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靜靜的衛(wèi)河
- 一言堂主人
- 2289字
- 2024-05-17 11:12:11
申哲和秀琴的關系已經確定,秀琴的父母也認可了申哲,沈凱的無心之舉成就了一樁美好姻緣。秀琴也熱心地給沈凱介紹了一位姑娘,是她初中同學,姑娘的父親是縣工會的領導,可惜病逝了,姑娘也在工會就職,與母親生活在一起。在秀琴的引薦下,沈凱和姑娘見了一面,姑娘身材高高的,說話輕輕的,身上沒有安琪那風姿綽約的神態(tài),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安琪那執(zhí)拗的性格。
沈凱向秀琴表示:如果對方愿意,可以先接觸接觸。
秀琴很高興,囑咐沈凱道:女孩比較害羞,你要主動點兒。沈凱答應。
接下來沈凱邀請女孩看電影,女孩不喜歡出去看電影,不過沈凱可以到她家去陪她,女孩喜歡在家做些針線活。沈凱又邀請女孩晚上出去走走,女孩也不同意,還是要沈凱在家陪她,兩人坐在房間里,沈凱盡力尋找話題,可是往往說不到一起去,很多時候就是在那里尷尬的坐著。
沈凱猶豫了好幾天,最終還是給女孩寫了一封分手信,說明兩人不合適,還是各奔前程吧。
女孩接到分手信以后,把事情告訴了秀琴。
秀琴又跑到沈凱這里做工作,要沈凱不要這么倉促地宣布分手,兩人再處處也許會好些。沈凱拗不過秀琴的熱情,答應秀琴可以再談談。
秀琴同女孩約好了時間,沈凱如約來到了秀琴家,可是等了好久,女孩始終沒來。
秀琴嘆了一口氣說:看來人家不想再見你了。
沈凱倒沒覺得有多少遺憾,只是覺得自己總是遇到執(zhí)拗的女孩,惠敏、安琪還有這個工會女孩,看來這就是自己的命運。
沈凱對秀琴說:沒事,緣分不是強求的,也許我的緣分還沒到呢,謝謝秀琴,讓你費心了。
秀琴只好遺憾地送沈凱出門。
沈凱單位來了一位掛職副行長,來之前是市行政工科副科長,姓王,這位王行長曾經在中央金融學院學習過,如今下派到基層掛職鍛煉,肯定是作為后備干部培養(yǎng)的。王行長有高等教育背景,對沈凱、馬軍這些高校學生出身的人來說,從感情比較親近,畢竟出身相同,都是國家培養(yǎng)的技術型干部。王行長白白凈凈,人長得文氣,只是動作有點女性化,唱戲扮演旦角倒挺合適,在生活中就顯得別具一格了。
王行長住在二樓的辦公室兼宿舍里,沈凱和馬軍下班后時不時會去二樓王行長的房間坐一坐,王行長也沒有什么架子,對年輕人挺和氣。其實沈凱和馬軍知道王行長只是下來鍍金的,不要多長時間就會回去,只是憑著讀書人之間天然的親近感才主動與王行長接近。
不久,王行長也加入了學習太極拳的行列,沈凱不再孤獨了。隨著王行長的加入,晚上跟大伯學習太極的人越來越多,有了十幾人。大家除了學習太極套路以外,聊天也成了晚上的重點節(jié)目,大伙兒在一起說說笑話,拉拉家常,那其樂融融的氛圍讓沈凱內心的郁結漸漸消散,心情逐漸開朗起來。
上級下派的干部一般是被作為后備干部培養(yǎng)的,這類人的晉升空間比較大,將來肯定會回市行當科長,還有可能下來當行長,最后晉升為分行的領導層的機會也很大,所以聰明人是不會得罪掛職干部的,也有混不吝的,司機老魏就是。
司機老魏是一把手魏行長的嫡系,平時只伺候一把手,其他副職坐他的車他都會顯出不耐煩來,更不要說市行下派的年輕人了。王行長是個性格敏感的人,也看出了老魏的脾氣,所以除了公干,私人事務從來不麻煩老魏,但公務派遣老魏就都聽話了嗎?當然不是。
一次市行派人下來檢查輔導工作,來人是沈凱對口的上級,姓冼,身材高大,年紀輕輕大伙兒都叫他老冼,沈凱也參與了接待。此人是乘坐公交車來的,上午忙了一晌,中午王行長領著幾個人陪他到外面餐館吃飯,沈凱也參加了。王行長和沈凱不勝酒力,其他幾個陪同的都是單位酒缸級別的人物,氣氛上來以后,順利把老冼灌暈,送到旅館休息。老冼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老冼向沈凱表示不想在繁縣過夜,今晚就回家。
沈凱把老冼的意思向王行長進行了匯報。
王行長會心地一笑說:老冼新婚不久,媳婦兒是個大美人兒,可以理解。
單位的萬里特面包出差了,只有老魏的標致五零五在家。
此時單位已經下班,王行長先到魏行長家向魏行長說明了老冼的意愿。
魏行長答應讓司機老魏去送,讓王行長去通知老魏。
司機老魏不在單位家屬院居住,在城關北街。
王行長開始想讓沈凱去通知老魏,又一琢磨感覺不妥,就讓辦公室通訊員小薛去了。
不大一會兒,小薛耷拉著腦袋回來說:老魏說下班了,沒空。
王行長沉吟片刻說:好吧,沈凱把你的車子給我,我親自去一趟。
沈凱拿鑰匙打開自己的自行車鎖,把車子推到王行長面前,王行長騎車去老魏家。
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王行長回到他的宿舍,坐在凳子上,鐵青著臉,拿出香煙一根接一根地抽著。
對沈凱說:你回去吧,我已經讓我東郡的親戚來接了。
當天晚上,王行長在市公安局的親戚開警車把王行長和老冼接了回去。
從此以后,王行長不論私人事務還是公干,再也沒有乘坐過老魏的車子,直到兩年后王行長回市行升任政工科長。
王行長主管營業(yè)室,制定了嚴格的考勤制度,要求營業(yè)室員工必須按時到崗,不得遲到。碰巧的是就在新制度實施的第一天上午,沈凱正要下樓上班,老家的一個親戚來找沈凱,沈凱和親戚說了幾句話后匆忙下樓,可是還是遲到了三分鐘。王行長正坐在營業(yè)室監(jiān)督到崗情況,看到沈凱進來,鐵青著臉注視著沈凱,沈凱自知理虧,坐下來開始埋頭工作。
中午吃飯的時候,沈凱還有王行長幾個人坐在一起吃飯。王行長猝然抬頭說:“沈凱,像你這樣的,怎么會讓省財經學校錄取了呢?”
沈凱一愣,感覺莫名其妙,不就是遲到了三分鐘么,有必要這樣損人嗎?沈凱沒有解釋,不再理會王行長。從此以后,沈凱再也沒有私下去過王行長的房間,當然工作上的事情沈凱還是聽從王行長的安排的。
沈凱內心也是一個清高的人:既然你看不上我,我何必自討沒趣接近你呢,從此以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離你遠遠的,相看兩不厭。身處吏治社會,沈凱這種孤傲的性格,注定了他在仕途上不會走得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