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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熟悉的筆跡

“什么是十度解離?”

“主人,我還是拿計算機來比喻:

涌現是一個漸進的過程,它主要聚焦在兩點,一個是拆掉防火墻,一個是讓WiFi的對外輻射盡可能的強烈!

當一臺計算機將防火墻拆的一干二凈,甚至夸張地讓機身耗散成了一團純粹的WiFi熱點,它就走到了涌現態的終點——解離態。

這個過程很像神學里從肉體升華到靈魂,當然,實際情況完全不是一回事。

在云端的論述里,人類越是接近解離態,涌現帶來的后遺癥就越不可逆!

所以,學術派就把人從初始態到解離態的過程,分成了十等分,稱為涌現的十度解離!”

“陶眠現在剛好就是第十度?那豈不是很牛逼?”

“呃,那倒不是絕對的。

十度解離,只是代表人類將自己這根電池損耗到了什么程度。

對于同一個人,解離程度越高,的確精神量級就越大,但比拼這個毫無意義,因為很多廉價的上癮源,都能讓人快速解離,這根本就是拿命來換的!

涌現者真正比拼的,是以最小程度的解離,展現出最大程度的精神量級!”

說到這,大腚似乎想到了什么,補充道:

“主人,大監獄所有進入渣滓隊列的囚徒,最后的命運都是十度解離,到那時候,他們就會被當成貨品秘密押送出去!”

“哦?解離態的人,還有什么特殊用途?”

“這我就不知道了。”

程野望著陶眠皺起了眉。

直覺告訴他,自己現在一拳過去,應該會打在空氣上!

要知道,他先前就已經讓陳渭探測過了,就連磁感掃描都察覺不到他的存在!

“那我現在該怎么處理他?”

“主人,雖然我的知識庫里還沒有解離態的準確定性,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經不再屬于這個世界,常規的攻擊,是對他無效的。

如果你真想留下他,就只能進入他的精神殿堂!”

“怎么進?”

“這倒是很簡單,涌現者只要觸及解離者的光軀,你的一部分意識,大概率就會被卷入其中。”

“是不是很兇險?”

“當然了!主人,陶樂兒是怎么被你轟殺的,你應該很清楚!現在的你,還做不到拿自己的精神殿堂和他對撞,冒然過去,就是孤身犯險!”

程野沉默了。

多少就有點咽不下這口氣。

難怪那小子走之前口口聲聲地說,讓他有膽子就追上去!

原來在這等著!

“主人,他要逃了!”

程野眼睛瞪得賊大,他的肉眼看不出別的動靜,只是發現那輪廓的光暈正在減淡。

“主人,他在逃往新世界!”

程野趕緊把耳機又摸了出來!

因為就在這一刻,那擺蕩在高空的50多個人,死亡倒計時瞬間從30多秒跳轉到了15秒-20秒不等!

減去自由落體的時間!

也就是說,陶眠應該會在幾秒后,把所有人全都拋飛出去!

“陳隊!準備救援!”

程野只來得及說出這幾個字!

霎時間,他就如同一縷熾白的疾風貫透這長夜,在大大小小無人機的注目中,向著陶眠的光軀斜切過去!

同一時間,大量倒計時如波紋涌動,讓程野把即將面對的巨額風險,呈樹狀圖在腦中構建起來!

【臨別之際,他想贈自己一束煙花!】

【00:00:10】

【00:00:09】

【00:00:08】

程野不可能讓陶眠順著時間來!

他感應著蹦極繩擺蕩的位置,始終沒有忘記,要營造12秒的救援時間!

就是現在!

程野的位置距離陶眠的光軀僅剩十余米!

他身后的白尾向著塔樓的玻璃鋼架一掃,直接繞樹三匝,牢牢盤在了上面!

下一秒,他就像一顆人形炮彈,向著那淡化的光軀扎了過去!

【不要迷失自己!前方是紊亂失序的精神殿堂!】

【00:00:03】

【00:00:02】

【00:00:01】

恍惚間,大腚的聲音在程野內聽覺里回響,時間的流速仿佛在這一刻變慢。

“主人,我不能理解,為什么要冒這么大的風險?”

“這...挺復雜。”

程野和倪瀟不同,他并不是個一腔熱血,滿腦子拯救世界的人。

相反,他非常在意生活的體驗感,屬于想怎么來,就怎么來的那類人。

可人類有時候很奇怪,尤其是華國人,好像特別討厭叛徒,也特別容易在族群面臨“危急存亡之秋”時,生出“我輩奮不顧身”的榮耀感!

是啊!

男兒立世,舍我其誰?!

在程野眼里,陶眠現在,就是叛徒!

叛徒就必須死!!!

當然,刨除這些扎根在潛意識里的東西,程野的私心也在作祟!

媽的!

同輩之中,他還是頭一回被人逼到了要賭命的份上!

老子能放過你???

能讓你就這么跑了???

想都別想!!!

“主人,我剛才遍歷了精神殿堂的知識點,可我無論如何推算,我們都不該進去啊!!!”

“放心,你看到的風險,和我看到的風險,是不一樣的。”

“啊?”

“等著瞧吧!”

霎時間,敞亮的光束就像末日的核彈,甚至穿透了五感,讓內聽覺中都一片嗡嗡嗡,一切仿佛湮滅一般。

這一刻。

遠瞳塔頂端,五十多道拋物線突然掙脫束縛,在月色下向著廣場四面拋飛!

“上!”

“絕不能辜負程野兄弟為我們爭取的時間!”

塔樓底部,十七道人影同時沖天而起,如同一個個點燃的竄天猴,咻咻咻向著盛夏夜的煙火奔赴!

咔嚓!

突然有人按動了快門,記錄下了這場行為與視覺的藝術!

...

程野一睜眼。

本已陷入昏暗的世界,突然被點亮。

“大師,你能到這種穢祟的地方來度厄,這點香火錢,你怎么也要收下。”

“不不不,馮老夫人,受不得,受不得啊。”

“那…那樂兒,眠兒,趕緊跪下給大師磕幾個響頭,我們陶家就快要轉運了。

大師,你是不知道啊,自從他們那掃把星的娘偷偷跑了,我陶家就一直晦氣啊。

唉,不說。”

程野終于看清了,他似乎來到了一間病房里。

一個穿著藏藍色僧袍的和尚,正坐在馮蘭因病床一側,兩人握著一沓現金,在那推來推去。

當然,這所謂的香火錢,最后還是推到了那位大師的手里。

程野看不清那和尚的五官,只能隱隱感覺他慈眉善目,而且年齡并不是很大,瘦瘦高高的,跟個柳條一樣。

那大師一臉祥和的看著磕頭的陶樂兒和陶眠,嘴里一個勁地說道:

“好孩子,這是..多好多好的孩子啊!”

他似乎開心極了,以至于嘴角勾起的弧度,怎么看都有些邪乎。

這一刻,他突然扭頭看向了程野,也就在二人對視的剎那,程野眼眸中,再次亮起了刺目的強光。

程野再次睜開了眼。

周圍還是那間病房,只不過里里外外到處站滿了人,就連門框的位置,都上上下下擠著幾顆病友的腦袋。

馮蘭因的病床上空蕩蕩一片,只剩一個小女孩站在床尾旁邊,她一只手牢牢抓在支架,另一只手則被一個年輕女護士牽著。

陶樂兒平靜地望著護士:

“徐醫生,我奶奶都睡了一晚上了,怎么還不醒?”

護士耐著心思,可依然掩飾不住臉上的驚恐:

“樂兒,奶奶太累了想多睡會,我們先出去吧。”

陶樂兒依然不撒手,繼續問道:

“奶奶為什么會累?

“這…”

護士正在想怎么說,陶樂兒突然猛地甩開她,指著床上淺淺的輪廓說道:

“奶奶的眼睛為什么不見了?”

“啊?”

護士悚然一驚,她過來的晚,以為馮蘭因那瘆人的死狀并沒有被小姑娘看見。

原來她什么都看見了!

護士也懶得多說,伸手握住了陶樂兒抓住支架的小手,想要掰開她的手指。

然而下一秒。

“啊啊啊!!!啊!!!”

陶樂兒平靜的臉,突然毫無征兆地嘶吼起來!

她拉長了聲調,高亢,尖銳,刺耳..

就像她身里藏著一直瀕臨崩潰的怒獸,在極力掙脫出來!

女護士顯然是見怪不怪了,只是捂著耳朵,嘆了口氣。

...

程野看著嘈雜的病房,他突然意識到,這場景應該就是馮蘭因在醫院剜目自盡的那個早晨。

難道,這是陶樂兒的回憶?

就在這時,一只光滑粗短的胖手,突然搭在了程野的肩膀上。

“呵呵,施主,老衲的提議,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嗯?

是那個藍袍和尚的聲音!

程野想扭頭回望過去,然而這具身體似乎動不了。

可就在這是,一個喑啞的聲音從他自己的嗓子里冒了出來:

“大師,皈依大覺天后,人真的就能證得永生么?”

嗯?這是馮果的聲音!

程野一下恍然,從開始到現在,都是馮果的記憶片段。

顯然,這位光頭和尚在馮果心里,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以至于每段與他有關的記憶,都異常深刻。

那和尚笑吟吟答復道:

“當然,入我六根門,永生又有何難?”

“可是...”說著,馮果就從懷里摸出了一張折成豆腐干的白紙,然后緩緩展開:

“大師,這剝離六根的法門,看著也太邪乎了!”

程野使勁拿眼神往那白紙上瞥,然而,除了一行手寫的標題能看清外,其他都是麻麻雜雜一片。

那標題一欄寫著:

《第35期專題:從佛門性相到六根解離之道》

程野心頭一顫!

這標題是什么意思,他當然不太懂,畢竟他又沒學過佛。

可問題是,這標題的筆跡他看著太眼熟了!!!

當然,這肯定不是他自己的筆跡,而是…對,大監獄SSS+寶箱里開出的那張廢紙條,二者的筆跡一模一樣!

更重要的是,程野以前一定在哪里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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