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恩無奈的看著逐漸逼近的十名甲士,剛剛穿越過來就遭遇‘絕境’,只好長嘆一口氣:
“算了,下次一定……”
甲士們結成簡單的陣型,手握長戟對著李恩,領頭的甲士對著手下們吩咐:
“注意距離,不要讓他擺開架勢!”
李恩舉起手中只剩下劍身的佩劍,右手慢慢握緊,百鍛寶劍頃刻間化為了鐵水。
右手食指微動,鐵水在甲士們驚駭的眼神注視下一分為十,貫穿了他們的腦袋。
李恩注視自己的右手,眼中的神色復雜,口中喃喃自語:
“自從薪火世界毀滅后,這股來自太陽的力量就停滯了,再也沒有變強……”
“或許這份力量已經能讓我碾壓許多的世界,但我想要的,可不只是這點而已……”
薪火世界的遭遇讓李恩迫切的想要擺脫‘帝俊’的操控,他不想和那只被捏死的三足金烏一樣,從出生就是為了迎接注定的死亡。
“我現在能依靠的就只有諸天秘殿了,至少在它沒有顯露真正目的之前,我還能利用它……”
一陣恍惚之后,李恩進入了諸天秘殿,走到新的書架前,上面擺放著一本薄薄的冊子,取下來之后,一股信息傳進了腦海里。
“凡人的世界,沒有任何超凡的跡象,這個世界的武人甚至連真氣都沒有,但招式的精妙遠超之前經歷過的所有世界,武道么……”
李恩有種強烈的預感,這個世界才是自己覺醒金手指后所應該穿越的第一個世界。
“盡量不使用太陽的力量,看看這個世界能給我帶來什么驚喜……”
回過神來,又回到了現實世界中,李恩抬腿朝著云州城的方向走去,準備去完成‘周處’的愿望。
“說不定要在這個世界待很久了,這愿望可真麻煩。”
周處,土生土長的云州人。自小被遺棄,被一個老乞丐養大,五歲的時候,老乞丐被潑皮給打死了,只得自己獨自乞討。
在云州城中乞討了一年,因為生性不喜歡說話,所以沒少挨其他乞丐的毒打,還好天生皮糙肉厚,這才沒被打死。
在又一次被乞丐打的時候,流星武館的小姐——蕭霜兒,上前趕走了乞丐,之后還把他帶回了武館。
館主蕭必圖見到他后,當即決定收他為徒,兩年之后,周處已經被當作接班人來培養了,直到裴青書的出現。
“三個愿望,第一:照顧好蕭霜兒,第二:達到武道的極致,第三:清理叛徒裴青書。”
李恩走在路上思考著周處的三個愿望,第三個愿望應該是最容易達成的,什么下毒暗殺之類的招呼就是。
第二個愿望,憑借自己掌握兩個世界的信息優勢,很快就能達到所謂的武道極致。
唯獨第一個愿望非常難以實現,如果蕭霜兒沒被殺死的話,自己怕是要照顧她好幾十年才行。
只能寄希望于裴青書給點力,一定要讓流星武館死的一個不剩才最好,千萬別有什么憐香惜玉的心思。
一直走到傍晚,李恩才悄悄的進入了云州城,城中的氣氛非常沉重,時不時有捕快提著燈籠在巡視。
李恩避開捕快,憑著記憶朝著流星武館走去,卻在半路上遇到了一個其他武館的熟人。
那人拉住他的手腕,一臉凝重的說:
“周爺你可算回來了,武館出事了!!”
李恩點了點頭,然后回道:
“嗯,我知道了。”
“您一定要……什么?您知道了?!”
李恩平淡的回答讓那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師父和師兄弟都遭了毒手,我是來處理后事的。”
“哎喲,這這這,這算個什么事兒嘛!還好您和蕭小姐都沒事,要不然啊,這流星武館可就斷了傳承了!”
聽到這番話,李恩停下了腳步,轉頭盯著捕快詢問道:
“霜兒小姐也沒出事嗎?”
那人有些疑惑,為什么李恩的語氣好像有點不高興似的,但他也沒多想:
“當然沒事兒了,現在她就在我們武館之中,只是受了些驚嚇而已,我這就帶您去見她。”
那人帶著李恩避開捕快的搜尋,在小巷中七拐八繞,走了一會兒后,他回過頭對李恩說:
“馬上就到了,到時候我們從側門進去。”
李恩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對著那人說:
“知道了,現在就不麻煩兄弟了。”
“嗨,哪有什么麻煩……”
不等話說完,那人的胸口就被一根尖銳的木棍捅穿,隨后嘴巴也被捂住,發不出任何聲音。
李恩面無表情的處理掉了這個熟人,從他的懷里摸出兩把匕首,然后又將他的尸體扔進了陰溝里面。
“哼,學的是腿上功夫,還帶著兩把匕首,啊呸!”
李恩清楚的記得,裴青書殺死周處之前說的話,奉陛下口諭,流星武館涉嫌謀害先帝,需要盡誅逆賊。
謀害皇帝這種事情一旦沾上那可就是大麻煩,裴青書沒有必要誆騙自己,說明至少謀害皇帝這個屎盆子,是結結實實的扣在了流星武館的頭上。
官道上想要殺死自己的那些披甲士兵,無不驗證了這一點。所以李恩這才悄悄的回到云州城,并且避開了捕快。
要不是需要弄清楚蕭霜兒的生死,自己早就找個深山老林去蹲個十年八年的,等武功大成之后才出山。
沿著小巷走了一會兒,天空已經完全漆黑了,李恩來到了武館的后門,他緊貼在院墻邊上,仔細聽里面的動靜。
過了一刻鐘,里面沒發出任何聲響,李恩這才慢慢的扒著墻翻了進去。
這個武館和流星武館一樣,只有少數的親傳弟子才會住在武館之中,其他的學徒們都是自己找住處。
李恩一點一點的蹭著墻根朝著主屋挪動,在一處亮著燈火的房間后面,他停下了腳步,里面傳出兩個男人的聲音。
“爹,周處說不定半道上就被裴青書殺了,咱們何必還費力去找。”
“哼,你懂什么!周處是涉嫌謀害先帝的主犯,若是能抓住,說不定你爹我也能搞個世襲罔替的爵位,這種事情值得拼一把!”
“嘶~~也對,要不我也出去找吧,我和周處熟得很!”
“不用了,外面有你的師兄弟就夠了,萬一那個周處發狂了怎么辦,你也知道他腦子不太好使。”
“行吧,那我先回房間了。”
聽到他們的對話,李恩眼中精光一閃,迅速繞到房間的側面,從懷里摸出一把匕首。
等到房門推開,一個年輕人剛從里面走出來,一柄匕首瞬間就劃過他的喉嚨,鮮血瞬間噴涌而出。
“什么人!!!”
一道憤怒的聲音從屋內傳出,隨后一聲巨響,一個中年人直接撞破窗戶跳了出來。
沒有管在地上抽搐的兒子,中年人的目光如同鷹隼一般,掃視著四周,轉頭瞥了一眼兒子的傷口。
中年人立馬朝李恩的方向狂奔,當要到房間轉角的時候,中年人猛地一跺腳,身體瞬間急停。
就在這一瞬間,一把匕首散發著森寒的殺氣從房間轉角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