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清羽不想再待下去,就跟著這群人一起出了太極殿。
出了大殿之后,謝夫人臉色十分不好,她抓著南宮清羽的手,聲音顫抖的說道:“清羽,是,是君姨對不起你,是君姨教子無方,讓你受了委屈。”
南宮清羽搖了搖頭,道:“不怪君姨,此事是阿熠他昏了頭,清羽明白的,從小除了母后以外,君姨是真的有把清羽當成女兒疼愛的。”
聽到南宮清羽并沒有怪她,謝夫人哭的更甚了,如果她早發現這件事,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而謝夫人身邊的謝將軍沉著臉,沒有半句言語。不,不對,現在應該叫謝良先生了。
他沒想到,寧文帝當真沒有顧他們當年的情分。
不過想想也是,如果他是寧文帝,只怕會比寧文帝更加生氣,他們謝家的基業難不成真的要毀了,從大殿出來后的謝良就好像蒼老了許多,他只是嘆了一口氣,不再言語。
謝熠更是不高興,明明南宮清羽有能力為他的父母親求情的,可是她并沒有,對自家父母親的這個懲罰,實在是太重了,他們的年紀已經大了,已經折騰不起了。
謝熠還想同南宮清羽說什么,南宮清羽卻是率先打斷他,道:“阿熠,我先回宮了,這段時間,我們盡量還是少見面吧,我要準備我的及笄了,而且這段時間,我也并不想見到你。”
說完這句話之后,還不等謝熠反應,南宮清羽就直接回宮了,而等謝熠反應過來,謝熠能看見的,只有南宮清羽遠去的背影了。
南宮清羽回宮后,再也繃不住自己的情緒了,直接是大哭了一場。
她從來沒想到有一天,謝熠會不愛她,獨屬于她一份的偏愛不再是她一個人的了。
圣旨下的很快,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此事就已經在京中傳的沸沸揚揚的了,京中的人,無不是咒罵柳詩藍的。
就連有路人看見柳家的奴仆,都要罵上兩句。
而在鎮北侯府的墨燁弘得了消息后,立馬就炸了,他想知道,謝熠是瘋了不成,竟然敢這么對待南宮清羽,不過他就擔心依照那丫頭的性子,怕是要傷心死了。
第二日,墨燁弘直接進了宮去找南宮清羽。
南宮清羽早就猜到墨燁弘會來找她,從小的時候就是,只要有關于她任何的風吹草動,他都會來。
看見南宮清羽桃子般大的眼睛,墨燁弘簡直是心疼死了,道:“清羽,謝熠他一定是中了邪!回頭小爺一定會打他一頓,給你出氣。”
南宮清羽坐在貴妃椅上,淺笑一聲,道:“阿弘謝謝你,兮若也提醒過我,只不過是我沒當回事,不,準確來說,是我太相信謝熠了。”
墨燁弘看著南宮清羽的模樣,道:“清羽,即便是這樣,你還是要跟他成婚么,他還愛你么?”
南宮清羽點了點頭,道:“阿弘,你很小就離京了,你不知道這些年,我們是怎么過來的,我與謝熠是自小的婚約,因此從小我就知道,長大后我是要嫁他的,可是如今這個信仰崩塌了的話,你要告訴我,這些年來算什么,我南宮清羽的這些年算是笑話么!”
墨燁弘理解她此刻的心情,他緩了緩說道:“清羽,要不我還是替你打那小子一頓,給你出氣?”
南宮清羽卻是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說道:“算了吧阿弘,我,我不想鬧得太難看。”墨燁弘明白她的心思,她不過還是舍不得那個人。
墨燁弘最終也是沒有多說什么,不過南宮清羽卻是說道:“好啦阿弘,放心好了,我可是咱們大寧唯一的嫡公主,有誰敢欺負我!”
說著,她又揚起了屬于她標志性般傲氣的眼神。
而他看著她這樣,不禁笑了笑,隨后立刻嚴肅的說道:“清羽,你放心,以后無論你跟謝熠那小子發生什么,我墨燁弘永遠都會站在你這邊。”
這話不用說,南宮清羽也相信他會相信自己,這個世界上除了謝熠以外,能夠如此相信她也只有阿弘一個人。
南宮清羽最近為了這些瑣事已經折騰了好久,她也有些乏了,更何況,墨燁弘一個外男在宮中待久了,難免會惹出非議,于是她便道:“好了阿弘,今日時間也不早了,等日后本公主親自宴請你們去居雅閣!”
墨燁弘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適合在后宮中待太久,他便點了點頭,準備離開。
臨走之時,他還是沒有能忍住,問了這幾年來,他最想問的問題,也是他最想知道的答案。
“清羽,小爺說是如果啊,如果當年我沒有離京,那我們的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冰雪聰明的南宮清羽怎么可能聽不出來這話的弦外之音呢,她還是更喜歡他們兒時的模樣,無憂無慮,哪有這么多煩惱。
她看著墨燁弘,淺淺一笑,道:“阿弘,這輩子我大概只想嫁給阿熠,在南宮清羽這里,你墨燁弘會是我一輩子最好的摯友!”
墨燁弘聽到南宮清羽這樣的回答,心里也算是好受了很多,即便心里依舊有些遺憾,但是最起碼,他們還是一生的摯友。
看著墨燁弘遠去的背影,南宮清羽的一滴淚劃過。她有一種預感,他們幾個人的命運的齒輪將要轉動,至于未來從何發展,她也不知道,也許是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