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傅齊鈺失望,我終究還是陪他去了傅家老宅。
傅父傅母一看到我們就熱情的迎接。
與其說迎接我們,倒不如說是在迎接傅齊鈺。
但是我不得不熟練的露出得體的假笑,假裝跟熱情的跟他們打招呼:“爸爸媽媽好。”
他們只是敷衍的點頭,對于我這個從小門小戶出來的兒媳婦,他們并不滿意。
傅父拉著傅齊鈺去喝酒,說一些我晦澀難懂的商業名詞。
傅母忙著給他們準備茶和點心,時不時還問幾句傅齊鈺最近的情況。
而我就坐在一個小角落里靜靜呆著。
在傅家,我孤立無援。
到了中午,傅母決定親自下廚招待傅齊鈺,我也自覺的跟去廚房打下手。
“夏湘凝你曾經的伶牙俐齒呢?如果放在幾年前,傅齊鈺如此冷落你,你恐怕早就有小脾氣了。”
這是我進廚房后傅母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我笑笑:“媽媽,我現在是傅氏總裁夫人,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傅家。”
“怎么還能像以前那么任性呢?”
在外人面前我是風光無限的傅氏總裁夫人,是從普通家庭成功攀附傅氏的幸運兒。
可這層身份究竟是榮譽還是枷鎖,只有我明白。
傅母表情有些意味深長:“阿凝,你知道世界上最不能直視的是什么嗎?”
“是什么?”
“是太陽和人心。”
“六年前齊鈺執意要娶你為妻,是因為他從小就接受著豪門最高規格的培養,他的一舉一動都被繁瑣的規矩所束縛著,在長期壓抑的環境下成長,他需要一個反抗的理由。”
“而那個時候你恰巧出現在他的世界里。你是鮮活的明亮的,整個人就像一顆向陽而生的太陽花。”
“與其說齊鈺喜歡你,倒不如說他貪戀的是你身上自由的氣息。”
“他娶你,不過是不滿豪門的束縛而做出的反抗。”
“但是你看看你現在什么樣子,死氣沉沉毫無生機可言。”
“阿凝,現在的你已經留不住齊鈺了。”
我表面波瀾不驚,內心早已波濤洶涌。
晚上回家的路上,我突然問:“齊鈺你還像以前一樣愛我嗎?”
傅齊鈺脫口而出:“當然,我發誓我會愛你一輩子。”
“我要你看著我的眼睛回答。”
“阿凝你今天究竟怎么了?”傅齊鈺并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他摸摸我的頭發:“你是不是太累了?最近好好休息會吧。”
答非所問,其實已經是答了。
但是我不死心,我不想放棄我們之間的感情。
我剛想和他說,我們能不能坐下來好好聊聊時,傅齊鈺的電話響了。
我眼尖的看到他手機上的備注。
是那個叫蘇淼淼的小秘書打來的,看模樣傅齊鈺并沒有把她開除。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么,傅齊鈺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他把車停下抱歉的對我說:“阿凝我有些急事,能不能先委屈你打車回去?”
“嗯好。”
我沒有質問,安安靜靜的下車。
傅齊鈺好像真的很急,我剛下車他就開車離開了。
距離家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但是我并沒有選擇打車,而是硬生生穿著高跟鞋走了三個小時。
等走到了家,我的腳已經鮮血淋漓。
可是我絲毫沒有感覺到痛,甚至都沒坐下休息就開始收拾行李。
在這個生活了六年的家,除了幾件換洗的衣服我什么都沒帶走。
看著手指上的鉆戒,我不舍的把它放在客廳的桌子上,最后毅然決然的拖著行李箱離開。
傅齊鈺,你我之間劃界。
緣盡。
從此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