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帶頭,真正有實力的不再等待,陸續上場。
天下人才,何其多!
有人天生神力、鋼筋鐵骨,基礎體質就堪比爆發勁力的強武師。
有人悟性超高,精通拳法多門,就像當年的李福,不是強武師,勝似強武師。
還有人,老而彌堅,深悟運勁之妙,一分勁能當三分勁使。
不止奚朝,異國他域,亦有人聞訊而來,展露非同一般的武力。
然而,這些所謂的高手,在李福眼中,跟普通人沒什么兩樣,一個鍛骨境就可以將他們殺穿。
“不公平,跟這些南蠻子比力氣,咱們怎么可能比得過?”
“有本事用兵刃較量,本少俠一劍一個。”
有異國少年,身背長劍,待在己方一檔人中,憤憤出聲。
“師弟不要妄言,這些奚朝武師,反應力絲毫不差,一旦被其近身,輸的只會是我們。”年長的領頭人,老持沉重道。
“大師兄說的是,我不是可惜嘛,咱們辛苦來這一趟。”背劍少年鬼機靈道。
“那便多看,集攬眾家之長,為我所用。”不愧是大師兄,不驕不躁,處事冷靜。
“對了,苦心大師不是也過來了?怎么沒見到他人?”有人突然想起。
“對啊,這位要是上去,定能一路橫掃,直取第一。”
“不錯。”
“看,大師在那!”
“是他,大師兄,咱們也過去吧?”
“嗯。”
于是,一群東陽國的俠客,涌到了一位慈眉善目的白袍老僧處。
“大師好。”
“苦心大師。”
“大師。”
這群俠客收起了乖張,恭恭敬敬行禮稱呼。
老僧一個合十禮:“諸位俠士有禮。”
“大師,您會上臺比武嗎?”先前的背劍少年沒忍住道。
“田師弟!”大師兄立即警告一聲。
老僧頷首答復:“南北交流,或能一窺上境玄妙,貧僧甘愿獻丑。”
聞言,俠客們一陣歡喜。
苦心僧作為東陽頂尖之一,傳聞,已經觸及到先天上境的門檻,對付這群南蠻,必是手到擒來。
“嘿!”
測試臺上,一個年齡絕對不超過二十五的年輕人,奮力將巨石舉過頭頂。
拼命停頓了十數息,才將巨石放下。
“好!”看客們不禁為其叫好。
年輕代表著潛力,將來或有鍛骨之望。
成功過關者,會由專人接待,記錄下身份信息。
年輕人剛完成這一步,一少年就迎了上來,一板一正拱手:“兄臺,我師傅想見你,請隨我來。”
“不去,別來煩我。”沈逸以為又是一個要招攬自己的所謂大人物,內心嗤之以鼻。
聶如淵是內秀,少年火氣一涌,當即回道:“我師乃當世宗師,去與不去,兄臺好生思量。”
轉身就走。
“等等,此言當真?”沈逸快步追上。
“見過就知。”聶如淵心中暗爽,面上如常,順勢在前引路。
等二人來到城墻之上,苦心老僧正好上臺測試。
東陽國的練武體系跟奚朝這邊的大不一樣,練的是氣、通的是脈,論及純粹的力氣,并不占優勢。
即便如此,老僧仍以單手之力,托舉起巨石,且,絲毫沒有勉強之狀。
此等表現力,要在尋常鍛骨之上。
站在城墻上的李福見了,心中不免一喜,暗感:前路又多了一條。
“師傅,人帶到了。”
聶如淵恭敬之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嗯,你叫什么名字?”回神的李福,看向青年,直問姓名。
“沈逸。”青年不卑不亢回復。
“可愿助朝廷剿滅魔教?”
沈逸突然目光灼灼:“此乃我一生之志。”
像是個有故事的。
“哦?倒是巧了。”“你天資不錯,算個人才,我欲收你為徒,你可愿意?”李福背負著雙手,氣派無比道。
“你真是洗髓宗師?”沈逸毫不掩飾自己的懷疑。
李福笑了笑,隨即運勁,烈火、寒冰附于雙掌,周圍氣溫急劇變化。
非人的手段,自是宗師無疑。
“師父在上,徒兒敬拜。”沈逸很識相,單膝一跪。
“虛禮就不必了,看你差不多達到了巧勁,過兩日,我傳你陰陽勁,邁過入微一關,生出骨勁,才算一方高手。”“至于后續的陰陽合一,破境洗髓,就看你的造化了。”
不管面前的便宜徒弟說的是真是假,日后是友是敵,李福都樂得傾囊相授。
一來,有面板在,現在落后他的,將永遠落后于他。
二來,總歸是置下了一份人情,假如有一天自己不在了,李家或許還能受到照顧。
三來,將水攪渾,高手越多,越難一家勢力獨大,一人獨大,倒是可以。
理由還可以有更多,隨性才是主因。
沈逸再度一拜。
收徒會上癮,有師徒名分在,或多或少能收獲點忠心。
借助這類徒弟,李福能夠控制更多的高手,對付天道教,也就不用親力親為。
‘此人身形倒是有點像。’
入圍測試來到最后一日,李福注意到了一個疑似石天穹的高手。
此次比武大會是陽謀,石天穹再是托大,也應該采取措施,加以阻止。
關鍵一點,其人并不知道李福已經來到了安都。
天道教沒有那么神通廣大,能夠鎖定洗髓宗師的動向。
只要沒有李福,其人便是無敵。
‘算了,隨他去,沒必要以身犯險。’李福顧忌陰陽二老可能埋伏在側,沒打算出手。
何況,石天穹若想力壓群雄,一定會與那老僧對上,正好一窺老僧之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