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紅顏姑娘去了永和宮。”

胡秋兒正在看書，聽見蔓菁這么說，有些疑惑：“她去做什么？”

“奴婢瞧著紅顏姑娘慌慌張張的樣子，就來稟報娘娘了。”

胡秋兒壓下心里的懷疑，吩咐道：“你偷偷跟著，別讓她發現了。”

蔓菁點了點頭，不敢有所耽擱。好在她去的時候，紅顏剛剛進去沒多久，蔓菁就看著紅顏從懷里掏出了一樣東西，灑在了永和宮后院的打水的水桶里。

等紅顏離開，蔓菁這才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瞧著水桶旁邊的白色粉末，有些奇怪，便拾了一些放在手帕中。

待蔓菁回來的時候，紅顏剛回來沒多久，瞧著蔓菁從外頭回來，微微一愣：“你去哪兒？”

蔓菁找了個借口，說是方才娘娘想要吃杏仁酥，她便想著去內務府取一些來，卻沒想到內務府這個時候已經關門了，怕是要等到明天了。

紅顏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多想，倒是屋子里的胡秋兒聽到了動靜，喚了一聲蔓菁。

蔓菁笑著沖著紅顏點了點頭，然后進了屋子。紅顏瞧了她一眼，倒也沒有深究。

瞧著蔓菁手帕里的那些粉末，胡秋兒吩咐道：“找個靠譜的人查查是什么東西。”

“是。”

翌日一早，胡秋兒還在用早膳，就瞧的蔓菁神色匆匆的從外頭進來。

胡秋兒看了一眼蔓菁，見她神色不似往常，轉過頭朝著紅顏吩咐：“昨兒個晚上我就想吃杏仁粉了，你去內務府瞧瞧。”

紅顏狐疑的瞧了一眼蔓菁，心中有些疑惑？不過還是點了點頭，不過走的時候倒是故意放慢了腳步。

蔓菁瞧著紅顏的身影出了院子，這才敢開口：“娘娘，是毒藥。”

胡秋兒猛然抬頭：“毒藥？”

“是，奴婢問過了，確實是毒藥，害人性命的那種。”

胡秋兒的手猛然握緊。

蔓菁看著胡秋兒沉下去的臉色，遲疑著開口：“娘娘，咱們要怎么做？”

胡秋兒一時間思緒萬千。若是黎妃現在死了，宮里頭一個懷疑的就是春華殿。可黎妃是害死胡春兒的罪魁禍首！

蔓菁在宮里這么多年，倒也知道幾分：“娘娘，若是黎妃這么死了……太后娘娘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胡秋兒猛然想起，當日豐帝要賜死黎妃，是太后出面保下的，如今若是黎妃真的死了……

“你速速帶人去把那些東西給處理了。”胡秋兒冷聲吩咐：“然后讓紅顏過來見我。”

“是！”

紅顏一進來，就被胡秋兒呵斥著跪下。

瞧著胡秋兒鐵青的臉色，紅顏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測：“娘娘。”

“誰給你的膽子？居然去下毒？”胡秋兒看著紅顏，心中的那股子怒意不斷叫囂：“你可知道要是黎妃死了，我們沒有好果子吃。”

紅顏看著胡秋兒是因為這事兒發怒，懸著的心放下來，凝神注視著胡秋兒：“娘娘的記性不好，可奴婢的記性好！一樁樁一件件，奴婢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胡秋兒知道她說是胡春兒身死和自己滑胎的事情。但是如今并不是殺死黎妃最好的時候。

“黎妃身后是黎家，就算我們沒事兒，你覺得黎家會放過胡家？”看著紅顏這樣子，胡秋兒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和一些：“如今她已經翻不起浪，咱們有的是時間，你又為什么這么急切？”

紅顏眼中的嫉妒和驚恐一閃而過，隨即強做鎮定道：“是奴婢唐突了。”

胡秋兒看著紅顏，不知怎么的，一時間竟有些瞧不透她了。

念及先前的種種，胡秋兒終究是長嘆一聲，扶起紅顏道：“如今她已經被廢黜，那條命遲早是我們的。”

“奴婢知道了。”紅顏微微闔眼，看著胡秋兒那雙和幾個月前相比，白嫩許多的手，還有那修剪的整整齊齊的指甲，以及手腕上的玉鐲，心思百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