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千幻相本非真
- 三千幻相本非真
- 作家FDfaWt
- 2685字
- 2024-05-12 21:59:05
趙中平?jīng)]說話,臉已經(jīng)紅到耳朵根兒。
“老不害臊的,身體一好就不想正事,那晚上去我那睡吧,我看你不吃到是不能罷休了。”
“沒,真的,我還有正事,改天的。”
“瞧你那傻樣,我逗你呢,我這幾天姨媽來了,不過等下禮拜的,看我不榨干你。”
趙中平正沉溺在溫柔鄉(xiāng),突然一個熟悉的背影經(jīng)過,他還沒看清,劉娜已經(jīng)開口朝那人說話,“干媽,遛彎啊。”
不是別人,正是出事那天見到的五嬸。
“啊,是娜娜,還有必昌,你們干嘛呢?”
“必昌前幾天出車禍住院,今天才接回來。”
“啊,必昌,身體要慢慢養(yǎng),不能著急,我家中平也受傷了,只是醫(yī)院不讓我看他,說是怕情緒刺激,他們倒是經(jīng)常讓我給中平打電話,不說了該打電話了。”
趙中平心中一驚,難道五嬸是趙中平的母親?葛大爺不是說二十年前趙中平已經(jīng)死了嗎,怎么還打電話?
“行,我們也好久沒和中平說話了,干媽聯(lián)系上了幫我們帶個好。”
“哎,放心,他也惦記你們吶。”
五嬸迎著夕陽蹣跚著走遠,趙中平忽然眼眶一熱,眼淚就淌了出來。
劉娜不禁嘆口氣,輕聲說道:
“干媽也是苦命人啊。對了,大夫說你有點記憶缺失,你是不是有好多問題,沒關系,本老婆知無不言,這就解開你心里的疙瘩。”
趙中平和葛必昌是發(fā)小,從小光著屁股長大,趙中平的父母很早就離婚,沒有人知道離婚的原因,只知道那天晚上下了大雪,趙家的碗碟摔一地,一直吵到后半夜。
第二天就沒有趙中平父親的消息了,有說是被賭場追殺死在荒郊野外的,也有說是改名換姓到南方打工了。
在縣城西北有一片水庫,當時好多大人帶著小孩在里面游泳,趙中平和葛必昌兩個七八歲的小孩偷了坐大巴的錢,坐上大巴就到了水庫。
平時水庫都有很多人,但那天很奇怪,一個人影都沒有。趙中平膽子大,一個猛子就扎進去,他水性好一口氣游到對岸,葛必昌跟著也跳下去,慢慢朝趙中平游去。
葛必昌下了水,卻沒有找到趙中平,他喊叫了半天,直到游到一個漩渦旁邊,看到趙中平穿的那件衣服,才發(fā)覺大事不好。
過了兩個小時,有巡邏的經(jīng)過,葛必昌帶著他們到了漩渦的位置,兩個水性好的身上綁著繩子潛下去,果然找到趙中平沉在下面的尸體。
葛必昌不敢告訴家里人,更不敢告訴趙中平的母親,但紙包不住火,出了人命上面來人調查。趙中平的母親就是那時候精神受了沖擊,一直到現(xiàn)在都以為趙中平還活著。
“后來,你擔心老人家沒人照顧,就認了趙中平母親當作干媽,這么多年,眼看著老人是越來越憔悴了。”
趙中平似懂非懂點了點頭,一時間他也理不出頭緒。
水庫已經(jīng)改造成水上公園,附近房價一年一漲,為了推廣旅游,一座道觀被安排在公園不遠處的小山上,不時還有穿著道袍的修行人從公園門口經(jīng)過。
趙中平這次沒有告訴任何人,只身來到水庫故地,只是這里需要先手機公眾號預約,最快也只能預約一周后的日期。
“看來是白跑一趟。”
“哎,你是要進去吧,我?guī)湍恪!?
“可是上面寫著今天已經(jīng)約滿了。”
“傻啊,我是誰,從業(yè)二十年的老黃牛,只要是票就沒有我搞不到的,當然,得付一點勞務費。怎么樣,讓兄弟幫你運作運作?”
趙中平雖然失憶,基本的面相還是能看出來的,這貨不說兇神惡煞,也是死鬼投胎,不坑蒙拐騙都對不起作奸犯科的氣質。“不用了,我改天再來。”
“得了,誰讓我賤呢,這是票,就說是王經(jīng)理的親戚。”
趙中平剛要走,那位接著說道:“我就在道觀,有事可以找我,我叫白燮,鄭板橋的燮。
中午的太陽火辣辣,不過也幸好這么熱的天氣,才能看到這么多穿著清涼的美女。
沒等他看清對方樣貌,一記響亮的耳光就打在自己臉上。
“色狼!看什么看?”
“我沒……我不是故意的。”
“哼,被我抓到了還裝無辜,你這種人就是假老實,其實心里臟著呢。我要是不打你,你就貼我身上了,有你這么走路的嗎?”
無奈趙中平不善吵架,立馬沒了氣勢,擺出一副乖乖認錯的姿態(tài)。
“你是白道長的朋友?”
不知何時,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叔站到趙中平面前,那人大腹便便,手上金戒指閃閃發(fā)光。
“我剛才進門看到你和白道長相談甚歡,想必是要好的朋友,上次晚宴怎么沒邀請你參加,實在是遺憾。”
美女顯然不滿被這個油膩大叔插話,不屑地說道:“您又是哪位啊,這年頭可不興打抱不平。我這一肚子氣呢,這事沒完。”
“妹子,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我這老弟臉上被你抓了四條血印子,你也夠本了。”
“呸,流氓。”
“騷貨。”
“流氓!”
“騷貨。我老弟裝也是裝老實人,不像你只能裝裝狐貍精。”
“和你有什么關系啊,你不看看你什么德性,穿身西服露個大肚子,不知道還以為豬八戒又投胎了。”
“哈哈,爺們今天沒白來,太有意思了。老弟,你這是碰見母夜叉了,我說你怎么一聲不吭,原來早就看透了。”
趙中平后知后覺,這才感到臉上傷口往外冒血,他二話不說照著美女也是一巴掌,直接把她打飛出去。
中年人嘆了口氣,慢慢走到美女面前蹲下,從衣服口袋掏出厚厚一沓鈔票。
“替我兄弟賠不是了,這是醫(yī)藥費。”
見趙中平還愣在原地,中年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從圍觀人群里面擠了出去。
后山有一條小路直通道觀,中年人輕車熟路,在山林間健步如飛,趙中平遠遠跟在后面。
山門外擺著幾條石凳,白燮就坐在上面搖著扇子,左手還夾著一支煙。
“怎么這么久,說好了一炷香的工夫。”
中年人拍下身上的土,指著趙中平的臉說道,“遇到夜叉了。”
“哈哈哈哈,怎么什么怪事都能讓你遇到。”
趙中平不解,他和這白道長只見過匆匆一面,怎么對方好像很了解他。
“正式介紹下吧,我兄弟二人都是這山上的道士,師哥的名號你應該知道,我姓符,符修道。”
“兩位道長,為何幫助我,好像我們并不熟悉。”
“一回生二回熟嘛,趙老弟。”
趙中平心中一震,他從未對二人透露姓名,這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中平,中庸,平庸,一字之差,天壤之別。我下面的話你一定謹記:若有出頭之日,務必斬草除根。”
“你們到底是……“
“會有你清楚的時候,但不是現(xiàn)在,去吧,別露餡兒。”
趙中平?jīng)]搞明白符道長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這二人舉止打扮怎么看都是江湖騙子,騙子說什么他也不太在意,下了山在公園轉了半天,也沒找到記憶中葛必昌落水的地方。
微風拂動,水面琳琳微波,幾條柳枝輕輕搖晃,也不知誰在柳枝上系了幾根綢帶,倒映在水中好像唱戲的水袖。
趙中平看得出神,靠著樹根竟睡著了。
“老太爺吉祥,少爺身上的邪祟被道爺驅走了,剛才還開口說話了。”
“呵,還真是碰上神仙了,昨兒牟郎中怎么說的?令郎惡疾纏身,實潛伏多年,一朝毒發(fā),命懸一線。要不是我運氣好碰上真人,我兒的命豈不是被庸醫(yī)耽誤了?何旺,扶我過去,我看看咎兒如何了。”
管家纏著虞老太爺穿過走廊,推開虞少爺房門,只見少奶奶已經(jīng)端來了熬好的羹湯,丫鬟翠兒服侍少爺坐了起來。
“讓我看看,唔,紅光滿面,氣色不錯,好,好,這幾日你安心修養(yǎng),賬上的事情交給何旺,過幾日為父要大擺筵席,慶賀我兒死里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