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還記得那是一個月朗星稀的晚上，楊宇喊我出去玩耍。我苦于囊中羞澀，并沒有答應。但是，楊宇大手一揮，說：“今晚的消費我買單。”然后我就去了，不過我的確不應該去的。

他發了定位。我在路上搜索著附近的酒吧。到了地方，還有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不重要，女生我們就稱呼她為女B吧。

我是不大喜歡對女生的外貌進行評價的。但是楊宇喜歡，那我就認為她是漂亮的吧。

老實說，終于見到了這個讓當時楊宇特別著迷女生。我記得當時的楊宇簡直算得上卑微：比如在和女生交好期間，吃了好幾個月的紅糖饅頭；一有時間就和那個女生打視頻電話；總是低聲下氣的請求……因此，楊宇還得到了新稱號——舔狗。

為什么說是交好呢？因為楊宇根本就沒和她確立關系。雖然是占著茅坑，卻拉不出屎。

好了，人到齊了。我問：“去哪兒喝酒？”

楊宇：“喝酒，喝什么酒？喊出來騎電動車玩。”

我整個一個大無語。你喊我出來騎車，還是共享電單車。我也似乎明白了，為什么鐘哥不來。早說嘛，我把家里的電動車騎出來，還能省幾塊錢。不過，來都來了，不能掃興。于是，我們騎了兩個小時的電動車。

新規劃區的柏油路寬敞而缺少車輛。周圍也幾乎沒什么建筑。三輛電動車前行著，迂回著。迎面的風帶著溫度，我們的歡樂被月亮記錄。

至于為什么是三輛。呵呵。

騎了兩個小時，下車我的第一感受是屁股痛，因為騎行路線有很多紅磚路。不過后來，我們就轉到大馬路上去了。雖然車輛不多，但是不建議模仿。還是要遵守交通規則的。

拔出卡在屁股縫里的內褲，我覺得有些餓了。提出去吃點東西。然后決定去吃麻辣燙。

在去夜市的路上，楊宇多次想要拉女B的手，但是都被甩開了。我和另一個男生看在眼里，但是都沒有說些什么。但是我們倆的沉默卻是兩個不同的意思。我是覺得兩個人可能鬧了什么矛盾，剛剛還共同騎一輛車。而另一個男生只是單純習慣了，辣眼睛，不忍直視。

后來，我才從鐘哥那里了解了故事的全貌。

是楊宇喜歡上了女B，但是女B沒有同意。然后楊宇也沒有放棄。各種送禮物，各種信息騷擾。但是女B死活沒同意。但是禮物照收，各種視頻通話也接，一聊還是以小時為計數單位。

眾所周知，平凡的聊天給人戀愛的錯覺，微笑的沉默讓人錯認成默認。不然我實在是難以理解，明明不是戀愛關系的兩人，為什么會在大街上摟摟抱抱，拉拉扯扯。簡直不成體統。

不過最后，兩人的關系還是不了了之。失戀那幾天，楊宇總是找我喝酒，我也欣然前往。一邊安慰，一邊嘲笑。

5

后來一次喝酒時，我問楊宇：“當時，你是怎么和那個誰，女B斷的聯系？”

然后，抽象的來了。楊宇說：“你還記得A嗎？就是那次出去喝酒，你把我扔酒店里了。然后那天女B給我發信息我也沒有回，第二天也沒有去上課，女B就問我干什么去了。”

“你怎么說的？”我問。

楊宇說：“就如實說的啊！”

“逆天！”鐘哥突然發表感嘆。

“然后呢？發生了什么？”我問。

楊宇接著說：“然后，她就把這件事傳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說的，不過一天，我周圍的人都知道我因為追求她不得而去嫖娼了。然后我們的關系就鬧得很僵。”

鐘哥點頭，顯然是知道這件事的。

我迫不及待問道：“后續呢？你是怎么解釋的？”

楊宇擺擺手，說：“沒解釋啊，女B她人緣不好，沒人相信。之后后來我就沒去找過她了。”

到這里，女A，女B的戲份就完結了。楊宇完成成就，獲得渣男稱號。

我其實很想問，你在向女B解釋的時候，是怎么介紹我的？皮條客？還是路人甲？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好兄弟不就是拿來擋刀的？

就像是楊宇每次不回家過夜，用的借口都：在我家。這也導致了，我明明沒有去過楊宇家，但是他的家人對我的名字簡直是記憶猶深。等到我真的去他家時，他的家人都感嘆：原來我長這樣。

6

最近看了劉以鬯的《酒徒》。寫的著實好。想要推薦給楊宇和鐘哥。

但是吧，楊宇雖然愛喝酒，但是心思單純，沒啥理想抱負。鐘哥呢，雖然有心事，也有追求，但是不喝酒的，想來也難以對酒徒產生共鳴。那我倒是成酒徒了？想來也不是，據說劉以鬯先生是不喝酒的。但是若是看過《酒徒》，那種朦朧，粘稠的感覺，仿佛就像是酒后胡言。而我只是愛喝酒，愛看寫書，寫過一些不入流的東西罷。離酒徒差得遠呢！

有些想喝酒了，可惜和楊宇，鐘哥不在一個城市里。若是獨飲，最后還是會去寫一些不入流的東西，想來還是作罷。不能亂了明天的安排不是？

最近楊宇在健身，也變得成熟了些。他是那種吃不胖的類型。不像我和鐘哥，一經放縱，就胖了不少。而楊宇，還是像個竹竿。他吃的也不少，平時聚餐飯量比我只多不少。不得不說，真是讓人羨慕的體質。因為瘦，所以看起來肌肉分明，或許也是他有吸引力的一點吧。他給我發了一張半身裸照，說是他吃了好幾罐蛋白粉的成效。我看著跟記憶力亳無差別的體格，違心的喊了一句肌肉猩猩。應該叫他熏肉架比較合理吧，我想。

不過不得不承認，認真做一件事的楊宇真的成熟了好多，少了一些抽象感。但是，他的用語依舊抽象。比如他的那一句：人嘛，總是有幾分遺憾的。

我很想質問他，你抱著現任女友，想著和前幾任的遺憾。真的好嗎？但是我沒有，因為我知道，這句話是楊宇抄的，隨口而出的胡言亂語罷了。

7

所以，遺憾是什么呢？是年少時的白月光？楊宇的白月光的確很驚艷。

我和楊宇，鐘哥在初中就相識了。當時班上有個女生，就叫她女C吧。與其用蘿莉去形容她，倒不如用她去形容蘿莉。的確嬌小可愛，但是我能記住她卻是因為她中途轉學了。

某次喝酒時，和楊宇談起了初戀。他就提起了女C。他說：“我那時候是真的很喜歡她，可惜沒有去表白，然后她就突然轉學了，連QQ號都注銷了。誰都聯系不上。”

我以為他說完了，開始說我自己的故事：“我的初戀是在小……”

他打斷了我：“你先別急，我還沒有說完。”然后他接著說：“我以為以后就和她無緣了。但是高中的時候，我有個室友。在一次偶然的夜間談話中，他開始說起了他和他前女友的故事。”

故事的內容很簡單，就是初中時班里轉來了一個女同學，很可愛。然后就和她漸漸熟絡起來。還是經典的多聊天給人愛的錯覺。然后就開始耍朋友，但是很快產生了矛盾，男生就把女生甩了。但是呢！女生還喜歡那個男生，去找他復合。但是被男生拒絕了。哪怕是上了高中還找過，但是男生依然沒有同意。

然后有人問起了女生的名字。這個問題本來沒有絲毫意義，因為本來就是當個故事在講，真實性都不知道，問了名字你也不認識，編一個你也察覺不到不對。哪怕是出于隱私考慮，也不會說出名字。但是，那個男生一口就說出來女C的名字。

楊宇接著說：“本來我都要睡著了，結果立馬就不困了。然后我就問那個室友，女C是什么時候轉學的？長什么樣？家住哪？知不知道從哪里轉學過去的？……”

我問：“你那室友真的說了？”

楊宇點頭：“不僅說了，還拿出手機給我看了作品。”

“哈哈哈哈哈哈哈！”原諒我，我真的繃不住了。

的確，有很多男生似乎把渣過女生的經歷當做炫耀的資本。我也很反感這樣的的人。但別人的行為我一般不會去干預。但是像這樣蠢的人一般還是不多見。楊宇就不像我這樣好脾氣，確定好信息后，當即就忍不住了，下去和那個男生打了起來。估計那個男生也很懵逼，莫名其妙挨了頓打。

這個男生的行為我就不多敘述了，打得挺好。楊宇呢，最后也沒受什么多大處分。這事也過去了。

我說：“怎么，現在還在幻想？”

楊宇說：“沒，后來快畢業了，我又見了一次女C。她出現在我學校門口，穿個超短裙，和一群男男女女，騎著鬼火。她還是那個熟悉的樣子，但是我突然覺得那一次打架好不值得。”

我拍了拍楊宇肩膀，說：“想開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