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龍忍不住驚叫,本能地后退了幾步,直到屁股撞在了桌椅上。
只見一只通體烏黑的貓站到了前臺,撅著屁股伸個懶腰,似乎在告訴阿龍,是他驚擾了它的好夢。
“差點要被你嚇死!你個黑煤球!”他上前去用手指彈了彈貓耳朵,以報驚嚇之仇。
黑貓不堪蹂躪,最后從前臺跳到地面,慢條斯理往前走了幾步,最后一躍上了貨架的最高層,盤身又睡了下去。
阿龍走到貨架前,隨手拿起一個物件。
看著手上拿著的那本東西,頁面雪白得一個黑點也找不到,更別說是字了。因為還包著薄膜,也不好撕開察看。
是書?還是本子?
從跨進店里開始,就覺得處處透著怪異。不,應該說招牌里都透著怪異,這店名還真叫對了,真是一個迷。
“老板?”
無人應答。
“老板!”
依舊無人應答。
你不會就是老板吧?
阿龍把目光定在了貨架頂的那一團黑上。
黑貓對人類的目光并不感興趣。
見無人搭理,又不知店鋪是何營生,阿龍走到門口正準備推門離去,卻見門外正有個人伸手推門。
他側身為來者讓路。進來的是個女人,看衣著打扮,應該是個白領。精致的妝容已經掩蓋不住臉上的疲倦,擦身而過時,身上的香水味像水波蕩漾入鼻。
他推開門,外面的大雨聲終于傳進了耳朵。
“買哪本?”一把沉且厚的男聲由身后遞上,隨之而來的還有鞋子被拖動摩擦地板的“嗒嗒”聲。
阿龍縮手退回店內,轉身看向貨架深處。
只見一個身穿著背心大褲衩、腳趿一雙人字拖的中年男人拿著個鐵罐子走了出來,臉部被女白領擋住了,具體樣貌看不太清。
那句話也不知道是問誰的。
女白領走進貨架中,男人來到前臺坐下,放下手中的東西,認真看起了手機。
阿龍找了張凳子坐下,仔細端詳那人。
只見男人臉上有一道貫穿性的疤,從左眼眉處跨過鼻梁,斜穿至右嘴角,這道疤讓普通的樣貌瞬間兇狠起來。他嘴里叼著根煙,但并沒點燃。
切!沒事學人家星爺干嘛!
過了好一會兒,女白領拿著東西到前臺付款。
刀疤男用南方獨有的口音報了價格,白領眼都不眨一下,付款后把東西往包里一放,匆匆推門離去。
哇!那一本白色的東西,收人家二百,好黑的店!
這家店賣的究竟是什么東西?竟然值得讓人在午夜拖著疲倦的身軀前來,花上些時間挑挑揀揀,買上一本還要從你口袋劃走200塊。
“喂…哎不是,刀…大叔,你這里賣的是什么?”嘴上一番忙活,看著那道疤,最終選擇了禮貌。
那人沒抬頭,只是隨意地給了阿龍一眼,然后注意力又回到了手機上。
難道沒聽清?還是個性如此?真是個怪人。
看樣子應該是店里的老板了,不然的話,誰會聘請這樣的員工啊。
見刀疤男沒搭理,阿龍再次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