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只紅眼魔撲向姚光、柏雪。

“縛。”姚光丟出麻繩，將幾只紅眼魔捆綁一起。他們掙扎，略顯痛苦。

他們還是人嗎？姚光心中打疑問。

此時此刻眾人都不明白，他們到底還能不能恢復人樣？學宮之人部分人以法寶暫時封鎖紅眼魔行動，而另一部分的人果斷就地抹殺這些紅眼魔，并不是他們冷漠無情，只是此時還有一個大麻煩。

擂臺上，學宮之人面對無形的屏障，吃一塹長一智，不敢輕易出手，唯有小心試探。而屏障中的馬二、“姜十”面對外面的小打小鬧無動于衷，任由其群而困之。

馬二指著地上尸體問道：“這就是阿祖要的？”

“也行，湊合，湊合。”攤面具男說道。

“好耶，又能見到五哥哥啦。”馬面女子拍手叫道。

“不過，你說滅掉五弟的人也在此城中，今天見到了么？”儺面具男子好奇道。

馬二點點頭道：“見到倒是見到，不過大哥說定是我看錯了，因為他已經滅殺掉此人，連二哥你穿的行頭都是那人的。”

“哦？”儺面具男饒有興趣，“你指給二哥瞧瞧。”

“諾，就是他。”馬二抬手舉向姚光方位。它異常舉動，屏障外的人都有些害怕，眾人聽不到它們對話，還以為它要反擊。

只是無事發生。

儺面具男望向那處方向，雙眸泛綠光。他緩緩道：“看來要物歸原主了。”

“二哥，你可別嚇我。”馬面女立刻躲在儺面具男身后。

“放心，二哥不是在這里嗎？”儺面具男寵溺摸著她的頭，“牛大差不多也該回來，我們也要準備離開。”

只見他摘下面具，脫下白袍，丟開“姜十”牌子，顯露出一副青衣白皙的書生模樣，他手中拿著一根碩大的毛筆，看上去與常人無異，唯一不同就是嘴中吐出一對獠牙。

“舒服多了，終于不用花費力氣對付這身行頭的反噬。”青衣書生舒展筋骨，滿足道。

眾人此時才明白，那人根本不是蓬萊學宮弟子——姜十，而是妖怪假冒的。

那真正的姜十恐怕如今兇多吉少，說不定已命喪黃泉。

“該死，絕不能放跑這兩只妖，梅書杰還沒好么？”一手持棍棒的男子說道。

話音剛落，只見晴空萬里的天空亮起點點星光，抬頭望去，是璀璨奪目的劍陣。

梅書杰御劍臨空，雙手凝劍訣，“落。”

磅礴劍陣，傾瀉而下。

“彭、彭……”無形屏障在劍陣中扭曲變形，一點點縮進去。

“二哥，我擋不住啦！”馬二略顯吃力，喊道。

獠牙書生不急不慢舉起手中筆。

轟隆巨響，劍陣破屏，源源不絕，像一束光。

只是眾人還沒來得及歡呼，出現一條虛無縹緲的黑縫憑空出現，而后一雙遍布眼眸的黑色巨手撕裂空間，從黑縫中伸出，巨手向上托舉，擋住劍陣，就像人的手托著一束光。

馬二累得癱坐在地，抱怨道：“牛大真慢，怎么還沒回來。”

“不急，牛大生性好玩，估計還在耍瘋勁，我們也陪這些牛犢子法師們玩一玩。”獠牙書生握起手中筆，又畫出一條黑縫。

這次縫隙中卻飄出一張張黑臉，只有一張嘴，沒有其他器官，它們撲向四周人群，瘋勁地啃咬著。

“這都是什么東西，聞所未聞。”不僅年輕一輩不認識，有些資歷的法師也都不認識。

眾人唯有劍訣、符箓、法寶齊齊上陣滅殺黑臉，好在除了源源不斷的數量，倒沒有什么特別。

只是平常百姓，卻遭殃，平平無奇的拳頭并沒有用，黑臉一點一點啃食他們！

反觀姚光也左右為難，既有紅眼魔，又有黑臉鬼物，他的麻繩完全招架不住，數量太多了。

柏雪緊緊抱著他，依舊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百花學宮弟子也不過如此，還要普通人保護，真是丟人。”蘇澈一邊制服魔物鬼物，一邊嘲諷。

激將法！

柏雪卻吃這套，她松開姚光，發瘋似地丟出各種法寶，不分紅眼魔還是鬼物，無差別攻擊。殺紅眼，叫道：“都死，都去死。”

發瘋，總比等死強，有柏雪那個瘋女人，姚光算是安全了。蘇澈稍微放心，他得抓緊時間去擂臺中央幫忙。

不知道有沒有效果，蘇澈一躍而下，控制紫葫蘆飛向黑色縫隙，吸住！跟他預想一樣，那黑臉鬼物再沒從縫隙出來。

蘇澈近身接近，有梅書杰劍陣壓制這是一個機會，趁機打倒倆只妖物。

他的步伐越來越快，拳頭蓄力。

“危險！”御劍飛行的梅書杰喊道。

天空一團不明物，像彗星一樣砸進擂臺，蘇澈急忙避開。

塵煙散去，兩只牛角格外明顯，牛妖登場。此時它的肩頭還背著一名女子，女子雖然處于昏迷狀態，但她魅力不減，眾人一眼就認出牛妖肩上之人，沐晴。

“牛大，撕開裂縫，我們該回去了。”獠牙書生命令道。

牛妖聞言，一手捏碎紫色葫蘆，蘇澈吐血跪地。

而后牛妖沿著縫隙雙臂一扯，硬生生撕開空間，里面空洞虛無，黑臉鬼物虎視眈眈。

獠牙書生率先步入虛無的空間中，馬二撿起地上尸體緊隨其后。

“放下她。”蘇澈忍著重傷，沖向牛妖。

牛大一腳踏地，地動山搖，蘇澈倒地。

裂縫中，探出一腦袋：“牛大，快點。”牛妖在催促聲背著女子進入空間。

巨掌也收回裂縫中，裂縫消失。

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見。

“這是什么妖法。”

“太嚇人了。”

“得回去稟告學宮。”

“聞所未聞。”

……

第二條卦象應驗。

墨城下了一場急促的雨，沖刷滿城血漬。不久之后，變為紅眼魔的人類，除了已故，皆數恢復如初。

原本熱鬧非凡的街道，如今冷冷清清，人們逃離，躲藏，一場禍事之后，便還會有另一場禍事——趁火打劫。

安頓好身受重傷的蘇澈，姚光決定回小茅屋看看，畢竟他并幫不上什么忙。

而柏雪也想跟他一起回去，姚光有些擔憂，畢竟姚祖有牛角之事，他有所隱瞞。可耐不住柏雪的死皮耐臉，一定要跟著，姚光拗不過，便帶著她一起。

二人收拾好東西便出城。

姚光背著一個裝滿雜七雜八的行囊，反倒是柏雪一身輕松，除了人沒有任何行囊。

姚光納悶，還以為按照柏雪性格，大大小小包袱應該不少。

柏雪見狀，又開始給姚光炫耀一番，她的儲物，一個繡著荷花的荷包。儲物袋珍貴的很，一般小學宮弟子都沒有，她還打個比方，蘇澈。往日她怕丟，都沒有隨身攜帶。

路上，她還和姚光坦白其實這次決賽的內幕，他們學宮弟子們如何做局，一開始他們其實便知道比試結果，而那場比賽便是演給平常人看的，當然也演給妖怪看的，只要妖怪現形，他們便可依靠梅書杰的最強劍陣，除妖，只是最后失敗了。

她認為歸根結底，他們這一屆學宮弟子還是太年輕，實力也就到此而已，要是她再修煉上幾年，那三只妖都不夠看。

姚光沒有反駁，近些時日所見所聞令他有些不同看法——找個地方平平淡淡生活就極好，例如小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