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竹看見方禹臉上的享受也是心動不已，緊接著也在植株上薅下來一小把，之后一粒一粒扔進嘴中。

“味道確實不錯。”

柯竹贊同地點了點頭。

方禹卻好奇問道：

“這玩意講道理挺常見的，你能沒見過？”

柯竹翻了個白眼：

“我之前是干的拾荒的活好吧！垃圾堆里哪能長這玩意？再說我來青林鎮也沒多久，第一次狩獵還是和你一起的。”

方禹也不再問，從柯竹手中搶來幾粒丟入嘴中。

兩人簡單嘗了下味道，便沿著河流繼續深入。

由于最開始出發時已經接近中午，沿著森林找到河流同樣耗時不短，因此今天肯定是進不到深處了。

不過也正好，在森林外圍扎營睡一覺，明天再繼續深入。

森林外圍的夜晚雖然同樣稱不上安靜，但比起深處，卻少了那份鐫入骨子里的不安。

即使仍是一人睡覺一人守夜的模式，由于晚上沒遇到危險，第二天起來后也足夠精神。

次日。

處理掉野營痕跡，兩人用蟑螂營養膏填了填肚子，便繼續沿著河流深入。

森林里不比小鎮，亮的更遲些，光芒消失得卻又更早，因此每天的活動時間要短上一些。

等兩人進到森林深處，距離今早起床已經過去兩個時辰。

踏過那一條虛無的邊界線，周圍環境的變化立刻引起了兩人的注意。同樣的綠色，卻顯得更為寂靜，一種壓抑的氛圍不知不覺間彌漫開來，即使手里有了新裝備，依然不能令這份不安減輕多少。

方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習慣這種氛圍。

畢竟這回不比上次捉蛇，上次才在林子里過了一夜，這回恐怕不是兩三天能解決的。

大角鹿出沒的范圍說是森林深處，深處的最外層與貼近白狼山的森林還是有不少差別。

且不說具體動物分布，路程長度直接拉長不知多少。就算不去狩獵、當成一次徒步，一來一回也得好幾天功夫。

這是一場持久戰。

森林變得寂靜，但河流比起流經森林外圍的河段卻顯得更加躁動。

或許是由于地勢變化，即使這條路線相對平緩，卻也不意味著就是一片平地，該有的坡度依然存在。

兩人貼著河邊走，水流的沖擊聲幾乎掩蓋掉林子里其他所有聲音，連帶著方禹對危機的感知都被削弱幾分。

好在柯竹不受影響。

“有蛇。”

熟悉的聲音冷不丁響起，即使出乎意料，方禹卻也條件反射般地止住腳步。

順著柯竹的手勢示意，他在河邊一蓬茂密灌木的底下發現了目標－－一條灰頸蛇。

老朋友了。

方禹習慣性摸向腰間，然而卻只觸碰到砍刀的刀柄，他這時才想起來，自己并未帶上捕蛇裝備。

“嘖，只能放你一馬了。”

他略感可惜，之后就近折了根長樹枝，用力敲擊灌木叢旁邊的地面。

聽到動靜，這條灰頸蛇并未像枯葉錦蛇那般直接開溜，而是先看向聲音來源，思索一番后才滑進灌木深處沒了蹤影。

既然不能抓，那就干脆直接嚇跑。

對于絕大多數蛇類，這招往往都是有效的。

“我倒是忘了，河邊蛇可不少，這一路你恐怕得辛苦點。”、

方禹扭頭說道，柯竹聞言給了個沒問題的手勢。

對于用直覺發現毒蛇這件事，她已經相當熟練了。

之后兩人一路沿著河流繼續深入，這一整天下來，直到晚上也沒發現任何大角鹿的存在痕跡，反倒是看見一條前來河邊喝水的林狐。

由于這小家伙并不具備威脅，這就導致柯竹沒有提前跳危機預感，等真正見到它的時候這林狐已經發現兩人有一會兒了，其更是在柯竹抬起十字弩的瞬間就溜入樹林不見蹤影。

最后柯竹只得遺憾地放下十字弩。

一只林狐可值不少錢呢。

臨近傍晚，兩人就近扎營。不過不是在河邊，而是離得稍遠了些。

沿河露營可不是好主意，且不說到處亂飛的蚊蟲，河流還是森林中許多動物的水源，這包括各種動物，犀角野豬自然包涵在內。

方禹可不想在睡覺的時候再次遇到這玩意。白天遇見是一回事，晚上野營時遇到又是另一回事。不管最終開不開槍，都不是件好事。

除了這些野生動物，河流本身的濕潤環境也為許多毒蟲所偏愛，今天一路行來遇到過的毒蛇便是強力佐證。

為了免除這些麻煩，自然還是離得遠些為好。

兩人交替守夜時均是相當謹慎，好在一夜無事。

進入森林的第三天，兩人依然是沿著河流行動。

但直到中午時分，仍然沒有發現任何大角鹿的痕跡。

柯竹不禁懷疑起來：

“這大角鹿族群有沒有可能真不在這條河附近？不然咱倆走了這么久，也不至于一點蹤影沒發現吧？”

方禹也覺得沒道理，這河流除了提供運輸便利，同時也是各自動物的水源，這般說來遇見大角鹿的概率還會更大些才對。

不過動物痕跡這種東西么……

在缺乏提前調查的情況下，就是只能看運氣。

畢竟兩人也只知道這大角鹿群在這片范圍活動，具體位置并不清楚。

兩人討論一陣子，也想不出什么辦法。

或許只是因為還不夠深入呢？

下午三點。

走著走著，幾點紅色突然出現在兩人的視野中。方禹瞇著眼仔細看了看，這正是又一叢山莓。

“這倒是出現的正好。”

兩人臉上不約而同地浮現出欣喜，這已經走了幾個小時，能吃幾粒山莓放松下再好不過。

可走到近處后，兩人卻發現這叢山莓數量有些不對勁。

“怎么就這么幾粒？”

柯竹挑著眉毛，將手臂舉過頭頂，想要踮腳摘下植株最上面長出來的山莓。

“你等下！”

方禹忽然出聲，在柯竹疑惑的目光中，他湊到這株山莓樹近前，目光停留在中底層已經禿了的樹葉間。

這些地方原本應該長著山莓，但此時卻沒有，顯然是被什么東西給吃了。

“有東西來過這里。”

方禹語氣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