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云舒結結巴巴道，眼眶不知什么時候濕潤了，“可已經有四個孩子了啊……”

“他們不及你重要。”白老爺子斬釘截鐵道。

“你是他的直系血脈，他們算作什么？可能他們身上流的云家血，不到三分之二。”

“但是，我總要為自己活一回！”云舒堅定道，“白夫人的名頭是好，可我只覺的累。”

“你怎么和他一樣固執？”白老爺子嘆息，“像頭驢，結果命都丟了。”

他不再說話，抬頭看向遠方，一片連綿起伏的山峰，被蒙蒙白霧擋住了些。云舒憂心瞧他，隱隱約約，竟瞥到幾點淚光。

“爺爺……”

“你回吧，丫頭。”

“爺爺……”云舒無措道，“我不能留下來吃茶嗎？”

“你想留就留吧。”白老爺子闔眸，極輕極輕道，“看見你，就想起你爺爺……每回啊，我都盼你來，又不想你來。”

“………”

云舒留了下來，吃過茶，下過棋，聊了會天，告辭了。

她坐在回去的車上，憂心如焚。

白老爺子的話在白家的分量是重中之重，得到他的許可，離婚簡直輕而易舉……可實在沒想到，他第一個跳出來不同意。

那她怎么辦？

再者……她的爺爺和白老爺子，到底有怎樣的過往，才能使白老爺子做到這般。

————

車還沒開近，就能聽到白家大吵大鬧的聲音。

云舒不耐煩的閉眼，恨不得叫陸叔掉頭，隨便去哪都好，她現在看到那破房子就覺得不順眼。

重重吐了口氣，還是走進去。

別墅里的景象真精彩。

夏桂紅跌坐在地，正在拿手抹眼淚，一瞧見云舒仿佛看到救星，跌跌撞撞的就想起來哭訴，險些摔倒在地，云舒忙過去扶她。

“怎么了？”

“媽媽，她偷東西！”白洱怒氣沖沖的舉起手中項鏈，“我去三樓書房找東西，看到媽媽房間的門有一條縫，覺得奇怪偷看了一眼，就看到她翻你梳妝柜的抽屜！”

“然后我就呵斥她問她干什么，她特別心虛，我一翻抽屜，果然少樣東西！在她的包里找到了！”白洱恨恨道，“這樣的人還留著干嘛？就應該現在開除！”

云舒淡淡掃了一眼。烈焰之心，04年京都拍賣會的一件拍品，白老爺子960萬將它拍下送給她了。

“我沒有！”夏桂紅氣的眼眶發紅，“夫人！我每天都在這個時間打掃您的房間！那會兒我看見抽屜拉開了就想關上，小少爺突然跑進來說我偷東西！我也不知道項鏈為什么在我這啊！”

她拉住云舒的手：“您一定要相信我！我從來沒有偷過東西！”

“撒謊！”白洱氣勢洶洶，怒斥道，“不是你是誰？項鏈還能自己長腿了？”

“別激動。”云舒抽出手，一只手揉著太陽穴，拍了拍夏桂紅的肩膀，“你先坐下喝點水。”

“夫人，真不是我……”

“我知道。”

“媽媽，你這是相信她了嗎？”白洱不可置信道，“她就是個小偷！就算我從前犯過錯，媽媽你也不能偏信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