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泠夏努力想要多探聽一些,怎奈虞茂玩一天,又鬧一場,疲累不堪,說的也都是想睡覺,好累之類的話。
失望中,讓太監過來,伺候他歇下。
而太淑妃那邊,沒有再派人過問一次。
可見,即便是親生母子,也不一定都有親緣。
虞政在等待虞意的過程中,摸下巴苦思,怎么自己就沒賦予神奇呢?
是不是也要挨打被人欺負一次?
看著岳泠夏溫柔地和虞茂說話,他心內恍然:岳泠夏有,就代表他會有。
兩人密不可分,是上天的安排,雖還不是夫妻,遲早會是。
虞意趕來時,頭發還在滴水,顯然是剛剛沐浴完。
虞政沒讓岳泠夏多行禮寒暄,直接讓她原本道來。
岳泠夏心底一松:不行禮,是對她最大的寬容。
只是面對皇帝,還是有些局促,手捏腰間布料,輕輕摩挲中,也知道事關重大,說的特別詳細。
虞意都能相信自己做夢,對于岳泠夏的話,起先詫異,后來在她的敘述中,對應一些場景。
岳泠夏也不知虞茂心里話的真假,提出給他做實驗,讓他心里想點東西,她來再試一次。
虞意閉眼,心里默念,【朕今晚去哪個院子歇息呢?或者,誰那里都不去?可兒子只有一個,朕還是去當播種機吧。】
岳泠夏毫不掩飾,說完后,虞意尷尬,滿臉通紅。
虞政拳口抵唇,笑得隱晦。
岳泠夏正氣凜然,她是在做正經事,即便他說床笫話,她也會照實復述。
兩個男人怎么這樣不嚴肅?
“說完了,陛下還有想問的么?至于虞茂說的確切地點,民女不知,所以,無法給出正確答案···”
虞意緩緩道,“四皇弟住在翠竹苑,他慣常行動的地方,只會在周圍附近,真要走遠去到別的院子,會被看守的太監哄走。
因為他時常發瘋,又有個你說她裝瘋的太淑妃,沒哪個嬪妃敢和他多接觸,唯恐招惹禍端。”
這話沒毛病,如若不是自己惻隱心泛起,她也不會來的第一天,就和太淑妃鬧一場。
明哲保身的道理,哪里都適用。
腳踝站久了有些痛,她稍稍晃了晃,看坐在塌上的皇帝還有什么吩咐。
“夏夏,你且下去,讓玉串給你冷敷一把,太醫纏上的綁帶不要嫌棄不舒服扔掉。等會我忙完了,來陪你說話。”
語調太輕柔,就好像是在哄孩子。
虞意忍俊不止,怕太祖爺爺難為情,趕緊打住。
岳泠夏恭謹退下,虞政看著她淺緋色的背影,走路一步一步扎穩,全然沒有在他面前的放縱輕盈,連微笑都是僵著的,心底有些不舒服,“玄玄孫,下次你見夏夏,可稍微隨和些,她很怕你,瞧她現在的樣子,簡直是在受罪。”
虞意點頭,掃了眼太祖爺爺,避開目光,同時宣大太監寶英進來。
岳泠夏明白,她的任務已完成。
后續該如何,那是他們的事,皇帝也不會讓她參加。
有點貢獻,在皇宮里吃喝玩樂,也能自在些。
至少,不是混吃混喝。
下一次有和朝廷有關的訊息,還會告訴皇帝。
她乖乖去睡覺,明早帶虞茂給院子里的花草施肥、松土、澆水。
翌日。
虞政幾乎陪著虞意熬了個通宵,回來睡覺時,岳泠夏還沒醒。
等到他睡醒起來時,岳泠夏已經帶領虞茂,在花園里忙得不亦說乎。
院外,不時有人走來走去。
太監、宮女、嬤嬤,還有金尊玉貴的各位公主和皇子。
有虞茂這個前車之簽,岳泠并不太想搭理。
尤其現在自己會讀心術,萬一窺探到了不得的秘密,是告訴皇帝,還是不告訴?
只是,你不去就山,總有山來就你。
虞政招呼岳泠夏在廊廡下歇息會,順便和她說說昨日高升街的瘋馬案,還有連夜在荒廢院子井里找到的兩顆人頭,還有在附近湖里找到的,已經只剩骨架的兩副身體。
岳泠夏滿臉汗水跑來,被曬紅的臉蛋,就像盛開的桃花。
今日干活,穿的是玉串的淺粉色短褂長褲,更顯得整個人宛如春雨后的桃花枝頭,透著清新和芳香。
虞政微張嘴,居然忘了要說什么。
岳泠夏也不追問,挽起袖子,一屁股坐下后,端在茶盞一口氣喝下三盞。
虞政才回神,輕咳兩聲,“高升街那案子,侯全他們發現那匹馬是從南平王府的馬廄跑出來的。負責喂養那匹馬的馬倌,因為賭博,被人打死。
這明顯有蹊蹺,侯全已經布置下去,緊盯南平王府,還有賭博場。
一旦有確切證據,寡人··朕··孤,一定不會輕饒。”
“算了吧,聽著別扭,你就不能說‘我’?為何一定要帶那個累贅的自稱?”岳泠夏總算找到機會,繼續糾正他,“難道‘虞政’兩個字很難聽?嘁···自高自大。”
虞政緘默,本想矯正她:這是祖宗傳下來的傳統,不能隨意改。
可又想讓她更自在些,總之,隨她叫吧。
正色中,“虞茂說的事,昨晚全都驗證,已經找仵作調查,死了多久,是男是女,多大年紀等一系列訊息。
在根據失蹤人口來排查關系網和異常,但愿能很快挖出幕后人,讓京都安全起來。”
“好,我也會引誘虞茂多說些,有新進展會及時給你消息。”岳泠夏蹲下,把褲腿朝上挽了挽,“虞政,你吃午飯過去,還是現在去皇帝那?”
“他要上朝,我等會去御書房,看折子。”
岳泠夏怔然看他紋絲不亂的發頂上一根白玉簪,莞爾一笑,“還真聽話,立刻就,這樣說話是不是很自在?
沒那么多討人嫌的自稱?不過,為了維持你矜貴的身份,有外人在時,你可以照舊稱呼。”
虞政抿嘴,手掌屈起,在她頭頂,輕輕撫摸。
熱乎乎的,還冒著汗氣,一頭長發盤成一根發辮,橫在胸前,發辮中,插了一朵粉紅的玫瑰花,縱使沒有釵環,也難以阻擋她的清麗俏皮。
皇上昨天說要賞賜東西下來,被他攔住。
一旦接收,岳泠夏就會引來后宮女人們嫉妒。
暫時還不需要,他想要自己給她掙。
岳泠夏不敢動,虞掙喜歡摸她腦袋,是從昨天開始的,沒想到今天都還記得。
兩人正說著話,聽見虞茂在院口,和人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