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吳教授接到了福利院的求助,說小朋友們不知道吃了什么上吐下瀉。
和前世一樣,吳教授帶著我匆匆趕往福利院。
上一世,姜玲瓏對幾個小孩子絲毫不上心,一頓草草地清理后,就判定為脾胃薄弱。
哪怕吳教授后來盡力救治,也沒能挽救回那幾個孩子。
吳教授年近五十,頭也不抬地忙活了一會兒就頭暈眼花。
我扶他坐到一旁,讓他看著我監督我,我來診治。
眼下的小孩,嘔吐過多開始失水,臉色蒼白,呼吸漸漸變弱。
我輕輕給他按摩胃,又喂了些解毒的草藥水,他漸漸平復了下來。
小女孩睜開眼睛:“姐姐?姐姐也能當大夫嗎?”
我輕輕給她針灸,說著話分散她的注意力:
“姐姐能當大夫,小妹妹你也能當,你還能當老師,當警察,當飛行員……”
針灸很疼,但小女孩一聲沒吭。
她眼里放出異常亮麗的光芒,她說:“姐姐,我以后會當一個設計師,給你設計最漂亮的衣服。”
我笑了。
一陣風吹過,我臉上的口罩落下。
有只冰涼的手指探過來,捏著口罩一角,替我戴好。
是沈崢。
他為何沒去參加發布會?
前廳里傳來發布會的聲音。
宣講人剛開始不疾不徐,娓娓道來,如沐春風,漸漸地,語速開始變快,聲調開始變大,最后變得草草了事。
姜玲瓏心里急了。
前世,沈太太讓我代替她發言。
她請來造型師,按照沈崢的喜好打扮。
頭發的長度,看他的角度,與他對視時的微笑弧度,都務必要做到萬無一失。
為的是,讓沈崢在對視的一瞬間對我一見鐘情。
為了保證萬無一失,沈太太強迫我與她簽訂了高額的對賭合同。
若我失敗了,那就要賠償上千萬的違約金以及入沈氏女子學院以來所有的花費。
這等于堵住了我的退路。
爸媽要知道我搞砸了沈太太的計劃,得罪了沈家,會第一時間將我逐出家門。
前世,沈太太如此對我。
我想,在今生,她也會這么對姜玲瓏。
所以,當前廳傳來一片嘩然,姜玲瓏提著裙子出現在福利院宿舍時,我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當人輸不起時,便會拼盡一切。
姜玲瓏十分有技巧地避開所有人的觸碰,搖曳生姿,面帶微笑,手捏著裙子一角,看著溫柔又俏皮。
她來到沈崢面前,輕輕碰了碰他的肩膀:“先生,讓我來幫忙吧。”
她用了我的藥包,口齒留香,說話間香氣呼出,宛如春風拂面。
這是沈太太的后手,用沈崢喜歡的香味來留住他。
沈太太雖然與沈崢母子不合已久,但沈太太深信,這世界上最了解沈崢的人就是她這個親生母親。
前世,這個法子沒用上。
今生,這個法子用上了,卻……
沈崢后退一步,讓看小女孩身前的位置,一字未說,只是連眼神都沒給她一個。
姜玲瓏還想說什么,卻不想沈崢忽然拿出一張名片:
“大夫您好,我是沈氏集團的沈崢,也是這家福利院的捐贈人,如果這里的孩子需要治療的話,我愿意負擔全部費用。”
姜玲瓏震驚地睜大瞳孔,惡狠狠地盯著我。
前世,我和沈崢談過戀愛,但我卻不了解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
他好像很喜歡我,但又光明正大地和秘書不清不白。
甚至還包養了娛樂圈的美艷明星。
我奉沈太太的命與他身邊的女人斗來斗去,他知道,卻不插手。
只是每當斗下去一個,身邊又會出現一個。
此時,我一身白大褂,頭發隨意扎起,素顏無妝,他應該會對我不屑一顧。
可他認真看著我的眼睛,還自我介紹,那是從未有過的尊重。
“不知道大夫能不能留個名字和聯系方式?”沈崢教養良好地微笑。
我低下頭:“我不是大夫,只是個學生,還有,救治不收費,不需要聯系您,謝謝您的好心。”
姜玲瓏放下心來,上前一步擋在我和沈崢之前,趕在沈崢收回手去之前接住了名片:“沈總,我是……”
沈崢沒等她說完,轉身離開。
姜玲瓏看著沈崢越來越遠的背影,嫉恨爬滿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