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婆看了我爸媽一眼，從包里掏出來幾張紙符遞給我爸，隨即交代。

“貼在紅線人偶身上，山里惡靈索命，人偶會替你們擋命，”

“找一個替死鬼，吃下燒死人偶的灰燼，一命抵一命。”

“每年每月七號還需到山廟供奉兩只大公雞，由童男童女上山，才能止了山里惡靈的怨氣。”

我頭一次遇到這么邪門的事情，大氣不敢喘。

“阿姝，把人偶拿過來，快點，你哥哥要是但凡出了點事情，我打死你！”

隨后我媽又想到什么，哄著阿姝。

“乖，你愿不愿意換你哥哥的命?。俊?

阿姝盯著我沒吭聲。

我皺眉，這種事情怎么還信？

我媽急了，扇了阿姝兩巴掌：“福寶是你哥哥，你不幫他我還生你干嘛，去死好了！”

我上前護著她：“媽，這種事情沒有科學依據，全是封建迷信，阿姝還小，你別打她！”

我媽見我護她，擺了擺手，只要作罷！

阿姝抱著紅線人偶不撒手，嘴里還唱著詭異的童謠。

“幾根紅線編成人，沒有爹也沒有媽，

小小手掌往上放，替死人兒在身旁?！?

突然，她沖到我面前，兩眼死死盯著我，歪嘴詭異大笑。

“找到替死鬼了！”

我腦子一炸，被阿姝一道猛力撞倒在地上！

扭頭，

眼前全是我姐慘死的模樣。

阿姊被我爸用一個蛇皮口袋裝著帶回了家。

沒有葬禮。

連碑都沒刻。

簡單燒了幾張紙錢，把紙符貼到紅線人偶身上一同將尸體埋進了后山。

按照村里的迷信。

慘死的人，必須要宰牛羊供奉，不然會有大忌。

但我媽不舍得，就殺了一只大公雞供奉。

殺雞的時候還邊罵阿姊是短命克星，死了還要帶走她一只大公雞。

沒成想，當晚就出問題了。

瘋子妹妹躲在阿姊的房間里不肯出來。

嘴里還直念叨阿姊的名字！

我剛回房間，就看到一個紅線人偶纏在我床頭。

扎著兩小辮，兩只眼睛，一條腿。

詭異恐怖！

原本我是不相信什么惡靈索命，人偶擋命的。

但今天阿姝的詭異行為，還有山婆的預言！

讓我心生后怕。

我嚇得直接跑到了我爸媽房間。

喘著粗氣。

“爸…我房里，有紅線人偶！”

我爸聽了，臉色瞬間就變了，抄起菜刀就沖進了我房間里。

我媽緊緊拽著我的手，另外一只手還拿著山婆給的紙符。

“天煞的東西，殺了一個還不夠，還想殺我家福寶，有什么事沖我來！”

我爸罵了幾句，用菜刀朝房間砍了幾刀，隨即用紙符貼到紅線人偶身上。

按照山婆說的，如果出現了人偶，要用紙符鎮住人偶，替我擋命。

突然，瘋子妹妹跑進來，歪著頭大笑。

“紅娃娃來哩！紅娃娃來哩！”

我爸媽氣不打一出來。

揪著阿姝的頭發就往墻上撞：“瘋子，瘋子！”

我想上前阻止，不料頭昏腦脹，應聲倒地。

迷迷糊糊間我聽到爸媽的談話聲。

“福寶肯定是被惡靈纏身了，我去找山婆！”

“別去了，現在半夜，按山婆白天說的方法做，找個替死鬼！”

“阿姝不愿意……”

“老子管她愿不愿意，我兒子死了，你們一窩子女人也別活了！”

……

隨后聽到妹妹的慘叫聲。

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燒焦的味道。

我強撐著睜開眼，看見瘋子妹妹被爸爸用腳死死按在地上。

我媽剛燒完紅線人偶，火星子就著灰燼灌在阿姝嘴里。

一雙眼睛里全然是害怕！

“哥哥，哥哥，救我，疼！”

“??！”

我媽：“一命換一命，你救你哥哥算是沒白生你！”

阿姝的尖叫聲凄慘恐怖！

突然，不哀嚎了，強撐著扯起笑容。

“哥哥，阿姝不疼了，阿姝救不了阿姊，阿姝救哥哥……”

心痛如絞！

我欲想掙扎，身體卻不是我自己一樣，動彈不得，想開口，嗓子像是被人掐住一樣。

只能眼睜睜看著阿姝吃完灰燼之后，疼得在地上打滾。

我媽猛踹阿姝肚子：“拿你的命換你哥哥的命，也算是你的福氣！”

我第一次感到這么絕望，看著封建迷信的爸媽折磨妹妹。

心疼得厲害，卻什么都做不了。

下一秒，阿姝猛地掙脫爸媽，力氣異常變大，站起身來。

眼睛惡狠狠瞪著，

嘴里重復著詭異的話，

“人偶償命，人偶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