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揮揮手，很好心的提醒道：“陳立新，你要考慮清楚，市醫院里有多少主治醫師，花州市有多少主治醫師，全國有多少主治醫師，全世界有多少主治醫師……而我張良才能有幾個助理？想必你也很清楚生物藥劑的價值，實話告訴你，這只是我研究成果的一個副產品而已，一個微不足道的小玩意……作為張良的助理，將來你會比你能想象到的更加耀眼和風光……”

“別說了！”

陳立新逃避似的雙手捂住耳朵，像個不愿意面對現實的頑童，滿臉的痛苦與不甘，但當他眼睛看到還躺在地上的盧懷山時，猛的甩了下頭，臉上的痛苦和不甘頓時一點點的換成了堅毅，閉著眼睛咬著槽牙大聲吼道：“救人！救人！我選擇救人，只要你能把他救活，我、我寧愿回……回外科！”

“你確定？要知道回了外科，你就只能繼續做你的醫生，甚至是一輩子默默無聞的醫生……”

張良的語氣像個誘人犯罪的魔鬼。

陳立新終于崩潰了，毫無形象的掩面而泣，歇斯底里的大吼道：“求求你，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救他吧，我絕不會讓我的病人在我眼前死去，絕不！”

最后兩個字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吼了出來，喊完后，情緒似乎平靜了下來，就那樣傻傻的蹲在地上，這是一種解脫。

“哈哈……”

張良不顧形象的大笑起來，笑的前仰后合，讓剛恢復平靜的陳立新再次變得激動起來。

“別笑了，快點救人，你答應我的……”

“哈哈……”

張良再次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很得意的說道：“放心吧，有我在，他死不了的。真是笑死我了，陳立新，你的功利心很強，當然，功利心也并非一定是貶義詞，往好了說，這是一種理想和追求……笨蛋，有追求是好事，不過，你怎么就沒聽懂我的話呢？真是可惜……”

說著，張良還故意搖頭晃腦裝模作樣的嘆息一聲，自顧說道：“可惜你沒聽懂我的話，我給了你兩個選擇，但我并沒說不救他呀？即使你選擇放棄他，我也沒說不救人吧？哈哈……”

陳立新的雙眼馬上瞪得溜圓，不過僅僅片刻，他就無力的搖搖頭，苦澀的說道：“不，即使你剛才這樣說了，我還是會選擇讓你救人，人命不是選擇題，更不是賭注。”

“好了，好了，起來吧。”

張良拍拍陳立新的肩膀，不再逗他，笑著說道：“你做出了你的選擇，我也做出了我的選擇，今后跟著我好好干，老子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哈哈……”

陳立新一愣，隨后臉上露出狂喜的神情，只不過瞬間后，他有些不安的指了指地上的盧懷山，“張主任，他……”

“你再試試你的急救，不過，不用做人工呼吸了，救人雖然是很神圣的事情，不過兩個大男人……我有些別扭。”張良擺擺手，一切似乎都成竹在胸。

“可……可他的心臟都停止跳動這么長時間了，您不用使用生物藥劑嗎？這樣做有用嗎？”陳立新對盧懷山的情況再了解不過，之前的急救做了那么久都沒用，再重復相同的動作有意義嗎？

張良神秘的笑笑，玩笑道：“你不試試怎么知道？我說過，生物藥劑僅僅只是微不足道的副產品而已，今后跟著我，你要有一顆大心臟才行，不然光是各種震驚，都能讓你得心臟病。”

陳立新對張良的話將信將疑，他深吸一口氣，神情再次變得專注，把手平放病人胸骨下段胸壁上，另一手掌壓在該手背上，用力壓了下去。

“嗯……”

隨著陳立新用力按下，盧懷山突然**一聲，把陳立新嚇得一下子跳了起來，目瞪口呆的看著地上緩緩睜開了眼睛的盧懷山，然后又轉過頭看著依舊微笑著的張良，臉上露出見鬼的神情，張了張嘴，指著地上的盧懷山，“他、他……我、我……”

張良用力點了點頭：“沒錯，你救了他，他醒了。”

“可我……我……”

“是的，你的堅持救了他，我說過，跟著我，相信我，你將見證無數奇跡！”張良很神棍的說道。

陳立新這一刻無比的虔誠，很鄭重的點點頭，雙眼露出狂熱的目光。

張良滿意的點點頭，他其實也是剛剛醒來不久，確切的說是被當時黃啟東他們的吼叫吵醒的，并不像表面上這么輕松，直到現在他還提不起太大的精神，只覺得渾身乏力，只是意識分裂造成的精神困乏后遺癥。

不過，一想到新分裂的意識，張良就忍不住興奮，他雖然不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事，但他新分裂出來的意識，卻有個神奇的能力，那就是只要他借助能控制的細胞潛入人的大腦，他就能通過這個人感受到外面發生的一切，猶如親眼所見親耳所聞！

也就是說，只要他潛入的這個人看到什么、聽到什么，他就能看到什么、聽到什么。

這是他之前不曾擁有的能力！

以前，他要想在別人的身體中感受外面發生的一切，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把這個人的腦細胞完全轉化，變成自己的分身才行。而現在，他只要把意識潛入別人大腦，就能感受一切。

雖然僅僅只是“偷取”別人看到的聽到的，既不能察覺這個人的所想，又不能控制這人的思想，但這已經是非常了不起了，張良覺得這次意識的分裂絕對是開啟了一個神秘的窗口，將來或許有更多更加驚人的能力等著去發掘。

當然，這次的收獲還不止如此，張良經過無數次的試驗，終于發現了能令他意識分裂出獨立運行“命令”的新意識的關鍵所在，他現在若是想分裂新的意識，無需再經過復雜的試驗了，僅僅只需要刺激些許關鍵的細胞即可達到目的。

當然，他若想要讓意識分裂，必須要經受那靈魂般的痛苦才行，還需要重新想辦法解決這個難題。

“我、我這是怎么了？這是什么地方？”盧懷山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睛，臉上盡是茫然的神情。

陳立新雖然是外科醫生，但對盧懷山目前的狀況還是了解的，他沖盧懷山微微點頭示意了一下，解釋道：“你由于休克時間過長，腦細胞可能有些受損，出現了短暫的失憶，沒關系，只要好好休養一陣子，就會恢復的。”

說完，他有些不放心的向張良問道：“張主任，他……沒事吧？”

張良笑著搖了搖頭，雙手一攤，說道：“你是醫生好不好，我只管救人，其他的事情，是你們醫生該操心的，可不管我事。”

陳立新沒在這件事上糾纏，人既然救回來了，他的心事也就放下了，盧懷山是否能夠恢復，他還真不在乎。

不過，有一件事他卻不得不提，想起來就讓他氣憤，于是不滿的說道：“張主任，不是我說黃院長壞話，他岳父當時情況那么危急，我負責急救，他跑去叫人，可您瞧瞧，他這一去，到現在都還沒回來，要知道這是人命觀天的事情，更何況還是他岳父，這也太不負責了！”

張良拍拍陳立新的肩膀，抬頭看著遠方，神秘一笑，“黃院長么，他的麻煩可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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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