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諾姐姐,你真好!”得了一套頭面,姜念瑤開心地攬著雪諾的手臂,笑的合不攏嘴,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在玉寶齋,雪諾連連選了不少的飾品,連姜念傾和姜念瑤的,一共好幾百兩白銀,她眼也不眨的全付了。卻原來她自己只要了那支蝶眷花,其他的全是買給賢安侯府的老夫人和其他夫人姑娘的。
這叫姜念傾怎么好意思呢?
“你這沒臉沒皮的。”姜念傾見姜念瑤一臉歡喜的樣子,恨鐵不成鋼的點了點她的額頭,見姜念瑤稍稍收斂,才又轉向雪諾,“雪諾妹妹,你……”
“念傾,你若再這般客氣,我可不好意思繼續在賢安侯府住下去了。”從付款到下樓這一點功夫,姜念傾已經說了一籮筐的推辭客氣話了,見她還要推辭,雪諾只好出殺手锏了。
“你!”被雪諾打斷的姜念傾氣惱地剁了剁小腳,“我才不跟你客氣呢!怕就怕祖母該怪念瑤不懂事了!”
見一向端莊溫婉的姜念傾羞惱得失了形象,姜念瑤和雪諾都忍不住樂了。
“你們還笑!”姜念傾橫眉豎眼的,媚色中多了一抹嬌俏。
“放心吧,老夫人那邊有我呢。”見姜念傾著實氣得不輕,雪諾連忙安撫。
“這是怎么了?”姜書行在一樓的雅間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才見姜念傾三人下樓,連忙迎了出來,卻見自己小妹跺腳的氣惱樣。
“大哥,你可知道,雪諾她……”姜念傾剛想上前告狀,卻被雪諾一下子攔住了,雪諾眼色鄭重,她只好悻悻地閉嘴了。
見姜念傾不再說話,雪諾轉頭看向姜書行,笑眼漣漣,“莫大哥,久等了!我們趕緊回府吧。”
“啊?這么快就回府嗎?難得出來一趟!”姜念瑤嘟著嘴,很是不情愿。
姜書行被雪諾的漣漣笑眼晃了下神,不過很快就回神了,快得讓人難以察覺,連忙用輕笑掩飾,“先到品珍樓用膳吧,既然出來了,自然要盡興才是。”
“哇~大哥你真好!”
最開心的莫過于姜念瑤了,忘形地拍手歡呼。
“你啊——”姜念傾忍不住又點了點她的額頭。
雪諾也笑彎了明眸。
品珍樓位于玉寶齋對面街市兩百步的距離,在永安城內可謂是第一大酒樓,它并非孤樓,而是幾個樓閣亭榭連綿相接而成,雕檐映日,畫棟飛云。它背靠煙波縹緲的醉湖,登高嘗佳肴品美酒,俯瞰醉湖波光粼粼的美景,實乃人生一大風雅事。
雪諾幾人來到品珍樓時,正值午膳,主樓一樓已是座無虛席。
薛掌柜竟恭候在了大堂入門處。
“姜大公子,您來了!”品珍樓的薛掌柜滿臉笑容地迎了上來,姜書行有些驚訝,這品珍樓他也算是常客了,可從未見掌柜對他如此客套過。
這品珍樓的東家極為神秘,卻定然不凡。薛掌柜主掌品珍樓,為人八面玲瓏,在這永安城也算一人物,就連一些世家,官爺在其面前也要禮讓三分。
“薛掌柜。”姜書行雖不明所以,倒也不忘客氣回禮,“不才已令小廝前來定下了云露閣。”
“是,是。”薛掌柜抬手招來一名小二,“請姜大公子同幾位姑娘到云露閣。”
“幾位貴客,請!”小二連忙躬身指引。
一行人在小二的帶領下,走上樓梯,卻見薛掌柜還在大堂入門處候著。
看來定是有什么大貴人將要駕臨。
“大哥,你說能讓薛掌柜這么候著的,會是誰呢?”姜念瑤伸長了脖子頻頻回頭,一臉的好奇寶寶樣。
姜書行也回頭往門口瞟了一眼,輕聲道:“除了那幾位,還能有誰?”
“哪幾位啊?”姜念瑤大眼閃亮。
“小丫頭片子的,好奇心這么重?”姜書行抬手彈了彈姜念瑤的秀額。
“記住:好奇心害死貓!”雪諾拍了拍姜念瑤的發頂,鄭重地說道。
“好奇心害死貓?”兄妹三人咀嚼著雪諾的話,面面相覷。
雪諾輕笑,率先跟上小二的腳步,拐進樓道里。
三人連忙跟上。
待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樓道后,薛掌柜又迎來了幾位裝扮華貴,衣著光鮮的公子小姐。
為首的是一位著赤色繡金色云紋錦服,頭戴玉冠的大約二十左右的公子,手拿一把江山圖折扇,尤為細長的雙眼,吊著眼角,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他的身旁跟著一名著煙霞色蹙金廣綾百褶裙、梳著百合髻少婦裝扮的女子,長相嬌媚,看人時眼角微挑。這少婦便是之前雪諾他們在玉寶齋遇到的太子妃慕紫月,而為首的公子就是太子藺淵。
兩人身后又跟著一男一女。女子長得嬌小,原本明艷的五官此刻卻布滿陰霾,滿臉不快的神情,正是華鸞郡主。男子同樣不高,比太子藺淵矮了半個頭,下顎方正,五官還算出色,但是顴骨較高,雙眼微凹,破壞了整體的美感,此人是華鸞郡主的兄長邢長邑,圣上賜封的邑郡王。
“藺大公子,邢公子,幾位貴客駕臨,實在有失遠迎哪!”見到這幾人,薛掌柜笑容滿面,長眉一顫一顫的,態度極為恭敬。他的相迎和奉承大大地取悅了太子藺淵,藺淵笑著收起折扇,道:“薛掌柜可是越來越會做生意啦,難怪這品珍樓可是蒸蒸日上啊!”
“哪里,哪里,品珍樓能有今日,全仰仗于藺大公子的照拂啊!”薛掌柜連連拱手。
藺淵大笑。
邢長邑看著薛掌柜露出了嘲諷的嗤笑。這薛掌柜平時在他面前可是油鹽不進的,到了太子面前不也是點頭哈腰的狗腿樣。
薛掌柜招手喚來一個模樣干凈伶俐的小二,“趕緊帶幾位貴客到仙雀閣,好生伺候著。”
“幾位貴客,請!”
太子幾人在小二的指引下,也上了樓梯然后拐進樓道。不過他們沒有注意到薛掌柜還候在大堂入門處。
雪諾幾人在小二的指引下,走出了主樓的樓道,走上了一條建于空中的兩層樓高的回廊,眼前豁然明朗。
一條小溪蜿蜒貫穿整個園子,溪水從二層樓高的奇石林立的小山飛流直下,而后潺潺流動,流過鋪滿鵝卵石的小道,穿過茵茵草地,分散成小小溪滋養了大片的奇花異草,又匯集在巨大水車的轉動下形成一道道白色的水簾,歡快地奔向染紅了整個世界的桃花林,片片桃紅映著這清澈的溪水,唱起了絕美的輕吟。
無論從哪個角度,這里都是一副絕美的畫卷。
這樣美麗的景色叫人迷醉,雪諾眼波氤氳地望著那個巨大的水車,思緒被帶動著輕輕轉動……她仿佛看到了師父沖著她溫柔地笑,娘親抱著她輕輕安撫……
“雪諾姐姐,這里真的很漂亮吧,我第一次來的時候還以為到了仙境呢!”姜念瑤站在雪諾身旁雀躍地絮絮叨叨著,“只可惜只能這樣遠遠地看著。”
雪諾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沒發現太子一行人也走上了回廊……
肩頭突然一痛,雪諾的身體失去平衡,傾斜著越過回廊的欄桿,墜了下去。
“雪諾姐姐!”姜念瑤來不及抓住雪諾,失聲尖叫。姜書行和姜念傾也奔到了雪諾墜下的欄桿處。姜書行更是隨之一躍而下。
雪諾只是一瞬的驚愕后迅速定神,運起內力,翻轉身軀雙腳朝下,試圖尋找合適的落腳點,卻被一道自旁邊飛掠而來的偉岸的黑色身影擋住了視線。“你……”
來人伸長有力的右臂攬住雪諾盈盈一握的纖腰,雪諾撞入了一個溫暖的環抱,本能的、不得已的把手攀在了他的肩上,鼻尖充斥著有些熟悉的龍涎香。
如仙境般的美景成了絕美的背景板,眾人的雙眼被那樣一對神仙眷侶般的男女深深吸引,墨色的挺拔纏繞著淺紫色的曼妙,飛旋著緩緩飄下。
雪諾的面紗飄蕩,面紗尾撩撥著男子剛毅的下巴,兩人對視著,仿佛世界里只剩下了彼此,發絲糾纏著交織成了一副讓人感覺如癡如醉的情境。
落地時,雪諾踉蹌了一下,男子急忙雙手扶住了她。
“藺禎?”雖然希望不再有交集,但是來到這永安城,也想過可能相遇,卻沒想到會這么快遇見。
雪諾沒發現,在她輕聲喚出晉王的名諱時,晉王深褐色的眼眸變得異常深邃,如漩渦一般,攪得眸底的波光洶涌澎湃。
“嗯。”晉王應聲,聲音低啞。
“雪諾。”隨之躍下的姜書行疾步走來,關切道:“可有傷著?”
“無礙。”雪諾看向姜書行感激地笑了笑,想舉步走向他,然而扶在她雙肩的大掌卻不肯松手。她疑惑地又看向晉王,晉王正盯著著姜書行,目光銳利冷厲,聲音帶著油然而生的上位者的震懾力,無形中給人窒息般的壓迫感,“賢安侯府姜大公子!”
察覺晉王眼中的不善,銳利的眸光如暴風雨來臨的烏空,壓迫感令姜書行的心咯噔了一下,連忙垂下眼簾,恭敬地拱手行禮,“參見晉王殿下!”
冷眼瞧了姜書行片刻,晉王轉而挑眉望向雪諾,被他洶涌暗沉的眸光籠罩著,雪諾有種做了壞事被探照燈打個正著的失措感,感覺頭皮發麻,不自覺地眨了眨清亮的雙眼。
“怎么回事?”她的睫毛濃密,又長又翹,輕輕扇動著,像翩飛的蝶翼,又猶如羽毛般撩撥著,令他的的心有些發軟。聲音也不自然地變得舒緩。
“什么?”他的語氣轉得太快,她有些跟不上。
“以你的身手,怎會摔落?”只一眼,認出從回廊上摔落的人是她時,他的心幾乎要跳出了胸口,來不及思考,便飛身接住了她。
“哦,是遭人暗算了。”雪諾說著抬手輕撫右肩。應該是暗器,肩頭還有些發酸,但并未受傷。
“可發現是何人所為?”晉王看著她的右肩,眸光閃過凜然之色。
雪諾搖了搖頭,然后仰起頭看向回廊上的太子一行人。這行人中,她只和華鸞郡主及太子妃打過照面,尤其是華鸞郡主,如果打臉算得罪的話,那她對華鸞郡主就頗有得罪了。讓她不得不懷疑,不過并沒有實證。
華鸞郡主側隱在太子妃身后,正咬牙切齒地盯著雪諾。想不到雪諾如此命大,這樣都摔不死她!看晉王對她似乎有些不同,若是有晉王撐腰,怕是不好對付了。
“可惜光顧著賞景,沒能看到到底是誰要害雪諾姐姐,真是氣憤!”姜念瑤揮著小拳頭忿忿不平,問向身邊的姜念傾,“大姐姐,可有看到?”
姜念傾的心劇烈一顫,目光瞟向站在華鸞郡主身后的一個丫鬟,卻觸及到華鸞郡主狠辣的目光,嚇得縮了回來,“沒、沒有。”
她的異樣,姜念瑤沒有留意,她現在更好奇的是雪諾,雪諾姐姐太厲害了,竟然認識晉王殿下,還似乎和殿下很熟悉的樣子。
晉王藺禎順著雪諾的目光微仰頭,見到太子,眸光閃過一抹深色,扯了扯唇角,笑意未達眼角,喚道:“皇兄。”
太子藺淵笑了,攤開了手中的折扇揚了揚,一臉邪氣的玩味,瞅了瞅雪諾,才又迎上晉王藺禎的目光,“想不到四弟竟也會英雄救美,倒是令本宮不得不刮目相看哪!”
“皇兄見笑了,相比皇兄的憐香惜玉、風流韻事,臣弟實在是望塵莫及!”
太子藺淵哈哈大笑,啪地合上了折扇。對于晉王藺禎的調侃不怒,反引以為傲,“人不風流,豈不枉少年。”說著細眸挑向晉王身側的雪諾,“不過這位姑娘實在面生得很,不知是哪家府上的千金呢?”那姣好的身段,一身的氣質清冷如霜,仙氣逼人,雖蒙著面紗,卻更是叫人心癢難耐,浮想聯翩,面紗下該是怎樣的傾國傾城。
太子藺淵流連在雪諾身上的目光令雪諾泛起了雞皮疙瘩,惡心到了極點,恨不得剮了他的雙眼。
晉王藺禎也一樣恨不得剮了太子藺淵的雙眼,不過他的情緒一向內斂,沒人發現他眼底嗜血的洶涌,他側身替雪諾擋住了太子藺淵作惡的目光。“皇兄適才也在,不知可曾目睹是何人欲加害于她?”說著凜然的目光一一掃向回廊上的每一個人。
空氣中變得異常的寂靜,就連風都不敢發出聲音。回廊上的幾個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噤若寒蟬!華鸞郡主身后的丫鬟更是有些頂不住,雙腿直打顫。華鸞郡主的額頭也沁出了薄汗。她蠻橫跋扈,卻是最怕晉王。晉王最是冷血,絲毫不講情面,若是犯在他的手里,即使皇帝舅舅出面,都難逃一頓責罰,而且他的責罰萬分殘酷,聽說就連叱咤風云的漢子也寧愿一頭撞死而不愿嘗試。
華鸞郡主伸手想拉住太子妃慕紫月,慕紫月輕巧地避開了,她的目光正幽幽地鎖定著下方晉王直挺秀頎的身影。
這個雪諾究竟是何許人,為何晉王殿下會如此在意她?他不是一向冷心冷情的嗎?就連身為未婚妻的她都沒能得到他的一絲憐惜,這個雪諾何德何能得他如此在意,憑什么!
太子藺淵握著折扇的右手關節泛白,青筋暴起,細長的眼眸漫出了陰寒。
所有的兄弟中,他最忌憚的就是晉王藺禎。即使就像此刻,他明明高高在上,而他居于下首,只能仰頭望他,卻依然有如此的威懾力,仿佛被仰望的是他,仿佛他才是他腳下的螻蟻一般,他的氣勢逼人,竟連他都忍不住心驚。
可明明他才是太子,將來的九五之尊,叫他如何能甘心?
所以他設計搶了他的女人,讓原本將成為他的王妃的慕紫月變成了他的太子妃。可是瞧瞧他的太子妃,他給了她如此尊貴的身份地位,她的眼里心里卻只有這個男人!
掌中的折扇承受不住他的怒火,斷成了幾節,只剩下絲布懸連著,如同被捏斷的頸脖。
折扇的竹骨刺入他的掌心,疼痛才令他恢復了一絲理性。
藺淵笑了,笑聲滲著絲絲陰寒,他一把攬過慕紫月的腰,掐了一把,痛的慕紫月回神,急切而有些驚慌地望向他,觸及他如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般陰冷的目光,身體就止不住地輕顫。
“愛妃,莫怕!”太子笑得邪氣,低頭在慕紫月的耳邊低語,噴出的氣息如同毒蛇吐信,引起慕紫月一陣戰栗。見慕紫月乖乖的,他才又轉向下方的晉王藺禎,高聲道:“四弟啊,你這身上的戾氣太重了,可別嚇壞了本宮的太子妃。這加害雪姑娘的賊人本宮確實未見著,不過既是五弟的心上之人,本宮又豈能坐視不管。”說著,冷眼掃過了身后縱丫鬟小廝,“你們可有誰見到那賊人,速速秉明,本宮重重有賞!”
“回稟太子殿下,奴才(奴婢)沒看見。”一眾丫鬟奴才連連搖頭。
“這可如何是好?”太子藺淵頗感遺憾,轉而建議道,“不若四弟派軍將這玉寶齋圍了,一一盤查如何?”
晉王藺禎瞇眼,眸中閃過一抹厲色。
雪諾從晉王藺禎身后走出,淡淡地朝兩人分別盈盈一拜,動作行云流水如同受過嚴格訓練的公主一般,“讓太子殿下和晉王殿下費心了,民女無礙,無需大動干戈,否則若掃了眾人的雅興,民女豈非罪過。再則,民女與晉王殿下不過萍水相逢、點頭之交,晉王殿下龍章鳳姿,民女蒲柳之姿,萬不敢高攀。還請太子殿下莫信口雌黃!”她的聲音清冽如冰雪,帶著幾分疏離和一絲不容置喙的威厲。
晉王藺禎看著雪諾,黑褐色的眼眸閃過一抹幽深。
太子藺淵的臉色微沉了沉,不過只是轉瞬,便又恢復了,頗有些縱容地哈哈笑了幾聲,“看來是本宮失言了,還望姑娘莫怪!”
“民女不敢!”雪諾不急不緩,又微微曲了曲膝,嘴里說著不敢,眼神依舊清冽疏離。
“我們談談吧。”晉王藺禎長腿跨了一步,逼近到雪諾眼前,聲音雖帶著一絲商量,氣勢確是不容反抗的威壓。
“我和你沒有……”皇室,最是錯綜復雜,爾虞我詐的。看晉王和太子明顯不對付,她可不想卷入這是是非非中。
“給本王一個解釋!”不待雪諾說完,晉王就霸道地出聲打斷了,聲音沉了沉。
解釋?什么解釋?雪諾眉心微蹙,細細思量恍然大悟:是了,之前她在烏鎮信誓旦旦地和他屬下說要離開西玥國的,現在卻突然出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這人本來就對她疑心重重的,這下怕是更說不清楚了。
雪諾不禁有些懊惱,暗暗舒了口氣,“好吧。”她朝晉王藺禎點了點頭,側身轉向一旁的姜書行道:“莫大哥,你先帶念傾和念瑤到云露閣,我隨后就來。”她抬頭望向正關切地注視著她的姜念傾和姜念瑤,歉意地朝她們笑了笑。
姜書行覷了晉王藺禎一眼,他繃著臉色,不怒自威。無法,只能回雪諾一個如清風般的微笑:“好。”然后飛身回到了回廊之上。兄妹三人朝太子等人行禮后便徑自離去。
晉王藺禎撩眼向太子藺淵告辭,“皇兄,臣弟先失陪了。”說完不待太子藺淵有所反應,便示意雪諾隨著他往桃花林走去。
太子藺淵的眼神兇狠如狼地盯著晉王藺禎的身影消失在桃林中,才臉色陰沉地拂袖而去,太子妃臉色蒼白,有些落寞的跟著。邑郡王和華鸞郡主相視一眼,頗為尷尬,卻也不敢擅自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