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去大山里當(dāng)義工6
- 我和搞笑碰面的那些事
- 金紫蘇
- 2018字
- 2024-05-25 01:08:24
來這里的的第九天。
也是章姐要離開的前一晚。
我們再次舉行了一場燒烤聚會,說是送別。
氣氛沒有前幾次的熱烈,或許是因為我們都已經(jīng)疲憊這樣一次又一次的重復(fù),又或許是因為工作太累。
明明是要送別的人,可全程最忙碌的還是章姐。
她忙著給我們加椅子,忙著給我們遞烤串,忙著給我們拍視頻,唯獨忘了她自己。
該收拾的都收拾的差不多的時候,章姐才終于空閑下來,坐在椅子上和我們聊聊心里話。
章姐:“我是受不了一點,反正別人對我不好,我就是要說出來的。”
賈姐:“工作里還是需要一點委婉的。”
我:“對,說話太直了有什么別人真的看不慣。”
小綠剛高中畢業(yè),新郭還在讀研,小吳從畢業(yè)一直待業(yè),江姐早早的回家了,關(guān)于這個話題,只有我們?nèi)齻€再聊。
章姐:“那也不行,我就是要說的,我不說我心里不舒服。”
“我做不到那樣,我感覺我要是真的那樣做了,我就不是我自己了。”
賈姐:“也不是讓要去改變自己,就是有時候有些場合需要審時度勢。”
章姐沉默了會,我看見她的表情變了又變,似乎有難言之隱。
章姐:“你知道嘛,我有段時間真的就活不下去了,我就站在馬路中間,看著車來車往,我想要是他們能一下把我撞死就好了。”
話音落,章姐放聲大哭。
我聽到的只有震撼,心里一緊。
一直以為她固執(zhí)己見,且不懂圓滑。
卻沒想到表面如此強悍的章姐,也有過那么難熬的時光。
原來一切都是我自以為是的誤會。
我內(nèi)心很痛,安慰的話梗在喉嚨。
想說些什么,一開口,我的淚意早已滿懷。
我咬牙忍住,給章姐拿了張紙巾,賈姐抱了抱她,小綠站在章姐身邊有些不知所措。
這一刻,我們大家對于章姐都有可新的認知。
晚上回到宿舍,我和賈姐說起一開始的小事,當(dāng)時我以為她就是故意針對我。
現(xiàn)在明白,是因為她的經(jīng)歷。
她做不到對不認識的人釋放自己珍貴的善意。
也沒法舍棄每一個和她一樣經(jīng)歷過不公待遇的人。
我從那一刻開始理解她,并且我明顯發(fā)現(xiàn)我被她接納了。
就在爬完山回來的那天。
我洗完澡回到玻璃房時,我看到了我的水壺被灌滿了水,一如我的心,在一件件小事中明白了章姐。
那壺灌滿的水,從不是我在意的細節(jié),我在意的永遠是我有沒有被人真正的從內(nèi)心開始接納。
和賈姐的相處是從一夜又一夜的聊天中得來的。
我有時候覺得她像知己,總能從我的細枝末節(jié)中明白我隱瞞的含義。
而和江姐的熟知,是在一次泡茶當(dāng)中。
那是一個很晴朗的早晨。
工作不忙,我們都很無聊,小綠坐在木桌前擺弄著茶具,說到了茶具杯薄。
我當(dāng)時笑了笑,內(nèi)心有心佩服。
“小綠說的沒錯。”
“茶杯確實有薄厚之分。”
可能也因為這一聲不明所以的笑,江姐走到那套茶具前我們講了一下茶文化。
“茶具和茶具之間各有不同。”
她拿起一個杯子,“這就是用來泡茶的,叫蓋碗,還有很多不同形式的杯子,杯壁都有薄厚之分。”
隨后又拿起茶具上的杯子一一介紹,“這是公道杯,沖好的茶倒進進來,在一一分倒給別人,這是茶濾,倒茶放在公道杯上濾茶葉的,這是…”
那時候我覺得江姐渾身上下簡直透著光。
第一次明白,原來知識真的是金子。
江姐:“泡茶前需要將杯子都先燙一遍,一是為了清洗茶具,二是為了散發(fā)茶香。”
“其次,燒一壺開水,放茶葉進杯,綠茶一定要用開水沖泡,不用開水很難出它的香味。”
“第一泡的水是不喝的,也稱之為洗茶。”
“分茶時,要均勻,每個人杯子里的茶要差不多,如果你發(fā)現(xiàn)最后的茶不夠一杯,就不要分了,等下一壺。”
“倒的茶不要太滿,茶滿七分最好。”
“喝茶人需要在倒茶時回禮,同輩食指與中指輕點兩下表示尊重,如果是長輩給你倒茶就需要手握成拳輕扣兩下。”
章姐說的生動有趣,穿插的故事,和她專業(yè)的話術(shù)結(jié)合,讓一場教育課,成為了我們之間的科普實踐。
哪怕過去兩年之久,我仍然能回憶起她的神采熠熠。
她讓我看到了知識在人身上迸發(fā)的魅力和光芒。
章姐離開這里后,帶著我們干活的就是賈姐了。
賈姐和章姐不太一樣。
章姐會在工作集中時獨自攬下來,賈姐會集中分配,保證活能快速干完。
比如我們需要幫著客房阿姨收被套。
我們剛來,不太熟悉每個房間,賈姐會幫我們規(guī)劃路線,分配人員。
章姐就會帶著我們一起干,說是一起干,其實大部分的時間都是章姐一個人忙忙碌碌,我們跟在她屁股后頭干些零活。
還有拖地也是,她總閑我們拖的地不干凈,總會從我們手上搶過拖把再拖一遍。
里頭的活樣樣都是如此,對于干活,她永遠有用不完的勁頭。
她不算是最討人喜歡的人,說話總是夾槍帶棒,但她永遠擁有最樸素的性格特征—勤勞。
她用勤勞征服了我們。
那天晚上,除了章姐還有一個人讓我意外。
那就是小吳。
他問我們:“你們有沒有談過戀愛?”
問的又委屈又好笑。
讓我對他傻大個的形象又增添了一份不好的印象——純種戀愛腦。
“你們知道嗎?我被她欺負的多慘?”
“她每天都要求我打電話,一旦我沒接就罵我。”
“我舍不得她,我是覺得,我們已經(jīng)談了這么久了,有感情了,我分不掉啊。”
“我很舍得給她花錢的,她忙的時候我還特意大半夜坐飛機過去找她,就為了見她一面。”
當(dāng)我們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罵了他一頓之后。
他還能笑的漏出他那一排整齊雪白的牙齒,傻呵呵的說:
“嘿嘿,還是小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