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玖檸聽完戚婧臣的解釋，心里了然，想了想，又問她。

“所以當初把公司交給你，也是因為戚云修能力不夠？”

“現在的能力勉強合格，你就可以想象，當初有多廢物了。”

戚婧臣說話不客氣，葉玖檸也沒覺得有什么什么問題。

戚老爺子介意戚婧臣私生子的身份，但是又不想偌大的戚氏沒落，所以當初才會同意把公司給戚婧臣。

但一直提防著他，不肯把公司真正的放手，因為怕收不回來了。

現在戚云修回來了，能力比剛才好多了，戚老爺子雖然舍不得他這個賺錢工具，卻還是偏心戚云修。

“至于戚云澈，誰知道他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绔公子，把戚氏交給他，就等著倒閉吧。”

葉玖檸皺眉，表情不悅，應該也因為戚婧臣說的話，對戚家討厭到了一個極點。

“那戚云澈鬧出這些事，戚老爺子不就可以順水推舟，讓你離開公司嗎？”

結果那天還要裝模作樣，說什么只是來看看孫子。

戚婧臣下顎微抬，淡淡嗯了一聲。

“如果我同意幫戚云澈解決問題，他心里有了底，這樣的事情不會是第一次。”

“如果我不同意，那么他就可以名正言順以我沒有監督好，讓我離開公司。”

不管戚婧臣選擇哪條路，最后都是死路。

葉玖檸心里一涼，繃著臉情緒不太高。

她忽然想起之前每次回戚家老宅的時候，雖然戚老爺子表現出來的，好像真的把戚婧臣當自己孫子那樣，跟對其他人沒有什么區別，甚至明面上看去，他隱隱偏心戚婧臣。

但是每次葉玖檸都覺得不對勁，她說不上來那種感覺，就把這一切歸咎于自己沒體驗這種感情，所以誤會了。

現在看來，或許是因為戚老爺子沒有真心，所以演起來的時候，讓不明真相的人覺得不倫不類。

想清楚其中的關鍵，葉玖檸不免心疼的看著戚婧臣。

“這么多年，你辛苦了。”

戚婧臣心里其實沒什么感覺，最開始他就明白了戚老爺子的想法，沒對這個家有太多的留戀。

戚老爺子利用他，他又何嘗付出用真心。

不過這會兒被葉玖檸心疼，他心里涌上來一股暖意，不想讓她傷心，故意調侃道。

“葉總心疼我了？”

葉玖檸點點頭，毫不避諱的承認:“對，心疼你了。”

心疼他在吃人的戚家生活，心疼他身邊群狼環伺。

戚婧臣愣了下，對視間，他看清了她眼底的情緒，也懂了她沒有說完整的話。

原本還有些悲傷壓抑的氣氛，此刻忽然被溫情取代。

戚婧臣在這一刻，只想好好和葉玖檸親近，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他這么想，也這么做了。他捏住葉玖檸的下巴，喉結滾了下，眸色逐漸幽深。

“你真是……”剩下的話在吻里消失殆盡。

葉玖檸被戚婧臣扣在懷里，布料摩挲的聲音很小，卻又格外明顯，平添了幾分曖昧。

呼吸間都是對方身上的味道，兩人抱在一起難舍難分，偶爾泄出幾聲曖昧的悶哼，聽的人面紅耳赤。

一吻結束，葉玖檸頭靠在戚婧臣的肩膀上，呼吸有些急促，臉頰上熱意彌漫，微微泛著紅，整個人看上去誘人至極。

戚婧臣輕輕的拍著她的背，讓她慢慢緩過來，他在她耳邊低低笑出聲，開口時嗓音有些沙啞。

“怎么這么久了，還是不會？”

“就你會。”葉玖檸嗆了一句，輕哼了兩聲，動了動身子想要下來，卻聽見戚婧臣悶哼一聲，然后腰上的手用力了幾分，他警告的聲音再次響起。

“別亂動。”

葉玖檸身子僵住，感覺到身下的某種動靜，臉色比剛才更加紅潤，她又羞又惱的瞪了戚婧臣一眼，“你”了半天都說不出來一句話。

這人怎么好好的都會耍流氓。

按理說兩個人連孩子都有了，葉玖檸就不會那么容易害羞了。只是兩個人好長時間沒有親密，加上剛才因為戚婧臣，情緒還處于一個敏感的時候。

“醫生說了，現在我還不方便做別的，某些人只能忍著了。”

葉玖檸語氣有些幸災樂禍。她倒是沒有說謊，現在是特別時期，的確不能做那些。

戚婧臣也知道，氣笑了，捏了捏她的鼻尖。

“你是不是故意的？”語氣無奈又寵溺，溫熱的呼吸近在咫尺，帶起淡淡的癢意。

葉玖檸笑著往后躲了躲，笑了笑無辜開口:“當然沒有，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這種事，可不是只有一個辦法。”

戚婧臣意有所指開口，挑著眉看也葉玖檸，眼神里多了幾分暗示。

“我有些困了，我要去睡一會兒。”葉玖檸想要溜走，卻被更用力的禁錮在他的腿上。

“玖檸……”

——

另一邊，戚氏。

助理來辦公室匯報工作，一進去就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

他抬眼看去，戚云修臉對著電腦，屏幕的光反映在他的臉上，看起來有些白得嚇人。

加上他此刻臉色有些難看，周身不復平日的溫和，反而對了幾分陰郁的氣質。

助理心跳漏了半拍，動作有些小心翼翼，不知道戚云修怎么了，但是怕他遷怒自己。

“總裁？”

助理試探性出聲，戚云修抬眸，眼神幽深，里面帶著讓人看不懂的晦暗。

助理心里莫名多了幾分慌亂，還不等他想清楚怎么了，就聽見戚云修開口道。

“去查一查最近戚婧臣的動靜，做了什么，都和誰聯系。”

助理點頭，不敢多說什么，把原本要給戚云修的文件放在桌子上，很開離開辦公室。

戚云修目送助理背影消失，捏著鼠標的手一寸寸收緊，此刻眼神不用掩飾，變得陰霾又狠厲。

他的電腦屏幕上，停著熟悉的投資界面，上面顯示負數的數字紅得刺眼。

戚云修目光落在那串數字上，終于忍不住，一把丟開手里的鼠標。

“戚婧臣，最好別讓我知道，這次的事情跟你有關。”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往外蹦，帶著令人心驚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