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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小啞巴

這時,朱元璋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他第一時間覺得自己這個逆子說的話就像放屁,完全沒有參考價值。

但轉(zhuǎn)念一想,這個人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在不能直接弄死他的情況下,利用他的能力,也不是一件完全不好的事情。

最后,在對詔獄的事情進行了一番囑咐之后,朱元璋委婉地表示,讓徐達和徐允恭先出去,他有話要單獨和朱棣說。

徐家父子離開后,朱元璋隨手指了指一旁的凳子,示意朱棣不要傻趴在那里。

然而,盡管意識到自己的父皇打算放自己一馬,此刻趴在地上,像烏龜一樣的朱棣,卻沒有能力憑借自己的力量從地上爬起來。

最終,在朱棣無助地掙扎了幾下之后,朱元璋看不下去了,不顧九五至尊的架子走過來,一把將兒子拉了起來。

“這副枷鎖你就帶著吧,闖了這么大的禍,戴上一副枷鎖,也多少能讓你長點記性。”

朱元璋沒好氣地重新走回自己的位置,眼神隨即在朱棣身上打量了一番。

“兒臣明白。”朱棣老老實實地坐在那里說。

“明白、明白,那你倒是說說你明白了什么?”朱元璋眉頭一揚,單手把袖袍往后一甩,整個人坐在那里,用一種威嚴的眼神盯著朱棣的雙眼。

“兒臣知道這副枷鎖,表面上看是父親對兒臣的懲罰,實際上則是對兒臣的保護。

兒臣這次確實犯了大錯,等事情徹底傳開后,滿朝文武一定不會在這件事上就這么輕易地放過兒臣。

甚至兒臣都可以想象,等不到明天早朝,今天夜里,各位文官士大夫們的奏本就會像雪花一樣飛到父皇您的案頭。

尤其是宋濂宋學(xué)士周圍的那些言官們,他們本來就對兒臣當(dāng)初非議宋學(xué)士的事情感到非常不滿,這個時候又抓住了這樣的機會,自然不可能輕易放過兒臣。

甚至事情再過分一點,他們中已經(jīng)有很多人趁著今天天黑之前,開始在各個府里進行串聯(lián),商量著如何在明天早朝的時候,把兒臣的罪名給落實了,要在朝會上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把兒臣這次的罪名徹底敲定。”

朱棣冷靜地將自己腦海中所能預(yù)料到的情況全部說了出來。

而那邊的朱元璋聽到自己家這個愣小子,雖然確實闖出了不像話的禍?zhǔn)拢@個時候思維卻是異常清晰,他心里也多少感到欣慰了一些。

畢竟這是自己老朱家的孩子,即使現(xiàn)在犯了大錯,作為父親,也不能任由外人來彈劾自己的兒子。

而在這個時候,對于朱元璋來說,一方面是要做一些安撫朝臣情緒的事情,另一方面更為重要的是朱棣自己要把這里面的關(guān)系理順了。

只要自己的兒子頭腦清醒,那么這場由父子二人主導(dǎo)的大戲,就能最終以朱元璋所設(shè)想的方式進行下去。

“而現(xiàn)在,這套枷鎖既然已經(jīng)套在兒子的身上,他們明天預(yù)前作業(yè)的時候想要指責(zé),也只能將矛頭對準(zhǔn)兒臣,并不能將事情上升到朝堂上面。

只要這件事情的發(fā)展不要鬧得太僵,那么過一段時間,兒臣也能從這場危機中解脫出來。

這道枷鎖,明為束縛,實則為保護。

父皇的良苦用心,兒臣心里明白。”

朱棣說完就打算向自己父皇的方向行禮,但無奈身上的這套枷鎖,甚至比全副鎧甲還要重一些,使他這個時候依舊不能伸展拳腳。

“這些事情你心里清楚就好,出了這道門之后,就不能再和任何人說,哪怕是你的岳父也不行。”

“兒臣明白。”

意識到自己父親沒有打算在這件事情上過分為難自己,朱棣這時也終于松了一口氣。

然而,還沒等他準(zhǔn)備說些什么,看看如何能討父皇歡心,卻突然聽到從自己父皇嘴里蹦出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問題。

“老實說,你把那個姓胡的小子安排到哪里去了?“朱元璋皺著眉頭,臉上原本對朱棣的寬容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威嚴之氣。

“父皇,兒臣并沒有對他做特別的安排,現(xiàn)在兒臣真的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朱棣老實地回答道。

他說話時沒有摻假,一方面是因為他真的不知道胡軻去了哪里,另一方面則是通過父皇嚴肅的提問方式,他明白了自己一直在父皇的監(jiān)視之下。

在這種情況下,他怎么敢在威嚴難測的父皇面前編造借口。

“你盡管說,放心,我暫時不會派人去找那小子。“

看到兒子還沒有松口,朱元璋以為他害怕自己去找胡軻,于是又解釋了一句。

這一次,朱棣感到有些棘手,他確實不知道胡軻去了哪里。

“父皇,整件事情原本是按照兒臣的計劃進行的,但是在毛驤那波亂子之后,所有的計劃都被打破了。

雖然兒臣和胡軻還是想盡辦法完成了越獄計劃,但是李增枝出現(xiàn)后,我們情急之下鬧出了一些不小的場面。

在兩頭有追兵的情況下,原有的撤退路線已經(jīng)不能用了,我一刀扎在了那頭老牛的背上,之后的事情就由那頭老牛做主了,兒臣自己也不知道他們最終會去哪里。“

朱棣自己也有些無奈地提起這種情況。

此刻,他不僅不知道胡軻的下落,更關(guān)鍵的是,他也不清楚這位小先生在經(jīng)歷了自己的一番折騰后,是否還活著。

畢竟,秦淮河畔的事故現(xiàn)場發(fā)生的事情,徐允恭已經(jīng)全部告訴了他。

當(dāng)故事的劇情發(fā)展與他的劇本設(shè)定完全不同時,他心里也不由得為胡軻擔(dān)憂起來。

其他人可能認為,胡軻作為丞相的侄子,在京城中多少還是有一些勢力可以依靠的。

只要這家伙在落水的一瞬間沒有被砸死,那么依靠胡惟庸在京城中經(jīng)營的勢力,他終究能找到一個臨時的庇護之所。

但朱棣心里很清楚,這個和自己經(jīng)過無數(shù)次交流的小先生,在京城中真的沒有什么可以依靠的勢力。

在失去自己的幫助后,即使胡軻在落水時僥幸沒死,但在京城中孤身一人的他,處境也決然不會好到哪里去。

當(dāng)朱元璋父子還在為胡軻的命運擔(dān)憂時,這位消失在眾人視野中的小先生,此刻正躺在一處農(nóng)家的小屋里。

因為牛車落水時帶來的沖擊力實在過大,胡軻當(dāng)即就昏死了過去。

當(dāng)他再次醒來時,在確認自己沒有死之余,卻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不會說話了。

因此,在救了他的那戶人家嘴里,他有了一個全新的綽號——小啞巴。

此刻,他順著秦淮河已經(jīng)漂到了護城河,接著又從護城河一路漂到了城外。

現(xiàn)在的胡軻也無法確定自己的方位,因為失去了說話的能力,他無法表達自己心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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