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成布莊。
余天河與云星月一前一后的邁過門檻走了進去,店內的架子上垂直懸掛著各種光滑亮麗,五彩繽紛的精美布匹與錦緞,映的人眼花繚亂。
店內的吳掌柜立馬迎了上去,微笑道:“二位客官,是來挑選布匹還是購買成衣?”
云星月直截了當:“掌柜的,今日可有一位女子來你店內送過包子。”
“送包子?”
吳掌柜沉吟片刻后搖了搖頭:“沒有。”
“沒有嗎?可那小販……”
云星月愣神片刻后:“莫不是那小販在說謊?”
“那小販當時都已經被你嚇破了膽,應該是不敢說謊的……”
余天河停止繼續觀察店鋪,將目光看向吳掌柜:“掌柜,你說沒人過來送包子,為何我剛進來時看到門口散落著一張裝包子用的麻紙?”
“這…”
吳掌柜猶豫道:“這我怎么知道,可能是哪個沒素質的人扔在我店門口的。”
“啪!”
一個拍桌子的聲音猶如炮仗般在店內炸響,引的周圍桌椅輕微的震動,云星月一臉不善的斜視著吳掌柜。
“你最好說實話。”
突如其來的巨響以及少女散發出來凌厲的氣息讓吳掌柜心神一顫,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你要干什么?”
看著云星月一副要揍人的模樣,余天河不禁有些汗顏。
這暴脾氣…
這時樓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樓上還有人?”
“小琳醒來了…”
吳掌柜呢喃道,臉上閃現出一抹驚喜之色。
余天河繼續追問:“小琳是誰?”
吳掌柜臉上的驚喜很快消失了,他一臉平靜的看著兩人:“我女兒醒了,我現在要去樓上照顧她,今日本店現在就打烊了,二位請回吧。”
吳掌柜的話讓余天河心中涌起不少疑問。
女兒只是醒來了而已,為何他的反應會這么大?
既然他女兒能發出腳步聲,說明行動自如,何必如此著急去照顧她,是得了什么重病嗎?
如果得病為何不去找郎中看看,要把她留在家中。
“你女兒今年多大了?”
“客官你是不是問的太多了,我女兒多大與你何干?”吳掌柜明顯不高興了。
云星月此時也察覺到不對,蹙眉道:“不過是問問你女兒多大,又不是什么私密的事情,你為何反應這么大?”
吳掌柜冷眼看向脾氣暴躁的少女,對視一眼后,還是服軟了,他很不情愿的吐出兩個字:“十歲。”
余天河問:“十歲的孩童已經有了一定的自理能力,為何如此著急去照顧她?”
“她病了,病的很重。”
吳掌柜嘆了一口氣,沉下臉:“現在滿意了嗎?問夠了沒?問夠了我要打烊了。”
“抱歉。”
云星月的聲音柔和了幾分:“什么病,或許我可以幫你,我云家有位精通醫術的供奉,其本身還是一位源初境的樂修。”
樂修大多以琴入道,精通樂理,通過樂器彈奏樂曲施展神異,其本身有著很不錯的輔助效果與治療效果。
而云星月口中的那位精通醫術的供奉,正是前天晚上給她把脈的那位陸先生。
“云家,供奉,樂修……”
吳掌柜的眼睛猛的亮起:“姑娘是云家的人?”
余天河:“她是云家的二小姐。”
“云家二小姐?真的愿意幫我嗎?”
吳掌柜此時顯得有些激動:“若是真能治好我女兒的病,給姑娘做牛做馬我都愿意。”
說完,他雙膝微微彎曲,似乎就要跪了下去。
云星月見狀立刻上前扶住了她:“吳掌柜不必如此,你先說說你女兒的情況。”
吳掌柜沉默了半晌,深深的看了云星月一眼,然后緩緩的說道:
“一個月前,我女兒突然失蹤了幾天,怎么找也找不到,然而就在我心急如焚準備去縣衙報案時,我女兒卻又自己回來了。”
“只是從那以后,我的女兒變得目光呆滯,而且十分嗜睡,我曾找大夫來看過,可…可是那群庸醫竟說我的女兒已經沒有了脈搏!”
說到這吳掌柜明顯情緒異常激動,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他雙手掩面,用手揪著自己頭發,繼續說:
“庸醫!都是庸醫!我的女兒只不過是得了某種未知的怪病,變得嗜睡一點罷了,每次那個人來的時候,我的女兒就會醒過來,會叫我一聲爹爹……”
“那個人是誰?”
余天河聽完吳掌柜的陳述后,隱隱覺得不太對勁。
吳掌柜并未回答他的問題,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似乎有些為難。
“吳掌柜,我會盡力幫你治好你女兒的病,但你不能有所隱瞞,這樣對治療你女兒的病情并非有利。”
云星月神色嚴肅的看著吳掌柜,又補充道:“還有今日到底有沒有人給你們店鋪送過包子,這個你也要如實回答。”
吳掌柜猶豫了良久,似乎正在心中做著艱難的抉擇。
“罷了,罷了,都告訴你們吧,今日確實有位女子拿著包子來過這里……”
就在這時樓梯傳來了“咚咚咚”的腳步聲,打斷了吳掌柜接下來的話。
似乎是有人從樓上下來了。
一個稚童的聲音從樓梯間傳了過來。
“爹——爹——”
吳掌柜站起身來,臉上露出了一絲詫異的神色:“小琳?”
馬元林聽著這聲音卻覺得很不對勁,雖然聽起來是個小女孩的聲音,但是卻一點沒有小女孩的那種嬌憨,反而給人一種十分生硬的感覺,讓人聽起來十分不舒服……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臉色蒼白,長發披肩的小女孩出現在了樓梯的拐角處。
她走路的姿態似乎有些僵硬,一只手藏在身后,睜著一雙空洞無神的大眼睛看著店鋪內的三人。
“小琳,你怎么下來了?”
吳掌柜看著女兒呆滯的目光,臉上流露出一絲心疼,連忙迎了上去。
余天河皺著眉頭往云星月身邊靠了靠,低聲說道:“這小姑娘不對勁,我感覺她整個人一點靈氣都沒有,而且皮膚白的有些不正常。”
云星月盯著趙掌柜女兒那蒼白的臉頰,忽然想到了什么,即刻拉高分貝大聲提醒:“吳掌柜別靠近她!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