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牧”這個職業說起來，來頭挺大。乃受命于冥府之君，管轄一城之鬼。相比受人間帝王令管轄一城的城主應有過之無不及。因人君終究是人，冥君畢竟是神。且鬼牧都掌握著凡人不能的各種神奇。

但每個城的鬼牧在人間行走無不低調再低調，巴不得將自己隱入塵埃，被人完全忽視最好。原因很簡單：“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也是人們樸素情感之一。

面對自己不能理解和掌控的力量，人們極易顯露內心最狹隘、最陰暗的一角。若形單影只自是不成氣候，如果有成伍成群的可能，每個人皆以“眾人”為遮掩、與“眾人”同作倀，便肆無忌憚地舉著最冠冕的理由行最殘忍的事實。其嘴臉形容比地獄惡鬼丑陋萬千倍。

所以要記住，鬼牧最大的威脅不是從地獄里逃出來的惡鬼，而是平日擦肩而過最平常、最普通的人。

師父如是對了了說。

第二章白色蝴蝶

昏暗的山洞里，一雙蠟黃眼睛，隔著欄桿貪婪地打量著牢籠內四個少女，尤其在雙胞胎姐妹身上停留最久，面容猥瑣。四個少女脖子上像狗一樣被套著長繩，又被捆住手腳，只能盡量靠在一起卷縮一團。女子們眼中是七分害怕、十二分嫌惡。

“老三，不該想的別想，她們可是百靈族。若不是鎖形繩捆著，可是隨時會變禽變獸的?！币粋€皮膚白皙、和尚打扮、圓頭圓臉圓肚子的矮胖漢子，滿頭油汗拎著藥罐搖搖晃晃、哼哼唧唧從另一側走進來。他說話聲音不大，陰側側的，聽得人直起雞皮疙瘩。油面男費勁地彎腰翻起地下四個臟碗，將濃黑的藥湯倒進去，又費勁地站直，臉上的油汗好像又多了一層。

四只碗面冒著滾滾熱氣，山洞里立刻全是藥湯的腥臭味道。

“變禽變獸豈不是更有意思?！毕烖S眼喃喃自語眼露精光。

“你說什么？”油面男沒聽清。

“咳咳，沒什么，就是有點好奇，嘿嘿。”

“哼！好奇哪有銀子來勁兒。最后一劑了，趕緊給她們灌下去?！庇兔婺兄钢笢?，“老規矩，一個時辰后，沖干凈扔進去。”山洞外有瀑布，山洞最里面有個兩人高的煉丹爐，“煉成換了錢，你大可去萬春樓當大爺?！?

“是是是?！毕烖S眼唯唯諾諾應承。熟練地拉起牢籠上的四根繩索。繩子經過滑輪，另一頭分別系在四個女子脖子上。這邊一用力，四個女子便被分別拉至牢籠四角。蠟黃眼系好繩子，端著藥走進牢籠，熟練地給每個人灌下藥，借機在她們身上蹭來蹭去，越蹭越興奮。這是蠟黃眼每天最開心的時刻。

油面男站在外面邊看邊搓手，比蠟黃眼更興奮。見四個女子漸漸神志暈沉、面色通紅，知是藥效發作了，滿意的點點頭?！拔胰蕚渌幰幸晃端幉粔?，我得去山上采點回來?！鳖D了頓，油面男轉頭看著蠟黃眼奸邪一笑，“看在你我兄弟一場，她們今天是穿著衣服扔進去，還是光著身子扔進去，你隨意。”

蠟黃眼立時兩眼放光，頭如搗蒜：“謝謝老大，謝謝老大?！?

“但是，”油面男壓低下巴，目光和口吻皆是警告，“僅此而已，不該做的不要做。”他緩緩看向蠟黃眼下腹“不然，我不介意讓你變得和我一樣，永遠斷了念想，嘿嘿。”

蠟黃眼立作驚恐狀雙手捂住命根，“是是是……”

待油面男從他來的地方走出去，蠟黃眼惡狠狠吐了口痰：“我呸，你個死閹人，怎會懂得我們大男人的快樂?！?

他走進牢籠大發淫威。四個女子自被抓來就沒有了吃喝，每天只一碗讓她們意識昏沉的湯藥續命，此時無力反抗，只能任他魚肉。

然而隔靴搔癢哪能讓蠟黃眼滿足。

突然，他靈光乍現，反正是四個人煉成一小顆藥丸，若只動其中一個，就不信死閹人能察覺什么。他為自己“聰明”得意。拉起雙生姐妹，居然嫌她們身上臟，先將她們推進瀑布里沖洗，再雙雙丟到地下。姐妹兩想叫都叫不能，她們的嗓子早被滾燙的湯藥燙壞了。何況，瀑布巨響也掩蓋了所有聲音。這也是油面男選擇這里原因之一。

蠟黃眼三兩下脫光自己，看著地下兩姐妹，一時無竟不知選誰好。兩姐妹衣服被水打濕緊貼著身子，看得他喉頭冒煙。略做思量，他拉起身形更豐滿的那個，“嘿嘿，小美人兒就你吧，死閹人小半個時辰后就回來了，我勉強動作快一點，嘿嘿?！痹捯粑绰?，他已經開始撕扯女子衣賞，手法比剛剛拉繩子更熟練。

“放開姐姐，混蛋！”一旁女子忽然起身奮力將他撞開，自己擋在姐姐身前。

蠟黃眼嚇了一跳，定神后，他摸著被撞痛的臉，卻不怒反笑，越發興奮得喘不上氣：“哦哦，百靈族可真是不一般，吃了這許多天斷筋軟骨的藥還有勁撞我。嚯嚯，你是妹妹，她是姐姐，我記得妹妹叫靈好，姐姐叫靈妙。好呀好呀，我喜歡有勁兒的，既然你有勁兒，再給你點好東西讓你更來勁兒，嘿嘿嘿嘿……”他從衣服里掏出個小紙包，向四個女子炫耀：“知道這是什么嘛。嘿嘿，萬春樓專門用它對付不聽話雛兒。一顆，只一顆，烈女立刻成蕩婦，哈哈哈，百用百靈。好好，你這么厲害，一顆不夠，我給你三顆，不不，四顆，來來來，讓你的力氣用對地方，嘿嘿嘿嘿……”

蠟黃眼掰開靈好的嘴塞進藥丸，立刻湊近壓了上去。山洞里回響著他粗魯的喘息聲。靈好剛剛已經用關了力氣，屈辱的淚水不停滑落。靈妙看著妹妹，奈何氣若游絲的她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

“百靈族，原來這就是百靈族，不錯，真不錯！”蠟黃淫笑不斷，一次過后意猶未盡。又抓了一把藥，塞進靈好嘴里，將靈好翻轉臉沖下背朝上，一手扯著靈好脖子上的繩子，再次俯身而上，另一手不知饜足地伸向靈妙。

他沉淪欲望之中忘乎所以，沒發現靈好被推至瀑布下時，故意背沖瀑布外，放出一只白色蝴蝶。也沒發現油面男是何時回來的。

“混賬東西！”油面男一聲暴呵，飛起一腳將蠟黃眼踢翻。蠟黃眼滿臉驚恐，雙手支地連連倒退，嘴里“喲喲喲……”，慌張得半天喲不出個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