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云星月的大聲提醒,吳掌柜顯然沒放在心上,他已經走到女兒面前,顫抖的張開雙臂想要抱起自己的女兒。
然而小女孩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詭異的表情,一個冰冷的聲音從她口中傳出。
“爹爹,你的話太多了!”
吳掌柜猛然一愣,他看見女兒藏在身后的右手突然動了。
“噗”
一聲利刃刺入血肉的聲音響起。
吳掌柜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胸膛那明晃晃的匕首,和被自己鮮血濺了滿頭滿臉的女兒,嘴唇翕動:“小…小琳…你…”
云星月在出聲提醒的時候,就動身準備拉住吳掌柜,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當她趕過去時,小女孩手中的匕首已經刺入了吳掌柜的胸膛。
云星月的動作很快,她架著直挺挺倒下去的吳掌柜,飛快的往后退了一段距離,然后掏出一個藥瓶,從中取出幾顆藥丸,喂吳掌柜服下。
小女孩此時手中拿著沾滿鮮血的匕首,歪著腦袋面色陰冷的盯著云星月和余天河,嘴里發出一陣“咯咯咯”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這…這到底怎么回事?”
余天河此時汗毛倒立,有點不能接受眼前所看到的場景,他不明白為什么這個小女孩會對自己的父親下如此毒手。
沒等他多想,小女孩渾身冒出了濃厚的黑霧,很快就將她完全覆蓋,變成了一團人形黑霧,隨后手持匕首張牙舞爪的向他撲殺而去。
余天河見狀連忙向后撤步,躲過了小女孩刺過來的匕首。
“這特么什么情況?”
“你小心些,她是人傀。”
云星月把吳掌柜平躺的放置在地上后,起身朝著小女孩擲出手中的長槍。
長槍閃耀著金色的光芒,猶如黃龍出海,精準的穿透了小女孩的衣角,攜帶著她嬌小的身軀被一同釘在了墻上。
被長槍釘到墻上的小女孩掙扎著想要下來,但長槍上的金色光芒正在驅散她身上冒出來的黑霧。
隨著黑霧被逐漸驅散,小女孩也慢慢的停止了掙扎。
云星月正準備走過去查看時,卻感覺有人在拉住了她的褲腳,回過頭一看,正是那躺在血泊中的吳掌柜。
他此時瞳孔渙散,出氣多進氣少,斷斷續續的說:“求…求…求你們,不…不要…傷害她…”
云星月心中一顫,哪怕是被自己的女兒一刀扎進心臟,直到快死的時候還是惦記著他的女兒。
可是那并不是你的女兒,只是一個被人控制的傀儡……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她…”
云星月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悲傷,為這個父親感到惋惜。
“謝謝…”
吳掌柜露出一絲如釋重負般的微笑,眼中的神采快速消退。
余天河見那詭異的小女孩已經被控制住,轉頭看向已經被鮮血染紅全身的吳掌柜:“他還有救嗎?”
云星月神色黯然的搖了搖頭:“這一刀扎穿了心臟,我剛喂了他幾顆護心丸也只是拖延了片刻。”
“唉……”
余天河嘆了一口,又看向被釘在墻上的小女孩:“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早就死了,被邪修煉成了人傀。”
“人傀是什么?”
“人傀就是邪修用活人煉制而成的傀儡,不僅會其保留生前實力,而且沒有知覺和痛覺,只會悍不畏死的執行邪修給它下達的指令。”
“邪修在人傀附近才可以控制人傀,人傀在沒有邪修控制時和一具尸體沒什么兩樣,只不過不會腐爛罷了。”
聽了云星月的話,余天河不禁有些無奈,他也算是個邪修,但對于邪修的手段還沒有一個外行人了解的多。
他現在明白了,吳掌柜的女兒失蹤的那些天,其實是被邪修給擄走煉制成人傀了。
所以大夫在診斷時摸不到脈搏,因為吳掌柜的女兒早就已經死了,回來的不過是一個人傀。
所以吳掌柜說那個人來的時候,她的女兒才會醒來,顯然吳掌柜口中的那個人就是邪修。
邪修只有在人傀附近,才可以控制人傀!
“此處出現人傀,說明邪修就在附近,唐玉姐恐怕…”
云星月從墻上拔出了自己的長槍,然后把小女孩慘白的尸體平穩的放在地上,她俏臉含煞,凜聲說道:
“這些天殺的畜生,就連十歲的小女孩也不放過!”
說完她拿出一張米黃色的符箓,用雙手夾住擲向那可憐的小女孩,嘴里輕喝一聲:“開!”
緊接著小女孩的尸體上就冒出一縷縷青藍色的氣息,裊裊娜娜的宛如青煙。
余天河見狀吃了一驚:“這是什么?”
“追蹤符!”
云星月看著緩緩飄向二樓的青藍色氣息,沉聲道:“邪修就躲在二樓!”
說完,她直接騰空而起,在空中輕踏幾步,擺著樓梯的扶欄飛速奔向二樓。
余天河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樓上傳來了一陣轟鳴聲,只見頭頂的房梁幾道裂縫正在迅速蔓延,不少灰塵漱漱落下。
他立馬沖向二樓,剛上樓正好看見云星月手中的長槍與一位頭戴斗笠的男子手中的短刀碰撞在了一起。
“鏘!”
刺耳的金屬碰撞聲響起后,云星月身形暴退,在后退的過程中她手中的長槍微微上挑,迸發出一股凌厲的氣勁沖著斗笠男子的面門掠去。
斗笠男子雖然反應了過來并擋住了這道氣勁,不過氣勁所攜帶的沖擊力卻是將他頭上的斗笠給掀飛了出去。
余天河見狀連忙上前接住一直向后倒退的云星月,在接觸到她身體的那一剎那,少女身體傳來的巨大沖擊力讓他差點沒站穩。
云星月穩住身形后,臉色相當難看,驚詫道:“源初境巔峰?”
斗笠被掀飛后的邪修露出了真實面目,是一個陰柔的中年男子,他把玩著手中的短刀,臉上涌起一絲輕蔑的笑意。
“云小姐,我本并不打算與你產生沖突,但是你掀開了我斗笠就意味著你把自己的后路給堵死了。”
云星月冷眼怒視著陰柔男子,臉上并無懼意,握著長槍的雙手因用力指節顯得有些發白。
余天河看她這副模樣,就知道她又準備拼命了。
這可不行!
他頓時就急了,且不說面初境巔峰的邪修云星月就算拼命也毫無勝算可言,她本身的壽元也已所剩無幾,再用那功法透支生命的話,必死無疑。
陰柔男子此時停下了把玩短刀的動作,身上爆發出一股令人生畏的氣息,盯著兩人的眼神猶如陰冷的毒蛇。
“云小姐,下輩子記得不要多管閑事。”
云星月的身體輕微的顫抖了一下,正欲運轉功法時,一只有力的手突然搭在她的肩膀上,將她往后拉的同時,一道身影邁步走到她的身前。
“云姑娘,退至為夫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