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白面男子,對方化作一抹青煙,一骨碌逃開了。
陸關漠然,紋絲不動。
宋玉樹在一旁疑惑道:“仙師,您不去抓他嗎?”
只要抓住那家伙,祝九先生就可以有救了。
“不去。”
一旁。
祝九聞言一愣,旋即痛呼:“關爺,咱們出生入死,情同手足,你……為何如此冷漠啊……!”
“哎,九爺,你是痛糊涂了,非是我不救你,而是不能這樣救你。”
陸關轉頭,。
徐徐解釋道:“你忘了,咱們上次是怎么中招的么,明知山有虎,還偏向虎山行,這不是個好的選擇,那白面妖人如此肆無忌憚,擺明了就是故意勾引,只等著我去追他,我若去了,必然中招,生死難料,我若是死了,你二人也必死無疑。”
一語驚醒夢中豬。
祝九聞言出了一身冷汗,他睜大眼睛,忍著痛楚,“那…那我再忍忍……!”
宋玉樹看著陸關,眸子里全是敬佩,他想,“仙師看似年輕,但實際上,應該已經有好幾百歲了吧,神仙一般都是如此,看外表是看不出年紀的……”
片刻后。
那白面男子氣喘吁吁,又折返回來,彎著腰,抹了把汗,叫道:“你這死豬,讓你吃我的魚,還有你,狗屎星君,我要同你決斗,是個男人就跟我來!”
言罷,一抹青煙蕩去。
陸關漠然,巋然不動。
“仙師,我覺得,咱們可以出其不意,以雷霆手段逮住他!”宋玉樹眸子閃爍,在一旁建議。
“不急。”
祝九聞言心頭悲涼,哀道:“關爺,我,我真的扛不住了,要不……你還是去碰碰運氣吧……”
“不去。”
祝九聞言落淚,心如死灰:“關爺,你化作頑石之時,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上刀山,下火海,兩肋插刀,義不容辭,為何到了我這里,你就如此絕情啊……”
“哎……九爺,你真的是疼糊涂了,我也想救你,可是如今時機未到,我如果貿然前去,且不說能不能回來,萬一那家伙還有幫手,趁著我離去殺過來,你一人一妖,誰能抵御?”
陸關嘆了口氣,耐心解釋:“九爺,忍住啊!你飽讀經書,又習得兵法,平日里那么聰明,怎么到了關鍵時刻卻蠢笨如豬,這么明顯的調虎離山你都看不出嗎……”
半炷香后。
白面男子又回來了,他扶著山石,上氣不接下氣,過了好一會才喘過氣來。
他深呼口氣,怒道:“死豬,膽小星君,你為何不出來,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陸關漠然。
“你……”
看著陸關盤坐,將他無視的樣子,白面男子徹底崩潰,什么人啊……
毫無自尊,毫無底線,朋友即將死去,他卻毫無作為,這,這還是個人嗎……
白面男子也頗有計謀,他躺在地上,怒道:“我不跑了,就在這里,我要與你決一死戰!”
“哦。”
陸關雙眸閉合,看都不看一眼,只淡淡說了句‘哦’。
白面男子徹底服了,心道:“我已經這樣了,這破綻還不夠明顯嗎,你不趁機逮住我嗎?”
“逮住我,那死豬就可以不用再受苦了啊!”
陸關不為所動。
白面男子終于服了。
他心如死灰,垂頭喪氣,哀道:“大人,你交給我的任務太艱難了,我完不成,我讓你失望了……”
這時。
白面男子身軀一緊,一只鐵鉗般的手掌抓來,陡然將他死死鎖住,正是陸關。
“呼,你終于動了……”
白面男子如釋重負。
他笑了,心滿意足,這家伙終于有所作為了,“解藥就在我的手里,快求我吧,求我我就給你!”
陸關抓著他,將其穴位封住,然后又坐到一旁,閉上眸子,就地盤坐。
白面男子愕然,他不解,困惑,迷茫,垂敗。
片刻后。
陸關依舊不動,仿佛老僧入定。
白面男子受不了這種無視,他心里萬分瘙癢,哀求道:“你,求求你,求求你說句話,就算打我一頓也好啊……!”
陸關頓了頓,旋即起身,猛的提起白面男子,如掄大錘一般,他左右揮舞,將后者砰砰砰砸在地上。
石塊碎裂,神魂震蕩。
白面男子鼻青臉腫,臉上掛著笑意,“呼…舒服了……這下,該著求我要解藥了吧”
可是,事與愿違。
陸關丟下他,又坐在了一旁。
白面男子哭喪著臉,感受到萬分挫敗。
“啊啊啊……受不了了,解藥給你!”
他扔出一枚藥瓶,“彭”的一聲,藥瓶碎裂,撒在祝九身上。
陸關松了口氣。
這白面男子他看出來了,是個心理扭曲的家伙,尋常手段對付不得,看碟下菜,故而出此下策。
原以為此事就成功了。
可是,一旁的祝九慘叫一聲,疼的翻來覆去,看起來,比之先前還要痛苦。
陸關眉頭一蹙,眸子射向白面男子,如同一柄利劍,寒芒四射。
“哈哈,你終于動怒了,嘿嘿,那可不是解藥,那是毒藥啊,哈哈哈哈……”
白面男子極為自得,笑的酣暢淋漓。
陸關身子一動,陡然抓起白面男子,神識之力澎湃,那白面男子喉嚨一緊,頓時發出“呃呃”聲,臉色變得青紫。
他雖是鬼,可陸關有治他的手段。
陸關神識之力融合真氣,鉆入對方神魂之內,只聽慘叫聲連連響起……
“你,你有本事就殺了我…!”白面男子咬牙切齒,“你要是殺了我,那頭豬必死無疑……”
陸關笑了笑,手上力道又重了幾分。
白面男子終于怕了,他即將就能投胎了,如此拼命干活,就是為了積攢陰德,到時候投個好胎。
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他要是死了,那可就虧大了……
“你,你不能殺我,我是牛馬君的愛將…殺了我,那死豬誰也救不……”
彭!
白面男子神魂炸開,魂飛魄散。
陸關笑道,“真以為我不敢啊……”
他看向一旁,“道友來許久了,也看夠了吧,不如出來交個朋友啊。”
陸關臉上掛著溫煦的笑容。
他之所以敢殺白面男子,就是因為,他早已察覺到,此處有另外一人前來。
而且,白面男子不止一次看向那邊,若不出所料,那人就是白面男子的靠山。
“好魄力!”
牛馬君走出,拍著手叫好,“其實,我也早就看不慣這家伙了,這家伙雖然做事勤快,可總是謊報軍情,夸大事實,還喜歡打著我的名號去干壞事,有時候,我也很想揍他一頓啊!”
陸關笑道:“既然如此,那也許我們可以做個朋友啊。”
“哦?”牛馬君看了眼一旁,笑道:“你想讓我救那豬頭?”
陸關笑道:“如果咱們是朋友,那就該互幫互助,你對我的好,我都記著呢嘛……”
“哈哈哈,說的有道理。”
牛馬君笑罷,語氣陡然一冷,喝道:
“爐觀星君,你未受陛下冊封,擅自掠奪柳城隍香火,此罪一也;你心狠手辣,殘暴無度,殺我陰庭之人,此罪二也;你不知悔改,賄賂本官,此罪三也!”
“罪孽深重,當入拔舌地獄,你可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