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田雄志從裙子里掏出了一把刀,迅速地劃向美子。美子早有心理準備,急忙向后跳,可還是被劃傷了脖子。
龜田雄志一刀未能刺殺成功,看著周圍已經圍了過來的警察,知道自己已經失敗了,心如死灰。丟下刀馬上就逃離了現場。
現場秩序馬上就亂了起來。觀眾們大多都是女生,此時倒是不“girls help girls”了,見到血就四散而逃,暈倒的,尖叫的。好像有幾千只鴨子在現場亂叫。警察們為了防止踩踏事件的發生,不得不讓一大批人留下來維持秩序。
記者們先是慌張,但很快又反應過來:美子被渣男刀了,這是大新聞啊!他們又馬上圍上去對著美子即將逝去的生命拍照。像是在記錄一朵即將枯萎的曇花。
“讓開,讓開,我學過急救,讓我救她。”三浦健馬上沖上來將人擠開,沖到美子身邊。他說學過急救。其實也就是二十多歲上學時接受的急救培訓,不過再遠的時間,對他來說都跟昨天差不多而已。
傷口很深,劃開了氣管,但碰巧沒有劃傷主動脈。但是血不斷從傷口的靜脈處流出來,順著切口流進氣管之中,要不了多久,她就會產生肺淤血,然后因為氣管中的血液窒息而死。
美子在絕望地喘著氣,像是一根笛子,發出嘶嘶的風聲。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可是脖子漏風。
三浦健反而冷靜了下來,說道:“南條范夫?你的電話呢?叫救護車!”
他摁住美子的脖子靠近心臟的那頭,,防止血再繼續流出來。
“別特么的拍照了,過來搭把手好嗎?”三浦健對著旁邊的人罵道。
記者們還在拍照呢,可能是覺得太血腥了,拍完照就跑掉了。至于那些聲援美子的姐妹們,早已經跑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幸好的是,距離現場不遠的地方,停著一輛救護車。為了保障演講時的人員安全,早就設置了一隊急救人員在旁邊侯著。木原智子跑過去將人都帶了過來。
“遠山香苗,你能過來摁住她的脖子嗎?”三浦健環顧四周,巖村千彰去追擊龜田雄志了,南條范夫去打電話了,只剩一個遠山香苗指望得上了。
“當然,我在鄉下會殺兔子。哦,好像不太一樣。”遠山香苗嘟囔著,幫忙摁住了美子的脖子,血液滲出來流向了她的手。
“松一點,別摁那么緊。”三浦健看到了抬過來的擔架,幫著將美子抬到了擔架上。現場急救人員很快就給她插上了管子保證呼吸。難免有些許血流入了肺里面,現在她的肺里滿是難聽的嗬嗬聲。不過這一條命是保住了。三浦健的搶救阻止了更多的血液流進去。
救護車很快就將人拉走了。留下三浦健等人站在原地看著。南條范夫叫的救護車,自然也是他跟著去了醫院。
“怎么說?美子小姐應該會沒事的吧。”遠山香苗擔心地看著三浦健問道。
三浦健則是回答道:“死到不至于,活罪是難免了。”
他瞇起了眼睛,確實那場審判之后,就沒有龜田雄志的消息了。龜田政志則是徹底變成了廢人,他的嘔血是源于食道癌。現在已是晚期,時日無多了。
龜田政志倒下后,他背后的權力集團也就不再支持他了。他也徹底失去了自己的一切。龜田家完成了對他的正義切割。
只不過,整個龜田家,只有這個不被信任的外人是靠譜的,很快就能看到龜田家倒下的盛況了。不用三浦健動手,禿鷲們早已就位,將他們的家底掏空。
龜田雄志沒有找到人。只不過他早就在全國出名了,他的大頭照變成了龜男的經典頭像,被所有人嘲笑。他也不再在這個國家有容身之所。
“流量會反噬你的,三浦健。”木原智子淡淡地說道,從包里掏出了紙巾,遞給遠山香苗,讓她把手上的血擦干凈。
“流量從不反噬誰,它只是見誰就咬上一口。”三浦健回答道。
“所以,你的工作已經結束了吧。律師。下班時間,跟我們去看看美子如何?”三浦健問道。
“你想問我為什么還在這里是吧?”木原智子笑笑說,“我也需要流量,需要你手上的武器。我至今還沒看明白你是怎么操縱它的。你還需要有人辯護的。”
遠山香苗懵逼地看著兩個人,怎么辦,自己的男朋友好像就快有女朋友了,自己應該祝福他嗎?
“你跟我的助手說吧,她同意就成。走吧,遠山香苗,先去醫院看看美子吧。”三浦健只是掃了一眼木原智子,就轉身離開了。
遠山香苗對著木原智子指了指自己,一臉很得意的表情。跳著離開了。
急救室外,南條范夫正在盯著那個亮著的“急救中”看。然后三浦健和遠山香苗也加入了其中,到最后看起來還十分勞累的巖村千彰也走了進來。
“怎么樣?救活了嗎?”巖村千彰臉上全是還沒干透的汗珠,一粒粒滲出來。
“沒有,你那邊呢?龜田雄志抓到了嗎?”三浦健問道。
“也沒有,他跑掉了。按照日本警員的能力,估計得通緝上幾年才有信息。”巖村千彰心情低落的說。
“老大,三浦健,我們是不是,玩脫了?”南條范夫問道。
“將龜田雄志逼上了絕路,還傷害了一個無辜的女人。社會一片混亂……”南條范夫繼續說道。
就連巖村千彰和遠山香苗也一臉懷疑地看著三浦健,他們也有這樣的感覺。
“神經,不要將別人的罪過都掛在自己的頭上。”三浦健撇了撇嘴,給三個人都來了一個腦瓜崩。
“自尋死路的是龜田雄志和龜田政志,他們終有這一死。瞎傳流量的是不良媒體,他們無論有沒有這次事件都會這么做。”三浦健說道。
“而我們,做錯了什么?龜田政志欺負到頭上來了,還要放他生不成?本就是你死我活,他會對我們道德?如果互換位置,他就不會落井下石了?”三浦健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幾人。
急救燈熄滅了,一個醫生從里面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