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不會有問題,都是足金,你現在騎上馬,沒人追的上你!這是一匹好馬。”
“你倒是痛快,這趟買賣沒有白忙活,這金子夠老子后半輩子玩樂了。”
“本來三個人分的,現在你拿了雙份,還不用分。蘇杭隨便買個宅子,夠你揮霍了,盧家再厲害,手也伸不到那里。”
“小郎真爽快人!”
那賊人已經一把推開盧家小娘,然后跨上馬背,盧家小娘被推的一下子撲了唐醉懷中,唐醉也一把推開她,盧家小娘此時儼然成了一個排球,被兩人連推兩次。
唐醉推開盧家小娘,整個人已經如同一根繃緊的弦,直接向著那一人一馬直射而去。
殿下說不留活口,就絕對不能留活口。留下活口,誰知道會惹出多少禍端。
甚至連累出自己,現在的自己,可沒有和五姓家對抗的能力。
盧家小娘此時看著盧家人,只想盡快脫離苦海,和家人團聚。
只是剛跑一步,就腿軟跌了地上。
就這一跌,她看到唐醉一個箭步,整個人竟然直接撲上去抱住馬身,然后下壓身體,他的右腿已經如旋風一般極速掃出。
僅僅一個瞬間,那賊人竟是連人帶馬直接被唐醉掀翻地上。
一人一馬,竟是被唐醉直接瞬間掀翻了!這幕場景,不得不說深深刺激了盧家小娘。
那馬受驚翻身而起,背上包裹已經散開,在馬匹奔跑中,金子灑落一地,斜陽下,金光極為耀眼。
“入你娘的,老子宰了你!”
賊人也是瞬間翻身而起,持著短刀刺向唐醉,刀鋒臨身,唐醉面色絲毫未變。
那刀鋒直直刺向唐醉胸口,唐醉眼中,一絲不同尋常的色彩浮現而出。
果然,自己只要遇到危機,就會進入這種狀態。
第一次是隴西老卒甩出的短矛差些刺中二娘,那是自己第一次進入這種狀態。第二次是密林山洞,和黑熊狹路相逢,那是第二次,兩次都有被迫味道。
這一次,是短刃臨身,唐醉特意讓自己和短刀近到了一個危險距離。
那賊人身份特殊,不會真殺自己,不過也有可能他看到金子,真的起了攜金遠遁想法。
畢竟價值二十萬錢的金子,在此時足以讓一個人衣食無憂,瀟瀟灑灑度過余生。
況且,唐醉說的不錯,蘇杭這些地方,老門閥幾乎無法插手,這里是僑族的地盤。
其實這里,關隴集團也是不太好插手,而在女帝時期,這一帶可是轟轟烈烈對抗過女帝,徐敬業一聲呼喊,迅速拉起反抗女帝的大旗,江東響應者可是云集。
你猜其中有沒有僑族的暗箱操作或者順水推舟亦或者推波助瀾。
而煬帝時期,娶蘭陵蕭氏女為后,開洛陽到江都的大運河,是不是只為了南北交通,難道沒有溝通南北,打通南北自南北朝時期百年隔閡的心思。
而唐醉要的就是這種生與死的臨界,刺激自己身上某種特殊潛質。對方的心思越復雜,唐醉受到的威脅越大。
敏銳五感,靈活身手,大到讓自己都不敢置信的力量。
此時一種異樣感覺極速襲來,唐醉已經真切感受到自己身上似乎有什么東西被解開一般。
似乎就像人們說的脈絡穴竅之類,又似乎還有別的。
不過唐醉此時完全能夠控制自己,無論情緒還是精神。不似第一次那般,為了二娘,自己幾乎情緒失控。
而第二次和黑熊狹路相逢,唐醉其實也有一些不能控制情緒,不過那種不能控制遠遠無法和二娘差些喪命那次相比。
不過為救二娘那次,雖然自己幾近完全失控,卻也得到了極其恐怖的實力,二娘事后讓自己看過掰碎的棗木車窗,唐醉之后再怎么試,也根本無法掰碎,別說棗木,就是普通桐木,也不是自己能生生掰碎的。
也許,自己因為穿越,打開了身體之中蘊含的某種潛質,而這種潛質并非一層,而是好幾層,不同的刺激,打開的層級還不同。
而打開層級的不同,讓唐醉掌控的五感和體力也是不同。同時,掌控的力量越多,對自身情緒精神掌控越薄弱。
短短一瞬,唐醉想了許多。
腦海想法,一瞬而過,唐醉看到那賊人有些慌亂的眼神,顯然,他未想到,自己竟會遇到如此場景。
明明安排好的戲碼,自己三人答應殿下,用命換來至親脫險,平安一生。
可此時,這刀都快刺進對方胸膛,對方也未避讓。
在他神色慌亂的一剎那,短刀已經被人拿住,他的慌亂瞬間消失。
手腕傳來的絞痛,短刀已經到了對方手中。唐醉看他,看來他并未起攜金遠遁想法。
耳邊傳來細微聲音,他聽到那是一聲一路好走。
有些人的命運,總是不由自己,他犯有足以殺頭的重罪,罪到會禍及家人。
或許家人能夠平安,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最后事情,這也算一種救贖。
唐醉能做的不多,只能祝他一路好走。
肩部中了一刀,那刀極精準,也極快。
刺穿肩膀,有一小節寒刃從內部刺穿胸腔,刀鋒刺破心臟,心臟的極速泵壓會讓鮮血極速沖刷過冰冷鋒芒,然后迅速帶走人的生機。
唐醉松了短刀手柄,那賊人已經無力倒下,眼中是一種釋然。
盧升之和盧家人此時正拼命向這邊跑來。
唐醉則伸手,伸向盧家小娘。
盧家小娘看了看他,猶豫一下,伸手讓唐醉將她拉起。
“小郎,讓人收攏散落的金子,你和盧武帶小娘回去,她受到的驚嚇不輕。”
“好,小郎聽先生的,多謝先生,若不是先生,我小姑就危險了。”
“小姑,我們走!”
盧升之已經拉著自己小姑的手。
“先生,你的身手真好,盧武沒想到先生有這般好手段。”
而那里,盧武此時看唐醉,已經是情緒激動,畢竟他也算武人。
“比起你遇到的那賊人如何?”
唐醉似乎無意問了一句,盧武遲疑了一下。
“他應該不及先生!先生的手段,盧武平生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