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臻從沒打算把雞蛋放一個籃子里。
這種小成本電影尋找發行商就跟碰運氣差不多。
運氣好了有人慧眼識珠。
運氣不好那就成了滄海遺珠。
畢竟他對于各大電影節和發行商而言，都只是個雛。
《朱諾》趕在了八月底完成了所有聲樂剪輯和后期制作。
李臻和威廉看著新鮮出爐的《朱諾》成片。
倆人都有些激動。
“威廉，你哭什么！”
威廉不爭氣地抹了把眼淚：“Boss，這不是哭，這是喜極而泣。”
“你眼睛也紅了，Boss！”
兩人此刻有多激動。
接下來半個月的威尼斯之行和多倫多之旅就有多沮喪。
威尼斯還好些，觀影人數將近一百人左右。
但僅有兩家意大利片商透露出了購買的意愿。
李臻和威廉帶著劇組又馬不停蹄趕往多倫多。
多倫多電影節就更寒磣了。
因為來觀影的人，加上熊貓的工作人員，臺下總共坐了還不到四十人。
影片放映完，連幾位主演也是一臉落寞。
李臻臉色也異常難看。
翌日，多倫多當地的雜志甚至都沒有報道《朱諾》的展映。
反倒是國內的媒體把李臻報道了出來。
南方網訊
“好萊塢獨立電影人中國籍導演李臻，首部導演作品《朱諾》威尼斯遇挫。”
“據本報記者了解，好萊塢成立不到一年之久的獨立制片公司熊貓電影和唱片公司熊貓音樂即為李臻出資創辦。”
“現場觀影人數剛過百人，多是意大利當地居民慕名朱諾而來，電影雖受好評，卻并未吸引片商的青睞。”
消息一經發出，頓時引起了國內娛樂圈熱議。
好萊塢什么時候出了這么一號人物。
雖然電影遇挫，但竟然有勇氣還有有實力在好萊塢落地生根，實在讓人驚奇不已。
今年最早上市的門戶網站之一的新浪，隨即第一時間四方查證。
“李臻，京城人，高中文化。”
“曾在兩部《還珠格格》中當過攝影助理，99年赴美先后出資創辦了熊貓唱片和熊貓電影。”
“熊貓唱片旗下唯一簽約歌手就是去年中廣之星加拿大地區冠軍的寶島女孩張少涵。”
“但至今為止，因張少涵學業未完，還未發布一首單曲和專輯。”
“《朱諾》是由熊貓電影制片，李臻自編自導，投資近八百萬美金的一部青春喜劇片。”
“繼威尼斯遇挫后，多倫多電影節再次遇冷。”
身為圈外人的馬蕓在網上看到李臻的新聞，卻絲毫不意外。
自從年初的第二輪融資，李臻能跟得上趟，他就知道自己當初嚴重低估了李臻的實力。
現在李臻的股份，已經超越了自己。
而圈內人多數都是抱著一種看笑話的心態，怎一個慘字了得。
唱片公司零產出，電影公司處女作十之八九賠死。
范栤栤今日一天都心神不寧，剛一進家門。
就見父母大眼瞪小眼的瞪著自己。
“你們這么看著我干嘛？”
范栤栤心虛地繞過父母，裝作若無其事的坐在沙發上。
范母看了丈夫一眼，然后倆人默契的一左一右坐在女兒兩邊。
“網上說的那個李臻就是你之前的男朋友吧？”
范栤栤心知瞞不住，只能點頭認了。
“我和你爸爸就問一問，沒其他意思，你們好久不聯系了吧？”
范栤栤不耐煩道：“哎呀，媽，你別問了，我累了，先回房了。”
回了房間，范栤栤想了想，給李臻撥了一個電話，結果竟然關機了。
同樣一驚的還有李栤栤，她現在可以確定。
小范生日那晚，那個住在818房間的男子就是網上這個李臻。
只不過沒想到小范這個正牌男友這么有實力。
竟然在好萊塢開了兩家公司。
看網上說的，這部戲投資八百多萬美金，雖然估計是要賠死了。
但李臻的實力，可見一斑。
李栤栤隨即給小范打了個電話。
范栤栤還以為是李臻給她回過來了，連忙拿起手機。
結果是李栤栤......
“李姐？”
“小范，去年你過生，那個神秘人物就是這位好萊塢導演吧？”
范栤栤沒有吭氣。
“切！和我還藏著掖著。”
“不是，我和他多半年都沒聯系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好萊塢開了公司。”
“我一直以為他在美國留學，而且我們就是朋友。”
李栤栤心里好笑，都睡一個房間了，還是好朋友，不過也沒拆穿范栤栤。
“留學和開公司又不沖突。”
范栤栤一愣，暗道說的也是。
隨著李臻的個人訊息浮出水面。
據當年還珠劇組的知情人爆料，李臻就是范栤栤的男朋友。
當年在還珠劇組時，二人就親密無間，時常有說有笑。
媒體立時聯系范栤栤求證。
范栤栤只對外界承認，二人一直是好朋友。
李臻出師不利，急得上火，嘴上都是泡。
他從威尼斯離開，就知道自己的信息肯定要曝光了。
新浪的記者要采訪他，他哪有那個工夫接受采訪。
蘇友朋和小燕子也打來電話，李臻哪有心情應付。
《朱諾》要是失敗了，他起碼得猥瑣發育幾年。
威廉也是眉頭緊鎖。
從多倫多回了洛杉磯，李臻靜下心來思考該如何破局。
如果圣丹斯也一樣鎩羽而歸，這部《朱諾》又該何去何從。
馬上就是01年了，網易的股票馬上就到了抄底的時候了。
偏偏大部分資金都套在了《朱諾》里面。
李臻和威廉兩人碰了個頭。
如果圣丹斯還失敗的話。
那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
先在幾家影院小范圍放映。
求神告佛期望反響空前，否則鐵定賠定了。
九月十六，范栤栤19歲生日，本以為李臻至少會發個短信什么的。
結果什么都沒等來。
晚上，范栤栤又給李臻打了過去，這次打通了。
李臻正焦頭爛額，看到小范的來電，這才猛然想起今天好像是小范生日。
李臻拿起電話，平復了一下心情接通了。
“生日快樂，小范。”
范栤栤一愣，半晌才默默地道：“原來你還記得，我還當你忘了。”
“怎么會忘，這不是才剛起床，你那邊應該夜里十一點多了吧。”
范栤栤頓時恍然，那天自己給他打電話，洛杉磯那邊估計是凌晨，難怪他關機了。
“你在好萊塢開公司，怎么沒告訴我。”
李臻笑道：“這有什么好說的，馬上就要破產了，不知道多少人等著看笑話呢！”
范栤栤一驚：“這么嚴重？”
“幾百萬美金，六七千萬人民幣，你說嚴重不嚴重？”
范栤栤暗襯自己真是豬腦子：“那，那你打算怎么辦？”
李臻苦笑道：“還能怎么辦，繼續跑電影節，找發行商。”
“實在沒辦法，就只有自己上了，能挽回多少就看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