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夜鴉郡主
- 耕仙賦
- 白日燈
- 3194字
- 2024-06-21 22:30:00
長舒一口氣,姜澤結束了吐納,只覺得神清氣爽,身體無比靈活,自己的靈根儲存的靈氣到極限了,現在還沒有心法轉化成自己的修為,但這種膨脹感已經讓他充滿了力量和希望。
他現在終于理解了那些人為什么這么癡迷于修行變強,他僅僅是吸收了些許靈氣,就耳目聰靈,渾身舒適,不禁感嘆,修行真的會讓人上癮啊。
現在當務之急是快些找到那個人,還有心法,姜澤不打算問父母要,他不是不信任父母,而是這件事關系太大了,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份風險。
這次修行說來也快,僅僅半個時辰,但是母親肯定回來了,找不到自己肯定很著,得抓緊時間回去報平安。
一路小跑,不知是納入了不少靈氣還是怎么,姜澤感覺他現在速度快很多,體力也比之前強太多了,不消半刻便跑回到了客棧,速度快趕上追風馬一半了。
沒有想象中母親滿大街尋找自己的場景,客棧還是一如既往,姜澤小心起來,母親這么長時間沒回來肯定出了事情,他拽起客棧門口的小二,詢問剛才有沒有一位女修士找過人,小二說沒有印象,只是有一個帶著面紗的女子貌似是修士上樓而去。
姜澤大驚,十有八九就是夜鴉郡主,難不成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要對母親不利?!不過隨后他又稍稍安下心來,夜鴉郡主連自己這個當事人都放過了,沒必要為難自己的母親。
他快步向樓上趕去,推開客房門,只見母親正在跟一個頭戴面紗的女子談笑,這女子正是方才遇到的夜鴉郡主。
華淑菲看到自己的兒子回來了,迎上去幫他整理了下儀表。
嗔怒道:“臭小子,我不是讓你別亂跑嗎?要不是郡主殿下在路上看到你,老娘我要急死了。怎么樣,那姑娘漂亮嗎?聊得咋樣?啥時候帶回家來啊?”
姜澤一邊應付一邊詫異,看向姬夜鳶,后者在面紗后露出的眼睛盯著他,似笑非笑,沒想到這位叱咤炎夏的郡主還有如此閑情逸致開這種玩笑。
“小澤,跟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炎夏的夜鴉郡主,你應該聽說過,同時也是你父親的表兄的女兒,按年紀,你該叫她姐姐。”
“姜澤弟弟,第一次見面,姐姐也沒給你帶什么禮物,見諒。”
姬夜鳶的聲音很好聽,若空谷幽蘭,只是冰冷起來,也讓人如墜深淵。她刻意把第一次這三個字咬的很重,嚇的姜澤朝后一縮,面紗下的嘴角微微上揚。
“不是,媽,咱們家啥時候還有這么厲害的親戚?!你可別嚇我?”
“別一驚一乍的,你父親之前沒跟你說過,也沒想讓你知道,今天也巧,正好遇見郡主殿下了,咱們一家是姜家的庶脈,當年你爺爺犯了姜家家法,被貶黜到燕江的。”
華淑菲平淡的說道,但是話語里隱隱含著些許不甘心和無奈,矛盾的兩種情緒姜澤都聽出來了,媽媽從不會再自己面前掩飾什么。
同時他心里也是如驚濤駭浪一般,整個人愣在原地。
姜家,若說炎夏至今,還能以單單姜家這兩個字來稱謂的家族,那只能是當年建立炎夏皇朝的三大家族之一了,別處的小門小戶的姜家都要冠以祖地城池之名。
現在修士所使用的修煉心法,術法和武技,基本都是出自三大家族。
雖說是庶出且被貶,但是沒有被除族譜,自己的身份依舊恐怖的嚇人,這種巨大的騰飛感讓姜澤一下子心潮澎湃,但是幾乎片刻便壓了下來,不再外露。
一旁坐著的姬夜鳶看著姜澤如此表現,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時間場面尬了下來。華淑菲以為自己兒子被驚住了,一時間接受不了,趕緊解釋道:“小澤,你父親的意思,咱們不認,當年你爺爺的事有隱情,姜家不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絕對不認。”
姜澤點點頭,他理解父親做的決定,事實上,他也懷疑過父親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他曾經多次在雨天觀察到父親手顫的厲害,好像受過什么很嚴重的傷。
“華姨,百流叔的傷,怎么樣了。”
華淑菲小心瞥了一眼姬夜鳶,示意她別在姜澤面前說這個話題。
姬夜鳶一笑,道:“姜澤弟弟估計已經知道了,我這個小表弟啊,可比您想象的機靈呢,再說我這次來找您,也不只是為了敘舊,我也是受人所托,想治好百流叔的傷。”
華淑菲聞言嘆了氣,道:“小鳶,你有心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叔的脾氣,當初他一氣之下帶著我直接去了北境戰場,誓要為小澤爺爺討回公道,結果被妖王暗算,好在命是保住了,可到現在修為一落千丈,也落得個不愈的老毛病。”
“你想,他這幾年是怎么過來的?老爺子從小就不待見他和他父親,只因為小澤爺爺是姬家養女的兒子。他心里憋著氣呢,還是先別招他了。”
姬夜鳶嘆了口氣:“姜老太爺的意思,他知錯了,當年確實是冤枉了姜冕爺爺,我祖姑對他一片赤誠,是他辜負了,他年紀大了,想挽回百流叔這一脈,不愿再看到家族崩離了。”
“他親口說的?”
姜澤開口了,語氣平靜無比,今天的事對他來說打擊太大了,老一輩的事情水落石出,他替父親替爺爺感到憤怒。
“他想挽回就挽回?!爺爺已經死了!”
姜澤幾乎是低吼著出來,姬夜鳶聽聞震驚,在華淑菲傷感的眼神中得到了確定的答案。
“怎么...會?姜冕爺爺...不是才不過百歲....”
“爺爺一年前突然生病,最后更是臥床不起,半年前,還是去世了.....”姜澤眼里泛著淚,小的時候,爺爺修為并不出眾,身子骨雖然沒有那么硬朗,但好歹也是修士,當時父母忙于工作和修煉,并無太多時間管著自己,都是爺爺帶著自己,每天教自己讀書,鍛煉。當初自己檢測出來沒有靈根,也是爺爺安慰自己,他說。
“靈根這個東西,不是修煉的唯一方式,小澤,記住了,天賦和資質或許有限,但是心是無限的,爺爺回來帶你找體修的法子,咱們靈氣修煉不了就多吃點苦,不要放棄!”
可是一年前爺爺突然就臥床不起了,連陳神醫也沒有絲毫的頭緒,父親愁容滿目,直到半年前,暴雨天,爺爺還是走了,姜澤沒見上最后一面,因為他還在那該死的學校上那該死的學,還要忍受這該死的羞辱和謾罵,就因為他想讓爺爺放心,自己并沒有放棄,他一定會努力,哪怕歷盡千辛萬苦,哪怕受到無盡的血煉與折磨,走體修的路子,也要成為爺爺的驕傲。
爺爺的死擊碎了少年的決心。
他退學回家,守在爺爺的靈柩前默默不語,從此他再也沒有修煉的興趣,只想人生快點過去,就不會再丟爺爺的臉了。
姬夜鳶久久無語,她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最后站起身來,給了華淑菲一張紙,上面是一處地址,
“華姨,姜冕爺爺的事,我很難過,我會跟我爺爺父親說一聲,姜老太爺那邊......我也不知道了,這上面是我認識的一位隱士神醫的住址,他興許能治好百流叔的舊傷。”
“謝謝你小鳶,最近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整個炎夏都局面不穩,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夏君,忌憚咱們兩家很久了。”
姬夜鳶輕輕點頭,看了一眼平復下心情的姜澤,嘆了一口氣,離去了。
路過姜澤身邊的時候,她突然站住了,整個人往姜澤身上靠了靠,讓姜澤打了個冷戰,這個女人很危險。
“你身上有血腥氣。”
“那還不是你打...”
“不是你的。”
姬夜鳶小聲與姜澤說道,抬頭,面紗蓋住了她的表情。
姜澤沒有再回姬夜鳶,他轉身坐在了客房的床上,默默的沒有說話,姬夜鳶也轉身走了。
華淑菲見他這個樣子,強顏歡笑,把桌子拽了過來,給姜澤夾了不少菜,這都是她自己去采集的靈菜,原本這客棧只有舊人吃的普通飯菜,再苦不能苦了孩子。
姜澤不想讓媽媽生氣,草草的扒了兩口飯菜,填飽了肚子。
入夜,姜澤越想越不對,姬夜鳶的性格不會無緣無故說些騙他的話,可若不是自己的血氣,那又是誰的呢,自己白天沒有再見過別人了。
這么說來,只有自己修煉的時候身邊發生過一些事,姜澤驚出了一身冷汗,自己有靈根失而復得的事情若是暴露了,自己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但是轉念一想又冷靜下來,先不說可能出現的人認不認識自己,再者,自己在修煉時全神貫注,沒有絲毫防備,那人沒有對自己出手,至少目前來說沒有惡意。
但是姜澤還是心難安,母親在另外一個客房睡了,雖然是修士,但是這幾天事太多了,精神上撐不住,姜澤白天睡了半路,還是蠻精神的,于是決定再去一趟那片山林,看看能不能發現什么蛛絲馬跡。
他拿起隨性的換洗衣物,蒙在了臉上,身上也拿客棧配備的香粉遮掩了下,別小看這些東西,若是修為沒有筑基期,根本無法通過靈魂力察覺和標記一個人的氣息,這些東西足夠他魚目混珠了。
當他來到今日白天修煉的地方,竟然看到了一個黑衣人在四周搜尋著什么。
姜澤背靠墻壁,大氣不敢出,果然有貓膩,只求這個黑衣人修為沒有進入筑基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