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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君當磐石,妾當蒲葦

盡管幽蘭嫁給了沈淮彬,但是她對他并沒有什么感情,更沒想過要和他一直走下去。那么沈淮彬呢?他其實對李幽蘭同樣是逢場作戲罷了,到了婚嫁的年齡,便找個姑娘成婚罷了,就算不是李幽蘭,也會是任何其他的女人,僅僅是為了應付父母親的百般催促罷了,剛好李幽蘭給了他這么一個機會。僅僅是一面之緣,還說什么非她不娶呢,就算是感覺幽蘭真的和普通的其他女人不一樣,那又如何?對于沈淮彬這樣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男人來說,所有女人本質上來說都是一樣的,對于物質、地位、外貌的追求至少都是大差不差的!但其實不然,對于李幽蘭來說就不是這樣,外在的東西始終是外在的,終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改變,但總有一種東西是不變的,經過時間的沖刷會變得愈發珍貴、難得,這種東西是什么?其實具體并不能指出來是什么?它也不能特定指向某樣東西,因為它究竟不是外在的、物質的,而是精神的、靈魂的,所以幽蘭要找的人一定是另一個自己,簡單來說就是世界上另一個能懂自己的人,就像俞伯牙和鐘子期,就是非他不可,如果不是他,那任誰都沒有意義了,大約自己一個人了此余生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那對于李幽蘭來說,賈舜華便是那個人,他可以讀懂自己琴聲里的情感,這是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的,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她又該何去何從呢?

幽蘭既然嫁給了沈淮彬,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她還是要去錦繡山莊去學習刺繡技藝,因為在老家平常只要滿足日常穿衣,織一些粗布麻衣就行了,畢竟只是平常老百姓,也用不到什么絲帛綢緞之類的,但是來到京城這些都要學。早上給爹娘請過安,幽蘭便帶著貼身丫鬟去了錦繡山莊。剛走到門口,遠遠地就看到蘭姨站在柜臺后邊,笑盈盈的。走近去,蘭姨一看是幽蘭來了,便樂呵呵,親熱熱地迎過來,“呦!是沈家少夫人來了,我這小店蓬蓽生輝啊!”幽蘭:“蘭姨,你可別這么叫,還是叫我幽蘭吧!”蘭姨:“好好,幽蘭,你來干什么呢?新婚的日子,不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幽蘭羞澀地笑笑,“哎呀,蘭姨,我是來找你學習織繡技藝的,之前不是來過好幾次,可是現在還有好多不懂的地方,想來找您請教一下。”蘭姨:“既然你肯來,還這么執著,我就收你做我的一個徒弟了,你可給為師好好學,別給我丟臉啊!”幽蘭:“好好,我一定好好學,爭取將你的好手藝傳下去。”幽蘭現在主要還是學習織錦,刺繡,現在是只會了三四成,畢竟在以前這些也是夠用的了,但現在要想學好一門技藝,必須勤學苦練,不怕吃苦,這樣無論未來如何,自己都能養活自己,不用依靠任何人。而蘭姨可是老裁縫了,她們一家都是制衣、織布的,從祖上幾代就都是做這方面的,可以說是制衣世家了。而蘭姨也是從小學習女紅技藝,十四歲織錦、刺繡能力就出類拔萃,在京城中小有名氣,后來自己開制衣坊專門為別人量體裁衣,還收了不少女孩做徒弟,同時為了將自己的技藝傳給更多人。所以,幽蘭從一開始就覺得蘭姨是個好人,是個能幫助許多人的好人,自己也想像她那樣有能力去幫助別人,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白天,幽蘭就在錦繡山莊里學習織錦、刺繡,小翠在山莊里幫忙打打雜,有時候也坐在旁邊看看。幽蘭做這些當然也有工錢的,學會之后就算是跟著幫忙制衣了,多少有點報酬的。

天色開始發暗,幽蘭便同小翠回去了。這時,府里已經燈火通明,廳堂里飯菜都已備好,大家都準備開始用晚膳了。沈夫人:“幽蘭,你這是和小翠去哪里了,這么晚才回府?”幽蘭連忙解釋道,“娘,我是去錦繡山莊學習織繡技藝去了,我的女紅水平還不算太好。”沈夫人:“你去那種地方干什么?家里吃穿用度都由管家打理,衣服什么的也都是專門定做的,你現在什么也不用操心,就好好在家什么時候生一個孫子給我們老兩口帶帶。”沈老爺:“對啊!你娘說的對,你嫁到我們沈家,主要任務就是好好相夫教子,做一個賢妻良母。”幽蘭:“爹、娘,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不過這種事也不是我一個人說的算的,也要看淮彬的。”說著,看向沈淮彬。沈淮彬:“爹娘,我們兩個才剛成親,你們著什么急啊!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沈淮彬,一臉不屑,自己還年輕,不想那么早被束縛在家里,當然男人本性就是如此。用完晚膳之后,幽蘭便去早早歇著了。她現在也沒打算真的和沈淮彬住在一起,但是為了不讓爹娘起疑心,還是只能睡在一個床上,不過她肯定不會讓沈淮彬對自己做點什么的,否則這就是對自己的內心不忠。明明她的心里就沒有這個人,卻為什么還要和他同床共枕,幽蘭始終想不明白上天為什么會給她這樣一個結果,是考驗還是什么?這么想著,沈淮彬就進到屋子里來了,現在已經是霜降,天氣漸漸冷了起來。不過還好提前讓小翠又準備了一床被子,兩個人一人一雙被子。沈淮彬一坐到床上就開始脫衣服,外衫一件一件地剝離,就剩下貼身的衣服了,接著就趕緊把自己的被子也拽開,躺了進來。幽蘭:“你要干什么?你那邊不是給你準備了一床被子了嗎?還來搶我的干啥?”沈淮彬:“什么你的,我的,現在這是在我家,你,也是我的女人。”幽蘭:“你應該很清楚,我是怎么嫁進沈府的?別做出太過分的事。”沈淮彬:“什么叫過分,你說什么才應該叫做過分?”說著把臉湊過來,嘴說著就要吻上來。幽蘭躲之不及,嘴唇和他的嘴唇碰到了一起,不過又很快扭過臉去。沈淮彬:“你也太天真了,你現在睡在我的床上,還要管我要做什么嗎?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只是做我作為丈夫該做的事,”說著就開始把手伸過去要拉扯幽蘭的衣服,用力一扯,外衣滑落,露出潔白細膩的皮膚,整個肩膀也露出來了。沈淮彬看到這一幕也愣住了,雖然風月場上也見過不少綽約之姿,但畢竟那些女人都是風流妖媚,主動投懷送抱,未免有些低俗,他還是第一次主動,帶著新奇去脫女人的衣服,以前那些女人見了他,都是主動獻媚,主動貼過來的,他以為女人對于他這種男人都是一樣的癡迷。可今天他才知道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歡這樣的自己,至少李幽蘭就表現得十分冷淡。可讓他更沒想到的是,李幽蘭對于他的無禮作為更是寧死不從。幽蘭眼看他的手將自己的衣服拽開,內心充滿了恐懼,理智使她從枕頭下抽出了一把匕首這是之前出城前,賈舜華留給自己防身用的,這個匕首還算小巧精美,刀鞘外邊是牛皮做的,還刻有花紋,甚至兩邊還鑲嵌的有藍色的瑪瑙石,仔細一看好像還是來自西域的產物,它一直被當做禮物帶在身上,沒想到今天真的竟然派上用場了。幽蘭迅速坐起身來,將匕首抵在潔白的脖頸邊上,“來啊,你不是要做作為丈夫該做的事嗎?來啊,只要你還敢對我動一個手指頭,我這手起刀落,血立馬就會濺你一身,讓你這輩子都忘不了這個時刻。”沈淮彬一看事情不妙,連忙退出老遠,“好,好,我不動你,你別沖動,先把刀放下來,我這不是就和你鬧著玩的嗎?你還當真了?”幽蘭:“你看,我是像和你鬧著玩的嗎?我說過你應該知道我是怎么嫁進來的,且不說你該不該對我做那樣的事,你以為女人就是任你們隨意把玩的玩物嗎?大家都一樣是人,一樣有人的尊嚴,否則就是禽獸不如了。我不管別的女人如何,或者你們認為女人應該如何,我只覺得我的生命和你們的一樣是平等的,大家都是娘胎里出來的,都是被父母含辛茹苦養大的,我只覺得我的生命應該是有意義的,而不是卑賤的,這和我的出身、家世沒有任何關系,我只覺得女人應該得到應有的尊重,至少你沒有給出這樣的尊重,那么你也不配得到我的尊重,所以我可以以死來換取這樣的尊重,它對于我來說和生命一樣珍貴,你不能明白也不能理解,也許你永遠也不能。”說著說著,聲音顫抖,眼淚從眼眶里涌出來,情緒激動,發自肺腑,幽蘭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說出這些話來,只覺得心中暢快,直抒胸臆。沈淮彬聽完這些話,早就僵在那里了,他從沒想到這些話能從一個已婚女人口中說來,他也從來沒想到自己會聽到這些話,生活中聽到那么多花言巧語,不是阿諛奉承,就是甜言蜜語,就連爹娘都是好聲好氣,很少對自己大呼小叫,可第一次就聽到這樣直白、刺耳的面對面、心對心的交流,心中反而輕松了許多,畢竟她說得都是真話,用的是真情實感,不摻雜一點的虛情假意。幽蘭看他愣在那里一言不發,繼續道:“你不過就是生在了好人家,吃穿不愁,生活富裕,可你想過嗎?這些都是你爹娘帶給你的,如果他們不在了,金錢、權勢、地位這些還會跟你一輩子嗎?你就什么也沒有了,你不過就是一個一無所是的廢物罷了,事實就是如此,只不是你一直被蒙在鼓里。我現在只是實話實說。”沈淮彬聽完之后,好像受到什么觸動了一般徑直走向書房,進去之后,就沒見出來了。幽蘭看狀況已經穩定了下來,就沒想那么多,睡去了。而沈淮彬心里想的是自己真的如她所說的那么讓人討厭嗎?還有自己沒有了父母是不是真的就一無所是呢?自己對待女人,比如幽蘭,是不是不夠尊重呢?這一夜,他自己一個人待在書房里想了許多,長這么大第一次失眠到一夜沒合眼。

第二天,幽蘭暫時沒出門,就在家自己繡著絲絹,閑著也有時間就給自己一點任務。而沈淮彬經過昨晚的談話,開始對自己進行深深的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也許把她娶進家門根本就是一個錯誤的選擇。他畢竟對她也沒什么感情,就是為了通過她搭上李大人的關系,以為沈家將來在官場的地位做保障,但既然最初的目的不純,那么帶來的結果自然不會那么盡如人意……沈淮彬現在在尚書府里做事,就是一個校對裝訂書籍的閑職,經常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這不今天又跑去酒樓里喝酒去了。一個人在那里借酒澆愁,正郁悶著呢!“兄弟,喝酒也不叫上我,一個人喝有什么意思,我陪你。”這時,聽到旁邊郭富貴的聲音。郭富貴,一個經常和自己廝混的朋友,也就是酒肉朋友,他家里是商人世家,他也就是個妥妥的紈绔子弟,兩個人就是狐朋狗友,臭味相投,從小就認識。沈淮彬:“來,來,陪我一起。”郭富貴,邊坐下,邊說:“你這是怎么了,一臉愁相,遇到什么事了?能把你難成這樣?”沈淮彬:“你說,你說,我真有那么差勁嗎?我離了我父母就真的什么也不是了嗎?”郭富貴:“誰說的?誰敢這樣說你,不想活了是不是?”沈淮彬:“你別管誰說的,就問你這話對不對?”邊說邊又拿起酒杯往嘴里灌。郭富貴:“當然不是了,你四肢健全,風流倜儻,就算是離了伯父伯母也照樣能活得好好的,”邊說邊夾起桌上盤子里的花生米塞進嘴里。沈淮彬:“可她,她就是這樣說我的。”郭富貴:“誰?不會是你剛娶回來的那位吧?”沈淮彬:“對啊,除了她,還會有誰那么大膽子敢說我。”郭富貴:“這她,這嫂子可真不一般啊!哈哈!敢說出這樣的話,和一般女人就是不一樣,怪不得能入你的法眼。”沈淮彬:“我都這樣了,你還笑得出來?真沒良心啊!”邊說邊瞪了他一眼。郭富貴:“你怎樣了,不就是被娘子說了幾句?”沈淮彬:“哪有那么簡單,這是她連碰都不讓我碰一下,你說哪有這樣的女人,成親好幾天了,也沒見她給我個好臉色,這哪有一點夫妻的樣子?”郭富貴:“女人嘛!都一樣,你懂得。要慢慢來,循序漸進,你不能著急,要哄著來。”沈淮彬:“她哪是一般的女人,這可讓我怎么辦啊?”郭富貴:“你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她就是你的劫,你就是她的難,你們兩個相愛相殺,我是羨慕不來了,我這孤家寡人的,你不理解,我什么時候遇到我的那一位啊?”沈淮彬:“唉!不說那些煩心事了,提起來都是淚,咱喝酒!”郭富貴:“來、來、來。”兩個人說著就碰一下酒杯,就這樣一杯一杯酒地下肚。直到黃昏時分,兩個人酒過三巡,都醉的不省人事,王管家聽手下人說少爺又喝醉了,趕緊趕來了,差人將郭公子送回去了,自己帶著少爺也回去了。

回府之后,就直接把沈淮彬送進屋子里了。此時,大家已用完晚膳,幽蘭在屋里準備洗漱睡覺了。王管家:“少夫人,少爺喝醉了,你在這里照顧他,我去吩咐廚房做點醒酒湯送來,你喂他喝下,這樣胃里好受點。”幽蘭:“好的,管家,我知道了。”幽蘭把沈淮彬腳上的鞋子脫掉,外衣也脫掉,然后讓他躺下,又蓋好被子。這時醒酒湯也好的差不多了,小翠端了一小碗送來了。小翠:“少夫人,醒酒湯來了,給你,小心燙!”幽蘭:“好的,小翠,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小翠輕聲應和:“好的,少夫人。”幽蘭這時慢慢扶著沈淮彬坐起身來,然后端著醒酒湯去喂他,一勺一勺的,還要吹一下,溫度合適了,才喂給他。沈淮彬這時已經醉過去了,沒有什么意識了,幽蘭給他喂湯也還是知道咽下去的,看來就是酒量不行還一個勁地往肚里灌,現在就是好像睡著了一樣。喂完醒酒湯,幽蘭給他擦洗一下便讓他睡下了。自己坐在桌旁,現在還不是很困,要不然等會去書房睡了,現在就是怕他一會肚子不舒服會吐,在這邊守一會兒。幽蘭雖然并不愛他,但也不至于很恨他,畢竟也是他幫自己解決了一個難題,賈舜華都可以變心另娶一個,自己又怎么不能隨便嫁一個呢?好像自己嫁不出去了?雖然現在已經開始有點后悔了。她和賈舜華恩是恩,怨是怨,二者不能混為一談的。雖然他確實在嫁人的事情上算是幫過自己,但也不能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不尊重自己的意愿,好像自己是可以被隨意玩弄和操控的木偶。不,絕對不可以,自己決不能淪落到那種地步,畢竟是有靈魂、有思想的人啊!

自己坐在桌前已經一兩個時辰了,困意逐漸襲來,這時,突然聽到了聲響,原來是沈淮彬醒來要吐了,結果干嘔了半天什么也沒吐出來,喝那么多酒,胃里不難受才怪呢。吐完之后,他又躺下繼續睡了。本來幽蘭看沒什么情況,準備回去睡了,現在已經快到子時了,自己真的要熬不住了。“幽蘭,我們家不是要故意殺害你的祖父、祖母了,本來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它也將永遠爛在我和我爹的肚子里,誰也不知道,這事就當沒發生過,好嗎?”沈淮彬迷迷糊糊地說出這幾句話,讓人很難不去懷疑事情的真假,但是老話說得好“酒后吐真言”,他也不會無憑無據地說起這件事,也許這件事本來早就應該真的過去了,可既然他真的提出來了,那么,幽蘭也不可能置若罔聞,所以幽蘭走近問了一句,“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我祖父、祖母真的是你沈府害死的嗎?”沈淮彬:“不、不是故意的,一定不是故意的。”他不知道夢見了什么,也不知是否聽到了幽蘭的問題,但他說的話一定不是假的。幽蘭沒有想那么多,畢竟自己從小都沒見過祖父、祖母,也從沒聽爹娘提起過,雖然自己也很疑惑,但是始終也不敢亂問。因為爹娘老說,該讓你知道的自然讓你知道,不該讓你知道的你也別多問,所以幽蘭知道就是好奇也不會問出什么結果的,但是今天這個事非同小可,這件事也不能透露出去,尤其是不能讓沈淮彬和他爹那兩個人知道自己聽到了些什么。于是,就當沒事一樣,幽蘭回去睡覺了。

另一邊,賈府這兩天也是讓賈舜華不得安生,賈府、賈母老早都開始催著舜華和鈴蘭早點為他們老兩口生一個大胖孫子,好頤養天年了。于是鈴蘭就聽從爹娘的教導,一門心思地給舜華弄什么補湯、藥膳,想著把他的身體調理好,順便多加關心他,以便促進兩人的關系,當然這多半也是賈母的主意。而舜華呢心里也還一直惦記著幽蘭,他始終忘不了二人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他始終忘不了幽蘭的一舉一動、音容笑貌,他始終忘不了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這些都一遍遍地在他腦海里循環反復,哪有什么心思和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生孩子。為什么呢?有情人為什么不能終成眷屬呢?

這天早上,幽蘭準備從屋子里出去,好幾天都沒有去錦繡山莊了,剛收拾好東西,一轉身結果看見沈淮彬從對面要進來,后面還跟著王管家。等沈淮彬一進門,就看見王管家把門一關,還上了鎖。幽蘭:“哎!哎!王管家,你怎么還鎖門呢?”沈淮彬:“對啊!王管家,你把門鎖著干什么?你不是說幽蘭在房間里有事找我嗎?”王管家:“現在就是你們兩個都有事了!老爺和夫人聽說你們兩個最近鬧矛盾了,天天都沒睡在一起,他們老兩口又急著抱孫子呢!所以今天你們兩個都不能出府,都得待在房間,什么時候和好了再放你們出去。”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沈淮彬:“他們怎么知道我們鬧矛盾的事?”幽蘭:“不會是小翠告的密,我說最近怎么看她神情有些奇怪!”沈淮彬:“原來她這么不靠譜,你們兩個人還天天在一起。”幽蘭:“這個不怪她,你說爹娘要是問她話她敢說謊敷衍嗎?這個家里就沒有他們不知道的事,再說了雖然我們表面上裝的和和睦睦的,實際上爹娘也會看出點什么。”沈淮彬:“那現在我們該怎么辦呢?”幽蘭:“還能怎么辦?等著唄!說不定到了飯點就會讓我們出去了。剛好我也不出去了,把我剩下的絲帕給繡完,這到時候是要送給表妹的生辰禮物。”沈淮彬:“那我呢?我做什么?”幽蘭:“你不知道做什么你就坐著看我繡不就好了嗎?要不然你想干什么?”沈淮彬:“我覺得爹娘不只是把我們關在屋子里那么簡單,肯定還有別的陰謀。”幽蘭:“管他什么陰謀,已經被關進來了,還能怎么樣了?反正我是不怕了。”就這樣到了中午用膳的時間了,不一會,小翠就提著飯盒把午飯送進屋里來了,東西一放下,就立馬出去了,門又被鎖了起來,他們兩個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小翠已經出去了。幽蘭:“小翠、小翠,你回來,你回來……”,幽蘭焦急地喊著。沈淮彬:“你別費力氣喊了,這要是讓我們出去的話,還用費勁把飯都送進來,你也不想想?”幽蘭:“這要把我們關到什么時候?在屋里要悶死了。”沈淮彬:“這個就聽天由命吧!我現在要吃飯了,什么事能有享受美味重要啊?”幽蘭:“你一個人享受吧!我沒胃口,今天上午都在屋子里了,都沒怎么活動,沒消耗什么東西,不覺得餓。”沈淮彬:“你真的不餓嗎?今天午飯很豐盛的,有紅燒豬蹄、清蒸魚、還有一個排骨湯。”幽蘭:“你自己吃吧,我吃不下。”沈淮彬:“那好吧,我一個人享受這些佳肴了。”于是,沈淮彬大快朵頤起來,而幽蘭躺下午睡了一會。沈淮彬吃完沒一會,就覺得渾身發熱,急躁難耐,有一種莫名的欲望從內心升起。于是,抓起桌上的茶碗,連喝了幾杯水都沒什么用。看到幽蘭一個人躺在床上,姣好的面容、睡夢中甜美的微笑,清晰的頸部線條,沈淮彬一刻也忍不住地想要撲上去,雖然腦子里強烈的理智告訴自己一定要忍住,不要被欲望沖昏了頭腦,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雙腿,往那邊走去。等走過去,看著那張美麗的臉龐,正準備俯下身去,結果幽蘭睜開了眼睛,剛才喝水的動靜太大了,幽蘭已經似睡非睡了,直到聽到腳步聲靠近。一睜開眼,看見一張臉出現在自己頭上方,不禁嚇了一大跳,“哎呀!你要干什么呀?離我這么近?你臉怎么那么紅?有那么熱嗎?”沈淮彬:“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想靠近你,想親親你、抱抱你。”幽蘭一聽,趕緊起身跑下床,躲到一邊,“你不會是吃了什么藥吧!”沈淮彬:“我也不知道,不會是那飯里有問題?我都吃完了。”幽蘭:“幸好我沒吃,爹娘也真是狠啊!對我們也用得著下藥,這樣吧!我這里有個繩子,我先把你綁到椅子上,這樣你就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了。”說著,從床下拿出一截長長的粗麻繩,將沈淮彬拉過去,按到椅子上,三下五除二地緊緊綁到了椅子上。沈淮彬:“就算爹娘真的下了藥,你也不用這樣吧!我真的那么討厭嗎?你連碰都不讓我碰?”幽蘭:“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再給你我的答案。”沈淮彬:“好!你問吧。還好下得藥不是很多,我還能控制住自己,你快問吧。”幽蘭:“我祖父祖母當初是不是你沈府派人殺害的?”沈淮彬:“你怎么突然問起這個?誰告訴你的?”幽蘭:“你先別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就告訴我是或不是?”沈淮彬:“我想你已經知道答案了,我說是或不是還有什么意義呢?不過,那都是上一輩人的恩怨了,你爹娘瞞你這件事也是為了你好。”幽蘭:“可我就是知道了這件事,還是你親口說出來的,成親第二天晚上你醉酒那次,我現在就想要你一個答案?為什么知道我們兩家有仇怨,還要娶我進你家?”沈淮彬:“這、這……這我當時是不知道的,我也是成親之后,就我醉酒那天知道的,所以我才去喝得酩酊大醉。”幽蘭:“你還在騙我,你不是說那是上一輩人的恩怨,你爹娘又怎么會讓你知道這件事的,除了你爹娘大概也沒人知道了,他們明知道你要娶的人是我,也知道我叔父和我爹,還會告訴你?所以除非就是你提前知道的,你們達成共識,我才進得了這偌大的沈府。”沈淮彬:“所以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娶你嗎?”幽蘭:“不就是為了和我叔父家搞好關系,以穩固你們在朝堂上的地位嗎?你別以為我不懂這些?人畢竟只是人,為了金錢、利益,什么事都做得出來。”沈淮彬:“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沒什么好說的了,要殺要剮,隨你便吧!”幽蘭:“我用不著動手,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也不想以惡制惡,我只是希望天理昭昭,因果報應,為什么我祖父、祖母被那么殘忍地殺害,他們到底做錯了什么值得被這樣對待?我不動手,天自會幫我動手。”這時,房間的門被打開了,小翠進來了,本來只是送晚膳來的,剛把飯盒放下,就看到幽蘭眼帶淚痕地急忙沖了出去,也沒來得及關門,而少爺被綁在椅子上。小翠:“少爺,你……?”沈淮彬:“還愣著干嘛?趕快幫我解開繩子。”小翠:“好的,少爺!”這時,幽蘭已經沖出了門外,跑到了府中西亭湖那邊,站在湖邊,沒有絲毫猶豫地就跳進了湖中。自己嫁給了一個殺害親人的兇手的兒子,每天還要和他違心地生活在一起,而明明自己心里已經有了一個人,這樣痛苦地煎熬著每分每秒,不如就此解脫了。一個正在亭子里打掃的下人聽到湖邊有動靜,有腳步聲,抬頭一看一個身穿藍色衣服的女人撲通的一聲跳進了水里,于是大叫了起來“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快來救命啊!”由于自己也不會水,只能拼命地叫喊。等大家都從四面八方趕來湖邊時,就只見一只藍色的繡花鞋漂在水面,而水下早已沒有了什么動靜。大家開始議論紛紛,“好像是少夫人,我剛才就看見她急匆匆地往這邊跑,”“對啊、對啊,我剛才也看到了,還想著少夫人會有什么急事,那么著急呢?”“少夫人怎么那么想不開呢?遇到什么事要去跳湖呢?”這時,沈淮彬和小翠也趕到了,沈淮彬一看湖面上漂著幽蘭的一只鞋子,二話不說地跳進湖里,下人們看到少爺都跳下去了,會水的也都紛紛跟著跳下去了,結果大家打撈了半天什么也沒找到。沈淮彬先下去的,也只拿回了幽蘭的那只藍色的鞋子,他站在湖邊看出了神,手里緊緊握著那只鞋好像這樣能多感受一下幽蘭的氣息。小翠看此情狀,招呼大家,“大家都先散了吧!讓少爺一個人靜一靜,我在這邊看著他,你們都回去吧!”等眾人都走后,小翠又跑的湖的四周,來回地轉來轉去,嘴里還喊著,“少夫人、少夫人,你在哪里啊!你怎么忍心就這樣走了呢?”而沈淮彬呢!一臉的哀愁和痛苦,那雙眼睛也暗淡無神了,眼淚似乎都沒法流出來了,只是還是直直地盯著湖面,手里依然緊緊握著那只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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