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熱了幾天的都城,空氣都帶著粘味,好像呼吸到肺里會燙傷呼吸道一樣。往年的永康這個時節還有幾日會下雨,最近不知怎的一滴雨水都沒有,又不知道多少人要罵天了。
萬慈宮
宮中炎熱得讓人喘不過氣,只有王皇后的華榕宮和圣上的天英殿才配有水車和冰塊。原本冰塊還能偶爾享用,但因李繼的凱旋,王皇后為了慶祝,特地將冰塊留用于下午的酒宴中。現在,想要尋找一絲涼爽,只能去都城最左側的芙蓉河玩水了。
芙蓉河
芙蓉河,這條南北貫通的人工河流,耗時十年、耗資五千萬兩白銀、動用二十萬人才得以完成。它不僅是皇宮的消暑圣地,更是連接南北的運漕生命線,對大興王朝有著不可估量的意義。也正因開鑿此河的巨大開銷和人力需求,朝廷一直未能全力攻打大漠,縱容了那里的少數民族壯大。同時,龐大的開支也加重了百姓的負擔,導致農民起義頻發,加速了于郴民心的流失。雖然于郴在位的15年間維持了朝廷勢力的平衡,但他死后,王皇后擅權,打破了這一平衡,使得朝廷陷入更深的混亂。
無論來訪多少次,高陽公主總是被芙蓉河的壯麗所震撼。這個直徑五米的河谷,寬闊到足以建造一座房屋。河的對面就是芙蓉閣,每年登科的進士們都會在此留下名字,并舉行盛大的游行。而芙蓉園,則是芙蓉河最美的景色所在,也是大興王朝最大的人造庭院。
高陽公主原本打算在芙蓉園玩水后回去午休,卻意外遇到了王皇后和王大人。她急忙穿上鞋子,提起裙擺,躲在假山后面,生怕發出一點聲音。她非常熟悉王大人的聲音,那是一種極富雄性荷爾蒙的嗓音,讓人難以忘懷。由于不想被王皇后找麻煩,她決定躲在假山后等待他們離開,只能依靠聽覺來判斷外面的情況。
“妮兒,我等不及了,快把衣服脫了,怎么非要到這地方來做這種事!”王瑾不耐煩中又帶著渴望的語氣說道。
王蕊嫵媚的看著哥哥,衣服順著肩膀自然的劃到王瑾的手腕上,露出白花花的一大片,雄偉的壯觀令人結舌。
“哎呀,別叫我小名,叫我妹妹就好了,這不脫下來讓你摸了嘛”王蕊嬌滴滴的發出近似呻吟的叫聲。
高陽公主聽到這,表情從懷疑直接到了驚嚇,她這個后媽居然跟王大人有染,她甚至懷疑哥哥到底是不是父王的孩子,更讓他驚訝的是,王大人居然不是宦官,他一直都是裝的,怪不得沒有一絲奇怪特征,她的呼吸從平緩變得急促,也從站立變成了俯身,他不敢站起來,她的雙腿都是發抖的,她怕一下站不穩掉河里面,但是還不能發出一點奇怪的聲音,若是發現這天大的秘密非死不可。
王蕊半推半就的把自己融入了王瑾,這讓人心癢癢的聲音持續了半個小時,待王皇后玩累了,還挑逗起王瑾說道:
“哥哥,你可比于郴那個老頭子強多了,他躺那就不行了,我跟守活寡一樣,要不是為了這大興的權力,我可不想嫁給他呢,我就愛你一個人,我的好哥哥!”
高陽公主聽聞那話語,臉上的疑惑瞬間被驚愕取代。她的后母竟然與王大人有染!這一驚天消息讓她心中的懷疑如野草般瘋長,甚至開始質疑哥哥是否流淌著父王的血脈。更令她震驚的是,一直被視為宦官的王大人,竟然是個真正的男人,他所有的偽裝在這一刻全部被戳穿,這也解釋了他身上從未流露出宦官特有的痕跡。
驚恐使她的呼吸變得急促,原本站立的身姿也因內心的慌亂而改為俯身。她的雙腿顫抖不止,仿佛無法支撐起身體的重量。她甚至不敢輕易站起,生怕因腿軟而跌入河中。然而,在這危急時刻,她必須保持絕對的沉默,因為她深知,一旦泄露這個秘密,等待她的將是死路一條。
高陽公主幾乎要崩潰了,額頭上不知何時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她拼命地咬緊牙關,生怕自己因驚恐而發出聲響。然而,在絕望中,她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她終于抓到了王皇后與王大人的把柄!盡管這個證據還不足以徹底推翻他們,但至少她掌握了一些籌碼。
想到平日里兇殘的王皇后,在背地里竟然是如此放蕩的女人,高陽公主不禁感到鄙視。這兩個狼狽為奸的人竟然妄圖篡奪大興的江山,她發誓絕不會讓他們的陰謀得逞!
等到那兩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高陽公主才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觀察情況。確認他們已經離開之后,她迅速穿過后院的小門離開,生怕與他們碰面。慶功宴即將開始,她必須盡快回宮整理儀容,以免引起他人的懷疑。
天英殿內,一場盛大的慶功宴正準備開始。能在天英殿舉行如此規格的酒宴,足以說明圣上對這次慶功的重視程度。當然,對于高陽公主來說,更重要的是王皇后對此次慶功宴的關注。
盡管高陽公主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趕回萬慈宮打扮,但還是稍微晚了一些。不過幸運的是,只是晚了十幾分鐘,這并不足以引起王皇后的懷疑。她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便匆匆趕往慶功宴。
當她身著大興王朝僅有的一件月青色襦裙出現在眾人面前時,無疑成為了全場的焦點。這件襦裙是她十八歲那年父親贈送的成年禮物,做工精美絕倫,堪稱藝術品。襦裙的款式典雅大方,裙擺上的圖案琳瑯滿目,每一處都彰顯著大興王朝的最高刺繡工藝。雖然今天的妝容格外簡單,但她的美麗卻并未因此減分。
她邁著輕盈的步伐走進天英殿,微笑著向在場的每一位達官貴人致敬。然而,當她抬起頭時,卻被右手邊挨著弟弟坐的一位白衣男子深深吸引。他的出現讓她忘記了周圍的一切,甚至連饑餓都拋到了九霄云外。
那位男子身穿一襲白衣,跪坐在酒桌前。盡管是席地而坐,但他的身高至少有一八五,使得他在人群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他的面容俊美絕倫,五官宛如渾然一體的雕像般立體而深邃。他的黑發被發髻高高束起,額頭間垂下的幾縷發絲為他增添了幾分不羈的氣質。他的白衣清冷如紗,給人一種超凡脫俗的感覺。一雙劍眉下嵌著杏仁般的眸子,深邃如浩瀚的玄冰般令人沉醉。高挺的鼻梁與似笑非笑的嘴角勾勒出一幅完美的畫卷,讓人無法移開視線。他的氣質中既沒有冷冽的陰沉也沒有熱烈的狂放,而是如同一塊不帶一絲瑕疵的白玉般溫潤而風度翩翩。
“踏遍昆侖找不出,天上人間有此仙。”高陽公主在心中默默地感嘆著,仿佛整個世界都因他的出現而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