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
整個地下城的官方機構都處于混亂之中。
【偵查局】、【治安局】、【應急管理部】這三個擁有直屬武力的部門全部陷入了癱瘓之中。
當這些部門的人員焦急趕回各自部門,卻發現自己的直屬領導遲遲聯系不到。
面對詭異的叛亂,他們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其中最混亂的當屬【治安局】,整個治安大廈竟然找不出一個高層領導,面對管委會的質問,這些小隊長,連一句話都回答不出。
以至于最后被管委會懷疑參與叛亂,被【邢軍】封堵在大廈內,不得外出。
此刻管委會之中負責人,正是獲得弗雷授權的第一秘書張陽。
就在剛才弗雷在通訊之中授予了張陽臨時指揮權,在他回到地下城之前,叛亂事件全權由張陽負責。
臨時指揮室之中,張陽坐在首位,聆聽著地下城各個區域的情報信息。
這是一場叛亂無疑,可叛亂的動機卻值得推敲,目前除了西區的軍營被攻擊之外,卻沒有接到任何關于叛亂者的消息。
也沒有發現大量的叛亂人員聚集。
如果只是軍營被一個人攻擊,雖然可以強行冠以叛亂的罪名,但對地下城的穩定并不會產生影響,這件事甚至可以隨便壓下。
可一些巧合,讓張陽感覺整件事透著詭異。
弗雷的休假、大量官員失聯、【城防軍】攻擊【邢軍】,都擠在了一起,都發生在這個節點,巧合到詭異。
難道弗雷都參與了叛亂?
在他沉思時急促的腳步聲在走廊之上響起,吸引了他的注意。
“查到了,查到了!張指揮。”來人臉上帶著喜色。
“說!”不待張陽開口,一位應急部門的領導就率先詢問道。
“入境管理檔案顯示有8名【城防軍】入境,我們通過監控調查發現他們最終入住了【仙人掌大酒店】,并且......”說到這里,那位匯報人員語言又支支吾吾起來。
張陽揮手打斷了一位想呵斥對方的官員,平靜的說道:“說吧!”
匯報人員看了一眼指揮室空出來的二十多個空位然后說道:“失聯的領導們當時也在酒店之中,甚至還舉辦了歡迎儀式,歡迎的對象就是八位【城衛軍】。”
“嘭!!!”
“簡直荒唐,地下城官員勾結聯邦軍隊叛亂,他們要干什么?”發聲的正是應急管理部的負責人。他的話語也將這次事件徹底定性。
張陽看了對方一眼,點了點頭:“梁處長說的不錯,這是一次蓄謀已久的叛亂事件,這次事件之惡劣百年未有,與三百年前7號地下城叛亂事件相比也不遑多讓。”
在座的所有人都與那三十多位失聯者有著糾葛,那么多年的同事關系,細查之下誰敢說身上沒有貓膩?
這也是這位梁處長說出那一番話的原因。
這事,必須在他們手中結束,如果讓聯邦介入,在座的人,至少有一半會被牽連,這還是保守估計。
對于叛亂,聯邦可是出了名的兇狠,寧愿殺錯一千都不會放過一人。
如果在他們手中終結,那一切又不一樣了,畢竟死人是不會開口的,是非黑白隨便他們粉飾。
“奧洛夫上尉還有多久到?”事情已經定型,人也知道在哪,接下去自然只需要派遣部隊鎮壓就行,但鑒于管委會內部被叛亂者滲透如此嚴重,如今信的過的自然只有【邢軍】。
“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估計快到了。”
話音剛落,樓下便響起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這種腳步聲一聽就知道是獨屬于軍隊的步伐,除了軍隊,沒有一個暴力機構會無聊到訓練跑步。
張陽站起來,來到指揮室窗邊,正好看見【邢軍】大部隊涌入管委會大樓。
看著邢軍的行為,張陽眉頭深深皺起,他感覺邢軍的行為似乎超越了保護的權限,他們接管出入口張陽能理解,但為什么連正要外出辦事的工作人員也攔截回來?
而且人數不對,數量太多了,似乎傾巢而出了。
可為什么?
在治安局和刑偵組基層未參與叛亂的情況下,他們完全不需要如此。
詭異的事,又多了一件。
伴隨著密集的腳步聲,【邢軍】上尉奧洛夫全副武裝帶領著近衛隊邁入了指揮部。
原本略顯空蕩的指揮室隨著武裝人員的涌入一下子就顯得擁擠起來。
軍政互不從屬,雖然在座的人和奧洛夫都在地下城履職長久,可卻也說不上熟悉,看著兇神惡煞的邢軍,所有人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張陽望著已經坐在首位的奧洛夫心中咯噔一下,臉上卻不動聲色的站在窗邊問候道:“感謝邢軍與奧洛夫上尉危機時刻力挽狂瀾擊退來犯叛軍!”
“不過如今尚有叛軍在外逍遙法外,請奧洛夫上尉掃清叛亂,還地下城一個朗朗乾坤。”
這番話可以說既有恭維也有試探也有。
說實話現在張陽看如狼似虎的【邢軍】反而更像是叛軍。
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挪動腳步,就站在窗前,似乎沒看見奧洛夫的逾越舉動一般。
奧洛夫聽后,沒有回答,自顧解除頭盔,露出一張不怒自威的臉來。
他揮了揮手,立即有邢軍人員抬著數十具尸體邁入指揮部,奧洛夫指著地上擺放的數十具邢軍尸體一臉冷酷的說道:“根據【邢軍】第三十一條例規定,當地區出現S級叛亂,且有管委會人員參與的情況下,邢軍有權接管區域管理權,并實行軍事管制。”
“在這次叛亂之中,我邢軍死傷五十六人,死傷達到10%,達到S級叛亂。”
“張秘書,不好意思,從現在開始至叛亂結束,整個地下城都將由我們邢軍接管。”
“我希望在座各位都能安分的待在我們的監管之下,并交出特殊聯絡工具。”
奧洛夫語氣平淡,說出的話卻令在場的人不寒而栗。
軍事管制。
代表著他們將完全受制于【邢軍】,包括自由。
更令他們難受的是,奧洛夫的行為卻符合聯邦法律。
見在場的人沒有說話,奧洛夫又說道:“鑒于管委會30%官員參與了此次叛亂,邢軍將臨時取消所有管委會武裝人員執法權,并解除其中包括【偵查局】武裝偵查組、【治安局】武裝治安人員、【應急管理部】應急部隊的武裝裝備。”
“放肆!你們邢軍要造反嗎?我現在嚴重懷疑,這一次叛亂的幕后之人就是你,奧洛夫!”應急管理部梁處長厲聲呵斥道。
終于有人站了出來,若是真的讓邢軍解除這些人員的武裝,那在座的眾人可以說真的是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奧洛夫并未搭理他的色內厲茬,而是直視著張陽的眼睛,語氣森寒道:“張秘書也這么認為嗎?”
“還請奧洛夫上尉打消我的疑慮!”張陽面對奧洛夫的質問,平靜的將問題拋了回去。
“好,那我就讓他死的明白!”
說完奧洛夫對身邊手下示意了一下。
指揮部的投影區開始亮起,一頁頁資料,一位位叛亂人員開始出現在眾人視野之中。
資料很齊全,甚至包括一些官員的酒后失言都有記錄,而其中繪里的一份口供更是令所有人都張目結舌。
資料中繪里不但承認自己殺死了現任治安局局長,更是提供了一份叛亂者名單,在場的除了張陽外,所有人都赫然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