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臉,樹要皮!
盛花蕊也是要面子的人。正因為白姑娘的嘲笑貶低,更讓她打了雞血一般的拿出十二分精神去“跳大神”!
沒錯,她作為這水霧云訣陣的陣眼,又要控陣,還得不停的施法并節省體力的話,她就只能跳這種看似毫無章法,實則亂七八糟的“舞蹈”。
盛花蕊在人形和人魚之間來回切換,這中間每變換一次,她的雙腳都要承受撕裂或融合之痛。
每一滴水珠里,都蘊含她的汗水和力量。
時間一點點過去,白姑娘依然被困在水霧云訣陣之中,她身下的月火也由明轉暗,逐漸縮小,無法成形。
白姑娘按住心底的慌張,說:“丫頭,要是你愿意棄暗投明,我可以給你一個能夠在碎玉軒光明正大活著的身份。至少,和我一樣是一院之主!”
這條件,極其誘人!
講真的,盛花蕊很難不心動!
雖說她在這花院苦修十年,但這十年里,一有風吹草動,她就必須潛藏在魚腹之內,不能被任何人察覺到她的氣息。
花姑娘曾說逃出碎玉軒的希望幾乎渺茫。
既然逃不出,那她也混個一院之主保命,也未嘗不是個最好的選擇。
“住口!”花姑娘想要的,是白姑娘的命!
花姑娘趁盛花蕊沉思之際,爬上欄桿,縱身一躍,跳進水池之中。
花姑娘也學盛花蕊那一套,以身入局,根據她對白姑娘的了解,很快便出現在白姑娘的前面。
死對頭碰面,分外眼紅,失去理智的白姑娘一手擒住花姑娘,脅迫道:“呵,有人給我陪葬,那大家就一起死!”
“你放了姑姑,我放你離開!”盛花蕊一急眼,情緒激蕩之下,砸落的是傾盆大雨。
雨勢越猛,強如月火也被壓制得死死的,蔫了吧唧。
這月火可是鐵筠溪送給白姑娘的定情信物,她怎么可能舍得眼睜睜的看著它熄滅?
“好,我這就放了她,你放我出去!”白姑娘舉起手,就在她想要趁機一腳踹飛花姑娘的時候,花姑娘反手抱緊她。
“瘋子!你是不是腦子有病?見人就抱啊?”
白姑娘想掙脫情敵的糾纏,無奈越纏越緊,眨眼間,她已經和情敵的豬頭臉貼在一起。
花姑娘跟個八爪魚一樣,纏在白姑娘身上,甩都甩不掉。
只是,別看月火逐漸變暗,力量漸弱,依舊盡其所能的保護白姑娘,灼燒花姑娘的背部。
“所有人都喜歡你,是因為你這張招搖撞騙的臉蛋吧?”花姑娘無視盛花蕊的提醒,豁出性命也要賭一把。
她缺的,不過是這騷貨身上的皮!
白姑娘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放大,無比驚恐的呢喃道:“飛升族不外傳之秘術,換皮…唔?”
“換皮術?”盛花蕊低頭看去。
只見花姑娘強吻白姑娘,咬破白姑娘的嘴唇,血腥味充斥著兩人的鼻息之間,對上花姑娘怪異的黑色瞳孔,白姑娘全身疲軟,不受控制的解除月火對自己的保護。
花姑娘的后背,已然一大窟窿,深可見骨。
“瞧瞧,你這身皮養的多么細膩光滑,吹彈可破!若披在我身上,那他們看的人就只能是我!莫要垂死掙扎,就是鐵筠溪告訴我們對付月火的辦法。”
花姑娘嘴里發出“咔呲咔呲”的詭異笑聲,她這人好心,死也要讓白姑娘死的明明白白!
“今夜,是新月,月火力量最薄弱的一晚!”
“水霧云訣陣,屬于耗殺陣,也是鐵筠溪教會那個小丫頭!”
“也是鐵筠溪告訴我,你的美貌無人能及,我必須替代你,取代你,成為你!”
花姑娘這些話說的不假,只不過這都是鐵筠溪讓她救活盛花蕊所付出的代價。
那一天,花姑娘重傷歸院,是盛花蕊在不知道任何情況之下,豁出性命也要治愈花姑娘的傷勢。
也在盛花蕊瀕臨死亡的那一刻,鐵筠溪做出讓步,只要花姑娘出手救盛花蕊,他便幫她對付仇敵之白姑娘!
花姑娘每想起這些,都會放聲大笑。
她太開心了!
“胡說!”白姑娘大喊大叫道。
轉頭,白姑娘楚楚可憐的看著花姑娘的眼睛,抽泣哽咽道:“那一年,我們初次見面,你說你最愛我的顏,說我們會天長地久的做一對神仙眷侶!”
“鐵郎,這些你難道都忘了嗎?”
“你發誓,只愛我一個女人!”
“你怎么忍心傷害一個深愛著你的女人?鐵郎,你理理我,跟我說句話也好啊?哪怕是最后的訣別,也讓我們吻著唇,心貼著心,瘋狂的纏綿悱惻,傳遞不悔的愛情,好不好?”
盛花蕊聽著這些酸掉牙的情話,渾身冒雞皮疙瘩。
該說不說,面對一個垂淚訴衷情的絕美佳人,是個人都會動容!
甚至,盛花蕊有個一閃而過的荒唐念頭,飛下去替白姑娘擦拭眼淚,拿自己的命博美人一笑。
“美人計?”花姑娘很想說這一招對她沒用,但她能感覺到體內的鐵筠溪情緒明顯不對勁。
花姑娘果斷采取速戰速決的法子,口念法訣,移形換魂!
是換魂,而不是換皮!
在換魂的瞬間,花姑娘利用自己會秘術的優勢,擊碎白姑娘的魂體。
親眼看著白姑娘發出凄厲的慘叫聲之后,魂飛魄散。
見到這揪心的一幕,盛花蕊趕忙收起擺陣的架勢,閃現到花姑娘的身邊。
白姑娘的軀體再睜開眼,已經不是本尊,而是花姑娘。
花姑娘的軀體一顫,附身在內的鐵筠溪一臉怒意的質問:“你只說給她一點教訓,沒和我說要殺了她!”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挑在這個時候提一個死人,多晦氣!”花姑娘很滿意如今這個軀殼,比她原先的身體強百倍不止!
花姑娘一眼也不想看曾經自己的那副尊容,慘不忍睹。
她顧影自憐,這才是她絕代美人該有的容貌!
“這個身體撐不了多久,就會潰爛流膿,屆時,我也會死!”
鐵筠溪沒有跟花姑娘多做爭辯,和女人慪氣吵架,愚蠢的男人才會做這種傻事!
盛花蕊提議:“和我一樣,也修妖體!”
“不成!”鐵筠溪想也不想的反對,他寧死也要做人。
即便是一個丑陋不堪的女人,那也比墮落到妖修要強多了。
何況,鐵筠溪還想換回男兒身,再造嬪妃后宮,夜夜做新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