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弱，太弱了。”
明明還有戰斗力，因為疼痛就將后背交給敵人什么的。
季明實在無法理解。
戰斗結束的同時，臺下疏財樓的侍女連忙拿著傷藥上臺，靠近還在哀嚎的章師傅，將手中金粉撒在其臉上。
“……”
連見慣了武者爭斗的嫵娘一時之間也被季明剛才的暴戾手段所攝。
看著季明那平靜的紺青色瞳子，嫵娘深吸了一口氣。
“公子，您的銀子。”
她從旁邊的侍女手里取來銀票，親手交到已經下臺的季明手里。
季明接過賭注，隨意點了點，居然有兩千兩百兩。
不僅沒有抽水，還給他湊了個整數。
“多謝。”
他不由露出溫暖的笑容朝嫵娘感謝道。
但看著季明微笑的嫵娘，此時沒有了先去的從容，勉強勾起笑容道。
“公子還要挑戰上樓嗎？”
“不了，帶我回十五層找元師傅吧。”
季明彈了彈一直沒有用武之地的斷嵐劍鞘，愉快道。
“公子請。”
很快，季明就見到了因為無人挑戰，而無聊獨自坐在靠窗位置喝酒的元師傅。
“元師傅，兩千兩銀子！”
季明不管這些，幾步上前將銀票拍到桌上，推到人面前。
元師傅一杯杯喝著悶酒，心中對剛才被人耍詐贏下自己極為不服。
突然，眼前多出了那還在念叨的混小子的可增面目。
“嘖，也就長相可入目了。”他先是小聲揶揄，然后慢悠悠將杯中酒飲盡問道，“這么快就借到銀子了？”
“為什么要借？去十六層押一次注不就夠了？”季明奇怪道。
章師傅也敗了？
聽著季明理所當然的語氣，元師傅的濃眉不禁一挑。
那可是個狠人啊，出手從來都是沒輕沒重，連他自己出手都不一定能贏。
“元師傅，銀子我可是帶來了，你那指法……”
沒空看他驚訝的表情，季明直接出聲打斷元師傅的思索問道。
“哼，沒說不給你。”
元師傅見著季明那不耐煩的樣子，越看越不順眼。
“不許外傳，記牢后還我！”
他從懷里掏出武冊，同意不耐的冷哼道。
“上乘武技，濯足指？”
季明接過冊子，粗略的翻閱了一遍。
“如果不是少了一半精義，你哪怕將你那點心機耍弄到天也贏不了我。”
這指法只有半部。
上半部通篇只傳授了如何將內勁聚集十指，使其浸染顏色，獲得貫穿的能力。
但其中最關鍵的真意！
如何洗滌十指世塵的方法卻丁點沒有。
也難怪元師傅使用濯足指時半點技法也沒有使用，純粹將其當做增幅威力的招式來使用。
不過，即便如此也比拜佛掌強太多了！
元師傅雖然嘴上不饒人，但還真沒坑人，這種上乘武技即便是殘篇，兩千兩就能買到可謂十分良心了。
“那元師傅，我就先走了。”
季明得了武學，自然是急著回家鉆研，他揮手揚了揚手中武冊，便抓緊告辭離開。
剛出了疏財樓，季明看著天色尚早，云影綽綽。
這才想起今日還有件最重要的事情沒辦。
心里獲得新武學的熱切之情略微冷卻，他連忙朝著早已打聽清楚的涂景城東門方向趕去。
四大城門都設有正神像！
季明現在想要祭獻物品必須依賴香火，他當然不會錯過這么簡單就能獲取香火的途徑。
本著越早收取，正神像就能越早重新積蓄香火的原則。
季明腳步加速，很快就穿過小半城市，帶著張春景來到了東大門前。
此地和北大門一樣，入城的人群絡繹不絕，虔誠跪拜的民眾密密麻麻的跪倒在正神像前。
季明想要上前拜神，還得用力氣擠進人群。
張春景顯然對這些大虞正神不感興趣，無聊的站在人群外心思神游。
她很不理解季明為什么會和那些將自身生活和神明掛鉤的普通人一樣，那么熱衷于拜神。
季明當然不可能跟她解釋自己都是為了香火。
此時的他正收束著力氣，避免傷了那些過于虔誠的正神信徒，好不容易才擠到神像前。
爭夫人仍是那副泛著淡漠殺氣，睥睨天地的冷厲模樣。
沒有絲毫敬畏之心，季明靠近便是裝模作樣的躬身三拜。
隨著額間血蓮閃爍，季明結束朝拜，學著周圍人群瘋狂的模樣伸手觸摸金像。
“嗯？”但剛一接觸，他就察覺不對。
被他吸收的香火金光，相比上次，數量差的太多了。
“已經被人收取了？”
季明沉著臉直起腰，快速從人群中竄出，摸向其余兩位正神。
“還是來晚了……”
從三座金像上收取的香火加在一起也僅僅只有千人份的一年罷了。
和之前的萬人份四年香火相比，差的實在太多了。
季明不禁有些懊惱，心中直呼不該擔心太過顯眼而拖到下午才來。
這虧了何止是一個億。
沒有辦法，他只得滿腹怨氣的從東大門離開。
……
……
涂景城，東門城墻上。
迎著墻上的獵獵大風，一文員打扮的儒雅男人手中持著表盤，疑惑的望向對面的正神像。
“有什么發現嗎？”
在儒雅男人驚疑不定時，從他后方突地有人沉聲問道。
身披黑甲的將軍，繞到了他身前。
“他到底殺了多少人！”
感受著身前濃郁的血腥氣，儒雅男人暗暗的咽了口口水。
雖然畏懼，但他面上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恭敬的說道。
“獨將軍，正神像剛才有異動，但反應僅持續了瞬間就消失了，應該沒有什么大事。”
“沒有應該。有就有，沒有就是沒有！”
但誰知，聽到男人的回答，黑甲將軍突地肅聲質問。
隨著他的質問聲響起，滲入的氛圍頓時在空氣中彌漫，周圍的士兵無一人膽敢應聲。
“給我速下城墻，檢查香火是否還在！”
他冰冷命令道。
“是。”
儒雅男人心中雖不以為然，覺得將軍有些太過于小題大做了，但臉上的表情卻越發恭敬。
乖乖拿著羅盤下了城墻，朝正神方向走去。
“宗師茶會在即，香火被盜絕不是偶然，這事氣的爺爺他老人家大發雷霆，必須盡快解決！”
黑甲將軍心中默念，手中的長戟猛的朝地上一砸，發出撼天震蕩。
而沒過多久，就見到一個跌跌撞撞的人影跑了回來，顫聲道。
“獨，獨將軍！香火又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