說道:“我很小就有這種癥狀,自己弄點藥吃吃,時好時壞,最近兩年明顯感覺嚴重得多了,我的病能好嗎?“

“下焦虛熱,禁辣椒等辛辣之物,飲金銀花等清涼之物堅持喝半年,可以去病。“班歇道。

獄卒大喜道:“我來的路上,在很遠的地方,都聽到人們談?wù)撃汜t(yī)術(shù)的高超。“

班歇道:“沒人陪同我去王都,我需要多準(zhǔn)備點行李,行吧?“得到獄卒同意,班離回到家里,在門口遇到妻子拿著鐮刀準(zhǔn)備出門割豬草,班歇說有事找妻子。

“有人犯了罪,難道豬就不吃東西嗎?“妻子頭也不回的說著走開了。

班歇回到屋內(nèi),找到隱藏的如意袋,把飛鶴放在院中,叫來幾個女兒,對著大女兒素緹道:“怎么只有姊妹八人,還有一個跑那里去了?“

大女兒素緹道:“五妹瑩緹跟獄卒說也要去王都照顧父親大人,我們走時勸也勸不回來。“

班歇仰天長嘆一聲,道:“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父欲走而親不來“。隨后收拾行李,帶著八個女兒,進了飛鶴,施以機關(guān),飛鶴向南飛去,不一會功夫,己經(jīng)沒有了蹤影。

卻說獄卒找不到班離,只好帶著瑩緹回去交差,瑩緹上書王庭,言道:“父母的骨肉是子女,子女是父母身體的一部分,她們血肉相連。如果一個人的父親受到黥面這樣的刑法,父親會感受到疼痛而羞辱,子女也感覺到了痛苦,世人在父親的臉上看到了不誠實,這都是惡的。我的父親雖然違反了刑法,但所做的事情不是惡意的行為,一個不作惡的行為,讓所有人都看到了惡,這是不符合人道的。生者天地之大德,人活在天地間,??建業(yè),不作惡這是符合地道的。我相信法的初衷不是讓世人感受到惡,而是積極揚善的,這是符合天道的。我的父親無惡,無反三道,卻讓惡在天地間顯現(xiàn),我相信這不是國家想要看到的結(jié)果。我不是要為父親洗脫罪行,我只是想說出我的心里話。現(xiàn)在我的父親不知所蹤,我情愿代替父親接受法律的制裁,只是請求國家看在父子血肉這一點上,赦免我父親的罪行,讓做兒女的,做出一點尊親父母的事情來。”

天子看完瑩緹的上書,其親合情,其情合理,贊同了瑩緹的觀點,贊賞了瑩緹的真誠,于是赦免了她們父女二人,并廢除了這條法律。

有好事者跟據(jù)這件事情,寫了一篇文章,把她列在《孝經(jīng)》的《孝女傳》中。

且說班離帶著八個女兒乘著青鶴一飛沖天,看到山川河流,微若沙石。

第二日,海洋島嶼,渺茫無際。班離看的如癡如醉,心潮澎湃,嘆道:″若夫優(yōu)暢天地,死亦有何憾哉!“四肢百骸有說不出的暢快,道:“這也不就是我最想干的事情嘛,乘志而飛!我現(xiàn)在終于感受到了棟父之志,有魚氏之樂哪!“

第三日,班離開始檢查飛鶴,自從棟父送鶴以來,都沒有好好研究一番,就一一細細查看,班離暗暗道:“棟父只要一說到此物的功能,就神采飛揚,口若長河,如長江之水,滔之不絕,若寬河之波,浩蕩無際。原以為他吹牛的,現(xiàn)在看來,好像七分像是真的?!鞍嚯x想到了梁父當(dāng)時介紹飛鶴的情景。

“我造此物,精妙絕倫,連我自己都開始佩服自己了?!傲焊缸院赖恼f道:“鶴有飛控倉,倉有中樞盤,此盤可掌控上下左右飛行的方向,亦可掌控快慢高低飛行的狀態(tài),一只手就能操控飛鶴在天空中的飛行,一掌天下,你說精妙不精妙!“梁父感嘆道:“現(xiàn)在人心不古,異端雜說層出不窮,或飛魚游空,或走獸行海,或牝雞司晨,或同性相癖,且多有宅男寡女在那兒自艾自戀,哎!這幫子人都是空泡,一進入社會,將會慘遭社會的毒打,只能自己美其言曰閉世,空談哪!妄論哪!那里能像我一樣,造出一個活生生的東西來!“

“這鶴能飛多高?“班離一邊觀察飛鶴,一邊問道。

“能飛一萬丈高。“棟父道。

“還能再高嗎?“班離道。

“再高?天都只有九萬八千丈高?!皸澑概?“你不怕閃了舌頭,想逆天不成?“

“你怎么知道天是九萬八千丈高?“班離問道。

“是孚木氏測量出來的,不行嗎!瑤母還測過流光之速呢,與閃電之速競匹!″棟父道。

“還有這樣的事?說來聽聽。“班離道。

“我不想說,我現(xiàn)在只想講講偉大的飛鶴!“棟父道:“在你講[道]的時候,我都是等你說完,有問題再問。我現(xiàn)在在說飛鶴,你卻經(jīng)常打斷我的說話,甚至有時帶偏我的主題,你這樣不好吧?!?

“因為你自己太投入了,老是說一些無關(guān)飛鶴的事!“班離道。

“那怎么能說無關(guān)呢,那是我制造飛鶴的心路歷程,只有你知道了這些,才能更好的駕御它?!傲焊傅?。

“好吧,你把我的疑問先回答完,后面我再也不插話了,我先說說我的疑問。“班離道:“我有一指法,一指手指頭就可以測量天地間物體的距離,你剛才說天只有九萬八千丈高,根據(jù)我的測量,月亮和我的距離就遠遠超過九萬八千丈,我只是想糾正你的錯誤才會這么問的。另外你說流光和閃電的速度相同,根據(jù)一指法的測量和演算是成立的,嗯,我最想知道的問題,瑤母是用什么方法測量的?“

“瑤母組織了三千人用了二十年時間,經(jīng)過數(shù)百次測量,測出了光速,每秒一億丈,還感知到了輻速,速度太快了,沒測量出來?!傲焊傅?“我說的是天高,你說的是天遠,雖然都是距離,但不是討論相同的問題呀!高遠互論,差之億萬里了!孚木氏是使用氣球加熱法測量的,動物到了天頂都活不了。天應(yīng)該像水一樣,一個球掉在水里,最多只能浮到水面,一個氣球浮到天頂,最高處是九萬八千丈。“

接著梁父介紹了鶴首的飛控室,接著介紹了鶴冠的近天臺,鶴頸的藏食閣,鶴腹的三樓十二間房,飛行雙翅的三百六十羽,然后帶著班離走到動力房,介紹道:“此鶴重一萬二千斤,需要火靈石才能驅(qū)動,最多可以放置百斤,靈石的能量驅(qū)動雙翅和飛羽,就可以飛行了。“

班離倒吸一口涼氣道:“百斤?我全部家產(chǎn)加起來都買不起一兩火靈石,梁父你這不是坑我呀!“

“哎,要是擁有一兩火靈石,我早就飛起來了,即使粉身碎骨,我也很向往!“梁父道:“靈石天生地長如同金子一般,但價錢比金子貴百倍還不止,它們本來散落在各地,后來人們知道了它們的價值就收藏了起來,并四處尋找,現(xiàn)在人們只有到偏遠的人跡罕至的地方才可能找到它們。偉大的發(fā)明使用偉大的耗材,這是物有所值的!“

班離收了起思緒,看了看眼前的火靈石,搖了搖頭的說道:“恰好我遇到了山田蹤遠,治好了他的腿疾,他感激的送了一斤六兩火靈石給我。

火靈石每個三錢到半兩不等,顯血紅色,有魔幻般的艷麗,如果人盯著看久了,會產(chǎn)生幻覺,看到里面有火焰,而且越來越大,一直漫涎到整個天地,以至人變得顛狂。傳聞靈石可以成精,變化成人,吸取人的血液,所以也叫血靈石。靈石的靈性消失后顏色會變淡,最終變成透明色,質(zhì)的堅硬無比。

第四日,班離發(fā)現(xiàn)飛控室里用于擋風(fēng)的視野屏出現(xiàn)細小的裂紋,道:“棟父夸口說這個視野屏是石英高溫提純,火攻精練而成,堅硬非凡,看來棟父也不是一直靠譜呀!“

班離趕緊找到接物劑,此劑乃是合木野男送給自己的,當(dāng)時合木野男說:“任何物體破裂,噴之此物于斷面處,立刻合攏則恢復(fù)的像新的一樣。我家屋頂漏水,我爬上屋頂就補好了,天若破了,亦能補天?!?

班離馬上找到接物劑,噴射到裂紋處,裂紋慢慢變小了。“貌似挺管用的。“班離道。為了防止裂紋繼續(xù)擴大,把視野屏都噴涂了一遍,道:“蜉蝣之掘樹,時久則患生,有了這個接物劑,就可防患于未然了。“

接物劑雖然修復(fù)了視野屏的裂紋,但同時霧化了視野屏,外面天空和海面看不太清楚了,這是班離沒有料及的,怏怏道:“飛鶴有巡航功能可均速自動飛行,節(jié)省了不少人力的操控,可以不用盯著外面,但降落時得看清外面的視野,現(xiàn)在只能到鶴頂?shù)慕炫_上觀察地形了?!?

第五日,萬里無云,無飛鳥,無島陸,班離登上近天臺,天氣異常寒冷。抬頭望向頭頂?shù)那嗵?,沒有任何一絲雜色,像寶石一般晶瑩透澈,好像沒有任何東西又好像有什么東西隱藏著,讓人忍不住有窺視的欲望,仔細看天空像一張大嘴,像是要把人吸進去一樣。向下望去,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白色一直延伸到天空。地與天形成漸變色,看不清楚天地的分界線,眼前像一幅青白相融的畫,再看看左右和后面,景象完全一樣,班離觀看了好會兒,稱奇道:“只有上下,前后左右景象完全一致,若不是天上有太陽,則完全分辨不出東西南北。難道世界上真的有迷失之地,像恩師所說的,分辨不出方位,連精神也能丟失?“

“這樣奇異飄渺的景象,或是快要飛到天邊的原故?″班離尋思道:“如果一直這么飛行,應(yīng)該是能飛到天的盡頭,天的盡頭又是什么呢?天岸還是天壁?″班離怔茫神游般的思緒飛渡萬千,沒一會功夫,頭上,兩眉和兩鬢都結(jié)上了冰霜,趕緊離開近天臺,搖頭道:“怎么才一會兒功夫,感覺神游到天的盡頭,發(fā)生了很多的故事,又什么也記不清楚了,有一萬年之久。又像僅一瞬間,什么事也沒發(fā)生!哎,好冷呀,趕緊走?!?

第六日班離檢查動力室,發(fā)現(xiàn)火靈石顏色變淺,只有中心位置還保留著血紅的顏色,經(jīng)推算,靈石的靈性己消耗過半,不由憂慮起來,道:“終歸人力有限,天的盡頭恐怕難以到達了。“

卻說梁父這天聽說班離不知所蹤的消息,心想,這家伙不會乘鶴而飛吧,我教給他怎么飛,卻忘了教他如何降落呀!自言道:“非常之人遇到非常之事,非常之事遇到非常之難,非常之難遇到非常之需,非常之需恐怕只有非常之人能解,那會有這么多巧合呢!″

第七日茫茫天地,一個島嶼也沒發(fā)現(xiàn),班離召集女兒們,說了目前的處境后,道:“現(xiàn)在只能降低高度,在合適的陸島上降落,才可能有生機。另外把所有攜帶的東西整理一遍,沒用的東西全部丟掉,盡量減輕重量?!?

于是把飛鶴的飛行高度由八千丈調(diào)至一百丈高,下降中,飛鶴顛簸進云層,折騰近半個時辰才出來,到一千丈后,風(fēng)速變化不測,飛鶴像秋葉一樣,隨風(fēng)飄蕩,一路驚險萬分。好在高度是預(yù)定設(shè)置,不需要人為操控,話說讓一群沒有經(jīng)驗的人遇到這種險狀去手動駕御飛鶴,恐怕早就掉到茫茫大海里了。

公孫班離有九個女兒,她們從大到小分別是素緹、真緹、質(zhì)緹、樸緹、瑩緹、清緹、苧緹、葦提、漠緹,老三質(zhì)緹和老四樸緹是雙胞胎姊妹,老六清緹老七苧緹也是雙胞胎姊妹,老大素緹年芳二九,最小漠緹只有六歲。

老大素緹拿出鍋碗瓢盆一大堆的餐具,手里還提著一個籃子,怔怔的看著父親,班離搖搖頭說道:“都沒用,扔了吧,老爹后面再給你買新的。“

素緹道:“于以盛之,維筐及筥。于以湘之,維錡及釜。一家人吃飯得用很大的籃子捂菜,得用鼎盛飯才夠用,都扔了,怎么做飯呢?“

班離道:“你是長女,凡事都要起個帶頭表率作用,籃子輕可以留下,其它都統(tǒng)統(tǒng)扔掉。″

幾個女兒依依不舍所帶之物,唯有小女兒漠緹開心的說道:“這幾大筐子玩具,沒有一件是買給我的,都是姐姐們不玩了才留給我的,我可有新玩具啰?!?

六女清緹抱著一只羊,死活不撒手,說什么也不讓扔掉,哭泣道:“羊扔到外面會摔死的,就是不能扔?!?

“趕緊扔了,等下父親大人看到要挨罵?!?

“小花在家里不知道怎么樣了?“

“掉水里不會死吧,羊會游泳嗎?“

“羊雖然會游泳,但下面海里這么多水,游不上岸還是會淹死?!?

……

幾個女兒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個不停。

三姐質(zhì)緹道:“我有辦法了,蒲公英會飛是因為頭頂有一把傘,我們給羊身上綁個床單用繩子做一個傘,在快要飛到陸地時把羊扔下去,掉地上就不會死,如果掉水里,羊也可以游上岸,更加沒事?!按蠹矣X得這個方法可行,清緹免為其難答應(yīng)了。

下午黃昏時間,真緹在近天臺上發(fā)現(xiàn)一個小島,島上居然有草木,趕緊告訴了姐妹們把羊扔了下去。班離剛吃了飯,聽到一陣喧鬧,查問什么情況,得知女兒只顧著放生綿羊,忘了告訴自己發(fā)現(xiàn)島嶼的事,那島嶼太小,一會兒就飛了過去,嘆息道:“博愛有加而不知己,蠢也!自己的命都飄浮不定,不知道有沒有生路,那里能去管一只畜生的死活呢?哎,不知是爹坑了女兒們,還是女兒們盡坑爹!”于是,叫來女兒們,訓(xùn)斥一番。

第八日,風(fēng)雨如晦,海上掀起大浪濤,飛鶴像浮在海面上飄行一樣,上面黑云壓頂,狂風(fēng)夾雜著大雨,班離的心如這浪濤一般,翻轉(zhuǎn)不定。茫茫大海像是沒有盡頭,偶爾在海中能見到礁石,但絕無人煙和生機?;痨`石最中間的顏色開始變淡,邊緣己經(jīng)透明,班離的心情跌到谷底。飛鶴飛行太低,搖擺的太厲害,飛高了,進入云層天氣更惡劣,只得在二百丈高度勉強飛行。

一個橫風(fēng)掃來,飛鶴劇烈搖擺,陷入沉思的班離回過神來,以往的經(jīng)歷像云煙一樣飄去,手上拿著恩師金針的班離,已經(jīng)覺得沒有時間再去思慮其它,得趕緊想辦法解決眼前之急,爭取活路,那怕希望渺茫。于是,又召集女兒們,道:“現(xiàn)在靈石動力不足,需要盡快降落,素緹和真緹、質(zhì)緹和樸緹和為父分三組到近天臺查看下面地形,位置適當(dāng)就要降落,另外為父把金針制作成望遠鏡,固定在飛鶴的視野屏上,清緹、苧緹和葦提輪流觀察,只要發(fā)現(xiàn)島嶼或陸地就準(zhǔn)備降落?!?

第九日,雨過天晴,天空一塵不染,班離心情略為好轉(zhuǎn)。

″前面有陸地了?!捌r堤率先發(fā)現(xiàn)了遙遠的海面上出現(xiàn)一絲黑影。班離陷入谷底的心情像看到一條捷徑,有了解脫的通道,飛快登上近天臺,看到前方藍白相間的天地中間,出現(xiàn)有一絲黑線,有可能是一片陸地。

半個小時過去了,黑線變粗,上面隱約能看到凸凹,“可能是山吧?!鞍嚯x暗暗道:“半個時辰過去了還是一條線,得用一指法測量一下。“班離經(jīng)過一陣推演,心里更迷糊了,半個時辰視界增大兩三倍,根據(jù)飛鶴的速度,飛行已有數(shù)百里計算,那前方的黑線高度得有數(shù)萬丈,不應(yīng)該有這么高的山呀,那難道是天岸,天的盡頭?“

又飛行近半天小時,黑影高度三寸,上面有小的起伏形狀,下邊延伸無限遠,與天地融為一體,漸漸的,黑體越來越大,到了黃昏,像是一堵黑墻,但依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班離焦慮不安,想起了金針望遠鏡,跑到飛控倉看了一下,終于看清楚了,是一座座黑色的山谷。“好大、好陡峭的山哪!“班離嘆息道:“應(yīng)該可以降落,看來我命不該絕!“

天空越來越暗,山體越來越大,越來越高,感覺飛鶴馬上要撞到黑墻上一樣,班離指揮女兒調(diào)高了飛鶴的飛行高度。飛到五千丈高,前面的黑墻高度沒有繼續(xù)增高了,但還是比飛鶴高很多,下面已經(jīng)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飛到七千丈,終于看到山頂。

大約又過了一刻,飛鶴飛上了山頂,前邊又顯現(xiàn)出來一個黑色的山體,不是很高,但是很巨大,像一只碗倒撲在那里,飛臨那口碗山的頂部,看到一個正方形的物體發(fā)亮,正方體邊角分明,邊線筆直,班離盤算這不太可能是天然形成的,用望遠鏡仔細觀察,發(fā)現(xiàn)那發(fā)光正方體的光線應(yīng)該來自天上的繁星?!笆且幻骅O子,不對,應(yīng)該是個湖?!卑嚯x道:“如果是湖,山頂上的水又來自那里呢?菱角分明不是自然形成的,誰修建的呢?而且這里黑漆漆的一片,都這么高了,應(yīng)該都是雪山才對?!?

又飛行了一盞茶時間,飛過了那座碗山,前面的山終于有了輪廓,一座座雪山連綿起伏,像是沒有盡頭,班離有點后悔了,沒有在那個碗山降落,但又一想,那么高的山,降落下去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只得繼續(xù)前行了。

又飛行了近兩個時辰,雪山終于到了盡頭,但黑乎乎一片又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第十日,太陽升起于云霧當(dāng)中,顯示出了輪廓,班離看著這紅紅的太陽格外溫暖,顧不上一夜沒睡,提起精神,左邊連綿起伏的山脈像一只烏龜,定眼一看,有龜尾,龜殼,再往前,突出一峰,像是一個龜首,在那吞吐云霧,旭日東升,龜首像是要把太陽吞下去一般。

“好大一只烏龜呀?!?

“那是一只真龜吧?!?

“不對,真的烏龜會動?!?

“它不是在吞吐云霧嗎?烏龜本來就不喜歡動,會呼吸肯定是活的?!?

“那它會不跑過來吃我們呀!“

……

幾個女兒又進入了狂聊模式,嘰嘰喳喳個不停。

卻說班離看到龜峰旭日,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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