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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徐叔足足愣了好幾秒才跟來。

媽媽在一眾鄰居的幫忙下被送到了醫院。

醫生立馬把她推進了急救室。

徐叔的媳婦抱著我安慰說我媽肯定不會有事。

爸爸顧不得我又拿起他的手機坐到了角落里。

女主播輕輕淺淺的夾子音回蕩在我的耳膜旁。

我突然來了力氣,輕輕的掙脫徐姨的懷抱。

像炮彈一樣沖到我爸的面前使勁打落了他的手機。

對著地上的手機狠狠踩了好幾下。

像野獸一樣赤紅著眼瞪他“你干脆跟這個手機一起去死好了!”

徐姨捂住我的嘴不讓我說出更過分的話。

我爸尷尬的拿起地上的手機在衣服上擦了好幾下又揣回兜里。

他示意徐姨放開我,沒事。

佝僂著背討好的朝我笑。

我難以抑制怒氣抬起手。

他皺皺巴巴的衣服,還是幾年前新年,一家人一起買的衣服。

看著他灰白的頭發與干枯的手指。

我高舉的手卻怎么也落不下去。

平時舍不得把錢花自己身上,卻大手大腳的給素昧平生的人刷禮物。

多可悲。

最后我恨恨的放下狠話:

“我媽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等了好久好久,我甚至以為過了一個世紀。

急救室的終于有人出來了。

大家團團圍住醫生,七嘴八舌的問情況。

這會我反而不敢上前,我太害怕了。

醫生在找家屬,我爸佝僂著要上前。

我立馬擠開人群站在醫生面前:

“我就是,我就是。”

醫生摘下口罩面色不太好看同情的看著我。

不好的預感在此刻達到頂峰。

他殘忍的宣布:

“肺癌晚期,太晚了。”

“目前住院接受治療只能讓病人少一些痛苦,并不會有什么實質性的幫助。”

我站在原地幾乎要忘記呼吸,好幾秒后撕心裂肺的痛才傳來。

痛苦像有一把刀插進了我的心臟不停的攪動。

痛的我血肉模糊,手指深深嵌入掌心。

我感覺腦子一片空白,熙熙攘攘的聲音離我遠去。

我受不了這個消息,當場暈倒。

再醒來時,媽媽就在我對面的床上躺著。

氧氣罩幾乎要蓋住她的大半張臉。

沒多大功夫,她卻像耄耋老人。

我怔怔的側頭,用眼描摹著刻進生命的臉龐。

她就那么慈愛的看著我,嘴唇白的透明。

就靜靜地躺著,不覺得絕望也不覺得怨懟。

眼里是要溢出來的心疼與不舍。

她一定知道自己是什么情況。

發展到晚期,她一定自己咬牙撐過了多少夜晚。

那些痛到難眠的夜晚,我卻一無所知。

她總是這樣怕打擾我學習,什么都不跟我說。

默默吞下苦楚。

我想起,意外窺見她一把一把吞下未知小白藥片的時候。

她痛的冷汗直流,卻告訴我只是尋常關節痛。

我莫名生氣怨她不早些檢查,舍不得花錢到自己身上。

也怨自己不關心媽媽。

落到今天這個局面。

眼淚卻不受控制的大顆大顆從我眼里砸落。

我哽咽的說不出話。

母女兩相對無言。

媽媽是典型的農村婦女,一生為丈夫孩子操勞。

遇到事情只會自己偷偷抹眼淚,指望著我有出息。

她恨不得把天下的好東西都捧到我跟前。

對自己卻能省則省。

我不知道懸在頭上的刀什么時候會掉落。

猝不及防間帶走我的媽媽。

但我明白以前那個溫暖的家再也回不去了。

從我爸像染上毒癮一樣沾上直播。

這個家就已經走向坍塌,一發不可收拾。

越來越糟糕。

遠方的叔叔嬸嬸聽到消息也千里迢迢趕了過來。

他們從鄰居的口中零零碎碎拼湊出事情的真相。

聯合著把我爸揍了一通,手機也給他摔了。

逼著他寫下保證書,把智能手機給收繳給他配了一個只能打電話的按鍵老年機。

但賭癮是不可能一夕之間就能戒掉的。

我爸轉頭就又買了一部二手手機,癮已經深入骨髓。

家里的大人開會商量看病,身為丈夫的張天卻一言不發。

心思不知道飄到哪里去。

家里之前有點底子,但按爸爸刷禮物的速度,壓根揮霍不了多久。

不過大半年,辛辛苦苦大半輩子的心血全被他拿來討美女主播歡心。

以此穩固自己榜一大哥的地位。

媽媽生病,天天在急救室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家里壓根拿不出多余的錢。

治病的錢基本是鄰居與親戚湊的。

這天下課回來,我剛推開病房的門。

就見我爸拿著一張花著濃妝的女人照片,懟到我臉上:

“后媽漂不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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