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的壁燈在廊下投出暖黃光暈,盛揚倚著朱漆圓柱點燃煙,火星明滅間瞥見宋明初在庭院。
“奶奶讓你住西客房。”他彈落煙灰,看灰燼墜入青石縫隙,“盛淮在城南有應酬。”
盛揚說話漫不經心,沒有任何情緒。
她朝西側望去,一排房間都是暗的。又抬眸看了一眼夾著煙情緒不明的男人,抬腿就離開。
老宅很大,她走了好遠。只有西側尾房是一個亮著的房間。
……
浴室水聲響起時,宋明初正對著梳妝鏡卸耳釘。
鏡面突然蒙上水霧,盛揚裹著浴袍擦頭發的剪影在鏡中膨脹,潮濕的雪松香漫過她僵直的脊背。
“誰讓你進來的!”
盛揚的毛巾搭在脖頸,水珠順著脖頸滑進鎖骨:“這是我的房間。”
他突然俯身撐住梳妝臺,浴袍領口蕩開的陰影里,那道她曾吻過的疤痕若隱若現,“我倒是想問問你,怎么半夜跑到前男友臥室。”他頓了頓湊她更近了:“是想做什么?”
宋明初的睫毛在鏡中輕顫,抬手想去推打他的動作幅度很大。盛揚伸手去接,握住她手腕,感受內側跳動的脈搏,黑暗中滋生曖昧。
“你心跳很快。”他的呼吸掃過她耳后碎發。
宋明初想要轉頭避開他的目光,卻被盛揚攬住她腰身跌坐在床沿。
他的膝蓋卡進宋明初的腿間,一只手禁錮著她的雙手,另一只貪婪的撫摸著她的腰身。
血腥味混著呼吸蒸騰成了情欲。
宋明初偏頭咬住他手腕,齒尖陷進淡青血管。
“學會咬人了?”盛揚低笑時喉結擦過她鎖骨,浴袍腰帶不知何時散開。
宋明初掙扎時膝蓋頂到他的腰腹,悶哼聲被窗外的夜雨吞沒,她后腰的珍珠紐扣彈在梳妝鏡上,裂成兩瓣的珠光映出他眼底的暗涌。
“躲什么?”盛揚的掌心卡住她下頜,拇指蹭過她唇角暈開的口紅,“當年追著我跑三個街區的時候,膽子不是很大?”
走廊突然傳來腳步聲,管家端著安神湯停在門外:“揚少爺?”
宋明初的呼吸凝在盛揚掌心。
“睡了。”盛揚的聲音穩得可怕,手指卻探進她散開的衣領。冰涼的表帶擦過溫熱的胸骨,驚的她一顫,卻沒有絲毫還手的余力。
腳步聲漸遠時,盛揚突然扯開她珍珠紐扣。月光漏進來吻在鎖骨處的淡褐小痣上,他毫不猶豫的吻了上去。
從鎖骨,到脖頸,再往上。
月色中,他垂眸看向身下的女人。
床頭柜突然震動,盛淮的來電照亮了半張凌亂的床。
盛揚的面色不善,這個來電似乎惹惱了他。
盛揚就把她壓在身下,保持這個姿勢按下接聽鍵,免提鍵在寂靜中發出刺耳聲響。
“明初,我這邊結束了。”盛淮的尾音帶著醉意,“奶奶說給你備了燕窩...”
宋明初的嗚咽被吞進突如其來的吻里。
盛揚的拇指按住免提鍵,將她的喘息困在兩人交纏的唇齒間。這個吻比記憶里多了血腥味,她的牙齒磕破他下唇時,咸澀的液體滲進緊貼的舌尖。
盛揚在她耳邊低語:“告訴他,你現在在誰的床上。”
電話那頭疑惑:“明初,怎么不說話?”
她掐著盛揚的后頸勉強出聲,“淮,我要睡了。”
“那好,我馬上回去。明初,記得想我。”
電話掛斷的瞬間,盛揚將她的手腕按在她頭頂上。
驟雨拍打著雕花木窗,盛揚反手扯開鴛鴦錦被。宋明初陷在云緞枕間,此刻他嫉妒的快要發瘋。
“盛揚,我未婚夫要回來了。你趕緊放開我!”
“正好讓他看看,我是怎么睡你的。”
他好像沒有聽到一般,絲毫不在意。
“盛淮知道嗎?”他撕開她腰側的衣物縫合線,指腹劃過肚皮向下游走,薄繭刮過敏感處,“你這里,最敏感。”
她驚顫,疼痛襲來。
……
晨光漫過他后頸的抓痕,忽然想起昨夜混亂。宋明初赤腳踩過滿地狼藉,回頭對望。
“盛揚,我不想與你再有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