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丈夫為救小白花,放棄懷孕的我
- 冬風來
- 1320字
- 2024-05-17 19:41:12
或許是我一直保持沉默地原因,婆婆也看出了我的異常。
破天荒地也給我夾了一塊肉,我強撐著朝婆婆揚起了一個笑表達感謝。
這時,陸嶼川與婆婆對視了一眼,又轉頭同時看向了我,我心里頓時感到奇怪。
接著,陸嶼川看著我,緩緩開口「江聽,時清她對牛過敏,所以庭院草場里的牛我打算送走。」
手里的刀叉驟然掉落盤中,發出清脆的響聲,我忽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我焦急地打起了手語,速度飛快到幾乎重影「那頭牛從小陪我一起長大,如果沒有它,我早就死了,求你不要把它送走。」
陸嶼川表情沒有什么變化,只是語氣更加和緩道「只是寄養而已,你想看可以去看它,不會有什么危險的。」
我的肩膀顫抖起來,無可自拔地陷入痛苦的回憶中。
母親再婚后,繼父是個既暴力而又變態的人,經常因為我做的家務不夠讓他滿意而毆打我。
記得一個冬天,因為我洗碗時打碎了一個碗。
他勃然大怒地扒光了我的衣服,趕我去屋子外面睡。
而我的母親十分敬畏他,也嘆了口氣讓我好好反省。
我光著身子在冷風里凍得瑟瑟發抖,腦子和身體都十分麻木。
我跑到了一個墻角蜷縮起來,風打在我身上就像刀子在切割我的身體。
可我能做的只有盡力地縮小環抱住自己。
而就在我凍得不知天南地北地時候,我聽見了一聲牛叫。
它的聲音厚重而又溫柔,我虛弱地抬起頭,發現牛棚里的它正在伸出頭來看著我。
月光照耀下,它眼神竟帶了點悲傷,它一聲聲地朝我叫著,我察覺道它好像在讓我過去。
我此時已經手腳麻木,僵硬地直不起身來,只好趴在地上一下一下的爬了過去。
我爬了很久,終于在意識昏厥前爬進了牛棚。
母牛在我身邊走來走去,它調整角度臥了下來,剛好把我圈在了懷里。
它的身體很暖,我的身體也漸漸地恢復了溫度。
我躺在它的身旁,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我看著母牛溫和而又包容的眼睛,輕聲地說「謝謝你。」
這就是我貧瘠的童年為數不多的溫暖。
想起它的眼神,我再次鼓起勇氣,抬起眼睛看著陸嶼川。
乞求他,手語打的緩慢而又堅定「庭院很大,只要她不去湊近就不會過敏,而且它很老了,從不會亂跑。」
我的眼睛控制不住地蓄滿了淚水,我并不想當著他的面哭,這總是讓我感覺自己很沒用。
但我只要一想到母牛蒼老的身體與溫柔的眼神,我就不可自抑地感到難過。
陸嶼川看起來很不解,他臉色有點冷「那只是一個牛,至于這樣嗎?你不要無理取鬧,況且清清救過我,這點小事你就不要計較了。」
我被那句清清救過我,激得馬上要打手語,可陸嶼川卻似乎看出我想表達什么。
有點譏諷道「你不會想說救我的是你吧?」
我的手就這樣僵在了半空中,然后又低垂了下來。
婆婆此時臉也也不好看,在一旁勸我「江聽,人肯定比牛重要啊,況且我當清清是半個女兒,這個家還是有她的位置的。」
林時清此時有些自責地說「是不是江聽姐姐不開心了?希望不要因為我惹她難過。」
婆婆和陸嶼川立刻安慰起了他。
只聽陸嶼川諷刺道「就是一頭牛而已,沒什么事,不知道為什么非要揪住不放。」
婆婆也嘆了口氣,對林時清道「你不用擔心,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就好。」
一瞬間,我好像成了他們共同的敵人,被他們聯合劃到了敵對的陣營。
我壓下眼角的淚意,嘴里止不住地發出哽咽聲,手指顫抖地飛舞著。
可下一秒,他們開始默契地不再看我,瞬間,我失去了交流的資格。
我的淚流了下來,像喘不過氣一樣大口呼吸。
頭一次的,憎恨自己是個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