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亂起齊州
- 躬耕于大唐
- 山水長安
- 2018字
- 2024-06-26 16:34:00
大唐皇族有鮮卑血統,弘農楊家也有。其實又何止這兩家,鮮卑族和漢族通婚,可不僅僅是社會上層,那是整個族群都在和漢人不斷通婚。
而就說長孫家,長孫無忌和長孫皇后的生母還是渤海高氏出身。
唐醉淡淡看了他一眼,似乎沒察覺那如同猛獸一般的兇狠目光,倒是微微拱手。
“唐醉見過駙馬,不知道駙馬覺得這滿院櫻花如何?”
唐醉稍微拱手,接著已經身型站的筆直。他說話聲音不重,也不急。保持著基本禮儀,卻也不卑躬。
那里長孫沖望著唐醉,眼神中那種冰冷如刀的殺心并未收斂絲毫,仿若唐刀出鞘,鋒芒畢露,毫無遮掩。
開始未見之時,他就已經將唐醉歸為公主在外養的情郎。甚至于公主每日都會前來幽會,前兩日甚至借大雨夜不歸宿,與他夜宿一處。
此時見了,看到一個英挺少年,俊美非常,用這個時代的話形容,貌若潘安宋玉,此時更確信他就是公主養的情郎。
這位在他腦門種草的年輕男子,如何讓他不冷眼見之。
就算普通人,與人有奪妻之恨,也當拔刀相向,血濺十步,況且他出身鮮卑貴族,而且貴不可言。
唐醉看他,也是無奈,你非要將我當同道之人,唐醉也著實無奈。
自己雖是身正,奈何有些人偏偏眼斜。
看看晉王,就不會對自己姐姐和自己關系有任何心疑。
況且,只要長樂公主來這里,都帶了長孫嫣,她姓長孫,可不姓李。
是你的族妹,可不是公主的族妹,你也不想想這是為何。
唯一一次未帶長孫嫣,卻也有晉王和晉王妃同行。
這你都要懷疑,你是多想別人在你頭上種草。
你可知公主是不喜長孫嫣的,為何要每次都帶她。
至于公主殿下不告訴你,還不是怕你擔心,她在這里是診病,而這種病在貞觀十年帶走了你的親姑姑。
唐醉心中對這位宗正少卿也是著實無語至極。
長孫沖走近,步伐很重,似乎每一步都帶著深深怨氣怒氣。
若是后世以此時場景拍影視劇,當給他加特效了,而且加的是滿身煞氣,快要燃燒那種。
而唐醉一直面色平靜,一種極淡的笑容掛在面上,風輕云淡般看著長孫沖。
雖心中罵某人有病,表面卻不表現絲毫。
長孫沖的目光他并未避讓絲毫,他也明白,對方想殺他的心此時如何熾烈。
不過,他會在這里殺嗎?
而至于解釋,唐醉從一開始就沒想解釋。
一個裝睡之人是永遠叫不醒的,而一個非要說自己頭頂頂著青青草原的人你也是叫不醒的。
道理很簡單,公主殿下該做的也都做了。
而且自從雯兒給唐醉茶水投毒,兩人的仇怨就徹底結下。
此時唐醉也無心解釋,即使長孫沖能放過他,他也絕不會放過長孫沖。
他唐醉并非那種以德報怨之人,別人捅你一刀,還想著不報復。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唐醉看長孫沖,此時心中甚至生出這位公主所嫁非人的想法。
“駙馬這么重的腳步,卻不是憐花人。”
唐醉說完,卻還是自然笑了笑。
他的笑容一直如此,紅陶說最愛看小郎君笑,楊柔說唐哥哥笑起來最好看,二娘每次看見他笑,都會不由自主也笑…
長孫沖聽了,無意去看自己踏碎的花瓣,只盯著唐醉。
“好一個年輕醫者,好一句不是憐花人,你是意有所指。”
長孫沖說著,每一個字都咬的很重,似乎從牙縫擠出的一般。
“駙馬今日來,是不是也有病?唐醉也能為駙馬診治診治。”
長孫沖的目光更加冷了,唐醉卻始終微笑看著他。
“看駙馬這般樣子,怕是會怒急攻心,那樣對身體可不好。”
唐醉說話,神情一直不變。
“哼,伶牙俐齒。你該知道,有些人只是靠近就會很危險。”
唐醉只笑笑,絲毫不理會這位毫不掩飾的警告和目光。
你已經將我當死敵,警告還有何意義。
“駙馬若沒病,唐醉還有事,駙馬請便。”
唐醉言罷,已經折身,菜園的菜還需要澆,他無心在這里陪一個將他當同道中人,想殺之而后快的鮮卑貴族。
長孫沖盯著唐醉背影,手已經穩穩落在腰間配的刀上,若唐刀出鞘,當血濺十步。
那只手握著刀柄,指節緊攥,刀鋒已經隱隱出了刀鞘,最終還是松手。
這里不是殺他的地方,自己也不該親自出手殺他。
這樣一個人,不值得他長孫沖出手,不值得為了這個人鬧的滿城風雨,禍及公主的名譽,也禍及長孫家和皇室的名譽。
老仆已經站了長孫沖身后,看到他的身軀此時都因為劇烈的怒意而顫抖,甚至距離近了,可以聽到他手中那把唐刀刀身和刀鞘不斷輕微碰撞的聲音。
“我要他死!”
馬蹄踏著石板路,嘚嘚的聲音很急。
長孫沖話音落下,卻已經有一位陛下身邊的武人穿戴盔甲,出現在這座老宅。
他先去的駙馬府,知道駙馬來了這邊,就匆匆趕來。
若是普通旨意,自然有太監傳旨,此時卻是殿前武士,顯然來意不簡單。
長孫沖此時拿著一份東邊送來的密報,已經不能在老宅繼續待下去了。
東邊到底是出事了。
之前齊州那邊就是讓圣上最不放心的地方,若不是如此,也不至于派了吳王身邊的長史去那邊。
現在可好,李佑帶人殺了長史權萬紀,還將他的尸體帶回齊州給分割了。
看來齊州很快就要亂了,這個李佑,當真是個孽子。
長孫沖離開,紅陶遠遠看了眼,拍了拍胸口,就趕緊去找唐醉。
本以為小郎君此時總會有些心事,因為紅陶都看得出駙馬來者不善。
等找到唐醉,卻只看到他專心伺候那兩塊菜地,如往日一般,心思并不在別處。
這些日子伺候小郎君,他但凡只要種菜,心思必然全部在種菜這件事上。
“小郎君,駙馬走了,很匆忙,有宮里的武人找他,他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