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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廟會

沈煙扶著沈母回到家中,忙的請大夫救治。

大夫診斷之后,得出結論,所幸沈夫人只是頭磕了馬車門窗才暈了過去。

這時沈煙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氣,安置好母親,又囑咐煎藥,抬頭看向劉嬤嬤問道,“父親呢,怎么還不曾回來?”

“是呢,小姐,剛聽說老爺要去迎接欽差大臣,按理說應該回來的。”劉嬤嬤思索著。

“煙兒?”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是沈老爺焦急的聲音。

“父親。”沈煙行了行禮。

“你母親如何了,如何這馬便驚了?”沈老爺緊蹙著眉頭,關切的盯著沈夫人。

“父親,城門口外當時有騎著馬著急趕路的人,由于速度極快,這才驚了馬。”沈煙低著頭回話。

“聽說那人救了你和你母親,可看清楚長什么樣子沒有?”沈老爺眼中閃過一絲鋒利的光芒。

“女兒不曾看過,當時暈頭轉向,等反應過來,人已經走遠。”沈煙腦海中突然閃現了那人棱角分明的側顏,和冰冷的聲音,不覺握緊了手中的帕子。

“那你下去歇息吧,這里由我照看就是了。”沈老爺神態又恢復如常,關切的說道。

“是。”沈煙這才退了出去。

“小姐,老爺對夫人真好。”滿夏不由得夸贊道。

“是啊,如果以后我也能找一個像爹爹一樣郎君,就好了。”沈煙說著說著不由得想起今日許愿牌砸中的那男子,溫文爾雅的氣質,魅惑勾起的嘴角,還有那指尖傳來異樣的感覺……漸漸擾亂了她的心緒。

第二日,沈煙除了去探望昏睡的母親,便是呆在房間里謄寫經文。

“小姐,喝口茶吧,你這已經寫了這么許多了,想必手都酸了。”滿夏端了茶進來,看著一臉認真的小姐,滿是心疼。

“嗯,是得歇歇了。”沈煙放下筆,懶懶的伸了個腰,揉著發酸的手腕,悠悠的想道,“嗯,如此下去大約不到二月十五便已經寫完了。”

“滿夏,母親怎樣了,是不是醒了?”沈煙雖然聽大夫叮囑無礙,卻還是忍不住的擔心。

“還是如昨日一般昏昏沉沉,大夫已經來看過了,說由于傷了頭,需要慢慢清理淤血,方可醒來。”滿夏一五一十的說道。

“另外,小姐,我聽說昨日在城門口救了小姐的,是秦王殿下李顯,也就是皇上派的欽差大臣。”滿夏湊近沈煙耳邊說道。

“是嗎,這么巧。”沈煙略有些疑惑,也難怪對方態度冰冷。怕不是以為我也是來攀附他的。

一轉眼,到了二月十五日廟會的前一日,由于沈母的病情好轉,沈煙便想去求了父親放她出門。

“不行,廟會人如此多,萬一走丟了怎么辦,你一個閨閣女子,要注意體面。”沈老爺面色陰沉,語氣冷冰冰的。

“父親,我從來都沒有去過廟會,只想去看看。到時候帶了帷帽,必然認不出來。”沈煙可憐兮兮的求了又求,沈老爺拗不過女兒才答應下來。

當日,沈煙為了方便,出門前還是女裝,一會兒上了馬車,便束了頭發,替換上了一襲青色緞面的男裝。

“小姐,這身衣服你穿起來格外好看。”滿夏眼中滿眼都是我家小姐最棒,沈煙也忍不住捏了她肉嘟嘟的小臉。

不一會兒便停在了廟口處,滿夏拿了裝有經書的匣子,而沈煙則拿了一把山水折扇,悠哉悠哉的,仿佛一名公子哥兒。

廟會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說是廟會,各家適齡男女都爭相來偷偷相看的也不少。

沈煙和滿夏被涌動的人群迷茫的往前走著,“小姐……”

“叫公子。”滿夏剛一張口,就被沈煙糾正道。

“公……公子,這也不知道這人在何處?只說讓我們來廟會,誰知竟然有這么多人。”滿夏忍不住四處張望著。

“嗯,平日里甚少出來,這次突然看見有這么多人,倒是新奇。”沈煙平日里雖然也出門,可從未來過廟會,覺得此時人來人往甚是有趣。

云夢樓上一個身著寶藍色緞面,身姿挺拔的男子,看著一身男裝秀麗端方的沈煙,勾起了嘴角,悠悠道,“去把她們帶上來。”

“沈姑娘,我們家公子有請。”聽風恭敬的說道。

沈煙望去,卻是那日的公子身邊的小廝,微微點頭,“嗯,帶我去吧。”

隨著人流的攢動,聽風帶她們來到廟會最顯眼的酒樓,酒樓內布置奢華,人聲鼎沸,在座人無一不錦繡華服。

奢靡程度連沈煙這樣略見過些世面的都漬漬稱奇。

隨著聽風一路帶領,沈煙來到了三樓的低調奢華的雅間,聽風提醒道,“公子人來了。”

李則成負手而立,手指微微轉動佛珠,淡淡回首,“沈姑娘請坐。”

沈煙見他眉眼舒朗,嘴角含笑,微微愣神,隨即并沒有入坐,而是盈盈行了禮道,“公子,當日不慎砸中公子,實屬不該,這是經書,如此便贈予公子,還望公子將許愿牌還給小女子。”

言畢,滿夏便將匣子遞了上去。

“哦?”李則成見沈煙不動聲色,進退有度,索性坐下慢慢翻看起經書,輕啟薄唇,“嗯,這瘦金體確有三分味道。”

“公子,是否未聽清楚小女子剛剛所言,請公子將許愿牌還與我。”沈煙有些生氣,我寫的好不好要你評判,快把牌子還給我才是。

“沈姑娘,不過一個牌子而已。何須緊張?”李則成放下經書,抬眸看向小臉緋紅的沈煙,又是著了男裝,卻別有一番風味。

“與公子而言,不過一個牌子,而與我而言,事關清譽。還請公子歸還與我。”沈煙發現對方有調戲之意,瞬間對這張俊俏的臉沒有好感。

“噢,我以為姑娘只身前來,必不是把世俗禮教放在心上之人,誰想姑娘也執念于必定程朱理學那一套。”

這話暗戳戳的說沈煙不守規矩,男女私下見面。

此話一出,令沈煙如鯁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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