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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弄巧成拙

  • 我有道壇一座
  • 墨墨擠擠
  • 4456字
  • 2024-05-16 09:13:38

“……”

沐安寧覺得自己有些不會聊天了。

張子君,劍鋒首座二弟子,傳法院執法堂總管,首席排名第三。

看著的確很正常,可一個正常的徒弟,真會這樣說自己的師父嗎?

還給自己的師兄和師弟取這樣的外號……

“……他們難道不是一個癡,一個呆?”

對上驟然變得銳利的目光,沐安寧頓時連連點頭,“呂師兄癡于劍……”

“我呸!他那是癡于劍嗎?

“他成天到晚就是想和劍靈談戀愛,不信你讓他換把劍試試,看他還癡不癡。”

沐安寧覺得自己根本不該靠過來,所幸,下方轟然爆發的烈焰重新吸引住了張子君的注意力。

“想把木人和血線一口氣燒個干凈,想法倒是不錯,可憑幾張火符有個屁用。”

越是明顯的破綻,越是事先就會有所防備。

下方,烈焰收束。

赤紅之劍快速吞沒火焰,水龍盤旋著重新化為一珠,露出了烈焰之中安然無恙一人一傀儡。

莫定望著那顆珠子,眼神異常凝重。

這已經是第幾件法器了?

“我現在倒是很想知道,師弟到底準備了多少件法器。”

哪怕把能夠御使盾牌法器的無頭木人視作一件法器,加上頭上戴的發冠,腳下穿的踏云靴,腰間的金絲、玉佩,手腕上的護腕、手中的長劍,身邊的破法錐,還有這顆珠子,這差不多就有十件了。

“師兄不妨猜猜看。”

“猜就算了,就讓師兄親自給師弟你上一課吧,法器……”

云皓閃身。

下一刻,一道黑氣如箭矢般驟然從地底射出。

煞氣……

側身躲過飛射而來的長槍,云皓迅速操控玉佩展開擋煞結界,將煞氣之箭擋在身外。

“……不是越多就越好的!”

伴隨著最后的話音,長槍凌空飛舞重新落入莫定手中,隨即朝著云皓重重砸下。

“砰~”

無頭木人的身軀如同扭曲的麻花一般從云皓身后舉盾上前,槍盾碰撞,無頭木人拉長的身軀瞬間被壓低。可也僅僅只是被壓低了而已。

盾牌之后,一柄赤色長劍架住了盾牌,止住了退勢。

而后,幻化之珠形變,如同一枚細長的錐子從盾牌的縫隙中暴射而出,直擊空中之人的丹田。

莫定御使韁繩阻截,可破法錐隨即破空而來,速度之快,令他難有其它選擇,只能收力閃躲。

可就是這閃躲的一息空檔,閃爍的雷霆之光就朝黑氣驟然轟落。

雷霆破煞——

莫定連忙操控煞氣之箭回歸,可最終還是被雷霆擊散了近半。

“只要控得過來,多幾件法器還是挺好用的,你覺得呢,師兄!”

莫定長槍一揮,將逸散的煞氣盡數收攏于長槍,隨之,暗金色長槍越發顯得暗沉。

“一直聽說師弟靈臺洞開,神魂修為已近筑基,如今看來果然不假,師弟當真是好本事。”

法器多并不可怕,像破法錐這等特化法器,他只需一槍就能破之。

先洞察,再御使無頭木人阻截、防護自身,使用諸多法器、符箓化解攻勢,最后抓住機會反擊,對手來來回回就是這么幾招。

可當一個人擁有強大的洞察力,能夠同時操控四、五件法器,互相配合,互相彌補,不見疏漏,甚至還能御使符箓的時候,質的變化就出現了。

比起法器的多寡,這才是真正需要敬畏的地方。

不管什么樣的戰斗,意圖被先一步看穿的那一方,無疑都是相當被動的。

而當能比對手多出一手的時候,容錯率自然也就更多了。

“師兄也不差,這煉煞的路子…師兄以后是準備上劍峰么?”

玄清一門,絕大多數弟子走得都是清靈之道,對煞氣修行涉及最多的也就只有劍峰了。

“為兄現在可不敢想這些。”

莫定左手扣符,一層金甲出現在身,隨即又有幾道靈光迅速閃過……

“……師兄不繼續攻過來?”

狀態都加好了卻遲遲不上,云皓帶著幾分催促的意味出聲揶揄。

“師弟為什么不自己攻過來?是怕暴露自身善守不善攻的事實嘛?”

云皓劍指一分,夾著三張符箓隨即攤開,“師弟的確修行不足,可準備的符箓倒是足夠多,師兄要不要試試。”

“師弟這是急迫了?”

“師兄不急的話,師弟倒是不介意陪師兄打上一天。”

在無法使用靈石、丹藥的試劍臺上,云皓最不擔心的就是消耗戰。

“一天?

“那就希望師弟真有這個能力吧!”

莫定冷冷一笑,三步踏出,第四步,腳下頓時響起轟鳴聲……

不管怎么說,他也是煉氣后期修士,靈力總量必然是他占優。

而對方,又是操控傀儡分身,又操控如此多的法器,還使用了如此多的符箓,只是煉氣中期的靈力又能支撐多久?

過于依仗神識也就是一大弱點,當他露出疲態之時,便是祭出鈴鐺,一擊而勝之時。

“……蠢貨!”

張子君看著那光膀子開始游走的身影,眼神就像是在看一推垃圾。

“終歸只是煉氣期修士,師兄無需要求過高。”

“我這是要求過高嗎?”

無意識的,張子君望著沐安寧的眼神多了幾分鄙夷。

“他看不出來,難道你也看不出來?

“那小子就是在拿那個蠢貨當磨刀石用,可那個蠢貨竟然還覺得優勢都在自己。

“只有無知之輩,才會覺得練氣后期一定就比練氣中期強。那個蠢貨要是真有點眼力勁,這會兒就應該已經能夠察覺到,對手的恢復能力必然在自己之上。不趁著自己現在狀態正佳拼上一把,這樣繼續干耗著不是犯蠢又是什么?”

眼神有些傷人,沐安寧覺得自己可以閉嘴了。

一人有意消耗,一人有意磨練自身,爭斗看似焦灼,實則是在僵持。

張子君眼中的失望肉眼可見。

對手過于廢物,實在很難衡量出一個人真正的份量。

……——……

金鐘敲響后的十幾分鐘,金虎扛著一頭通體雪白的山羊來到了青峰。

“還沒打完?”

見到試劍臺上還在交鋒的兩人,金虎有些意外,隨即來到沈長宜身旁問道:“這是已經打了有多久?”

“至少有一刻鐘了。”

沈長宜回應著,看了眼被蒙住雙眼,還在進食咀嚼的山羊,“師弟這是?”

金虎拍了拍山羊身子,“干完架后,怎么也要吃上一頓鮮美肉食,不然這架豈不是白打了。”

山羊‘咩咩’的叫了兩聲,以示抗議,然后,口中咀嚼的速度頓時更快了。

沈長宜覺得不對,可好像又有點道理。

“終于要結束了。”沐安寧提醒道。

“到了這個時候才想殊死一搏過來,真不知道‘晚’字是怎么寫的。”

下方,試劍臺上

莫定黑著張臉,牙都有些咬碎了。

消耗了這么久,自身氣息都已不復平和,可對方的氣息除了急促了幾分,連續進行幾番試探之后,依然沒有絲毫紊亂之象。

對方的消耗必然在己身之上,這點絕對不會有錯。

可為何會如此?

雖然有些難以置信,可莫定已然確定——自己,確實有些耗不過對方。

凝神感知對方的氣息吞吐。

一個才踏足練氣中期不久的人,靈力總量沒有道理比修持了近四十載的他還要雄厚。排除了這一點,對方能夠勝過他一籌的原因只能是在恢復能力之上。

可越是感知,莫定卻是難以確定根源。

外在氣息平穩,吐納自如沒錯,可一個人的氣機明明那般繁雜、活躍、混亂,又為何能夠維持整體平和?

無法確定答案,莫定擺手將韁繩收回體內。

現在回想起來,五十上靈完全就是一個陷阱……

對方的準備是如此充足,可他,沒有戰旗配合,連七成實力都發揮不出來。更何況,為了湊足五十塊上靈,他連本應該準備的東西都沒有完全準備妥當。

只是到了這一刻,再想這些都毫無意義,只有贏下這場試劍比斗,他所有的付出才不至于白費。

全身靈力再無絲毫保留,全力運轉、激蕩、灌注……

暗金長槍驟然褪去金色靈光,深沉的幽暗之色于槍尖顯現。

“煞氣?”

應該還是煞氣沒錯,可給人的感覺卻明顯有所不同了。

雷光炸響——

沒有絲毫,云皓抬手就是一張雷符。

他的確有意借助對方磨礪自身,增加實戰經驗,可他還不至于自大到讓對手隨意釋放大招的地步。

雷霆破煞,可雷光擊中幽暗煞氣的一瞬卻只引起了煞氣幾分動蕩,難以撼動煞氣的根本。

的確不同了。

指尖神火符靈光閃爍,靈力毫無保留宣泄其上,神火隨即化龍,咆哮沖擊……

“……這煞氣?”

劍峰亦有以煞煉劍之法,對于諸多煞氣張子君自然不會陌生。

可這會兒,他卻發現自己竟也一時無法確定那幽暗煞氣的真正本質。

“終于有點意思了!”

說話間,下方,幽暗長槍已貫穿火龍,以萬夫不可擋之勢,直擊云皓面門。

槍尖煞氣驚人,云皓朝木人拍出一張金剛符,操控木人頂上,同一時間,驅使玉佩法器,展開擋煞防護。

槍盾碰撞,長槍易阻,煞氣難防。

擋煞防護難以阻擋幽暗煞氣,只是一兩次阻截碰撞,盾牌法器就被煞氣所濁,威能大降,施展起來也越發艱難。

云皓邊戰邊退,符箓阻截、助攻,破法之錐不時游走,自身執劍從旁分擔木人壓力,只有在木人被壓得空門大開之時,他才會真正執劍上前,給木人爭取重整旗鼓的時間。

兩儀消磨……

不管對手借助煞氣之威,把長槍使得如何虎虎生輝,單單只是為了維持煞氣,長槍難以離手,甚至連其余法器都難同時操控這一點,就是一種極大的自我限制。

這樣的攻勢就像是缺了一條腿——兇猛是兇猛,可卻不夠靈活。

不出意外的話,這種限制應該是有辦法避免的,每一位正常的修士都不會無視自身存在這種缺陷。如此,會發生當下這般尷尬狀況的因由,恐怕便是這等彌補手段根本無法在試劍臺上使用了。

一件與自身完美契合的法寶么,難怪金虎師兄會覺得相當有威脅。

盾牌靈光越發黯淡,無頭木人的防護之勢不可避免地滑落。

“叮……”

“鐺……”

見到木人防護破綻大露,蓄謀已久的鈴聲驟然接連響徹。

幻音惑人心神。

濁音干擾神識。

“死——”

莫定厲聲質喝,一槍挑開盾牌,槍尖長驅貫穿木人的肩胛,攻勢絲毫不減,直擊木人身后的云皓。

這鈴聲……

祭壇護持神魂,云皓拿出了百分之兩百的應對之勢,可結果……的確是被嚇了一跳。

可也只是被嚇了一下而已,并不足以讓他錯失戰機。

孤注一擲果然要不得……破法之錐被止,云皓也止住了后退步伐,由衷感嘆間,操控著玉佩清除著開始侵蝕血參根須的詭異煞氣。

“!”

幽暗的煞氣突兀散去,槍尖距離云皓眉心不過指節的距離,可那對于莫定來說卻是再難逾越的天塹。

身軀被強行定住,莫定忍不住一愣,可隨后,他的心頓時就沉了下去。

能夠如此強行定住他的,顯然不會是對手,而隨著他被一同定住的,還有一枚破法之錐。

鈴鐺干擾為何毫無作用……

明明另外一枚破法錐一直都在視野之中……

可連破法之錐來到身前卻還不知,這鈴鐺究竟是干擾了誰的神識……

在這瞬間,莫定的神色陰沉得宛若就要滴出水來。

一旁碑文之上,白鶴揮舞羽翼,輕柔之風頓時便將難以自主的莫定推離,令兩人分開。

“勝負已定,你可還有言。”

白鶴的話音清唳悠長。

明明是對著莫定說的話,可這一刻,云皓卻比誰都要吃驚。

他一直以為,向來交談都用傳音的白鶴是不會說話來著,這情況,難道只是不想對他說話?

莫定神色無比難看,對于自身借助鈴鐺以決勝負行為無比悔恨,他就不該輕信鈴鐺的威能。

可對于白鶴的裁定,他卻無力質疑。

他進,對手還可以退,誰能更快一步擊殺對方不言而喻,勝負已然一目了然。

“……弟子并無。”

“那就退場吧。”

莫定對著白鶴作輯一拜,回過頭,那無比壓抑的眼神深深望了云皓一眼,最后轉身乘舟而去。

見此,白鶴展翅也欲離開。

“鶴師兄,師弟有言!”

還未將法器一一收回,云皓連忙出聲留鶴。

“你有何事?”

“師弟想知道,是否每一位煉氣弟子敲響金鐘,師弟都需要上試劍臺?”

“這是自然。”

“可若是一天就有好幾人敲響金鐘,這對于師弟而言,是否過于不公?”

“每當接受一人挑戰,你便有三天的準備時間,規矩就立在此處,你當真不知。”

云皓拱手作輯,“師弟正是想知道這三天時間是否會重疊?而接受挑戰是否又需要當面?若是每有一人敲響金鐘,師弟就需來此一趟,那師弟一天可能就不用做其它事情了。”

“三天不會重疊,接受挑戰亦不需要當面,我自會處理。”

“如此,謝過鶴師兄了。”

云皓作輯一拜,口中話語不停,“不過,師弟還有一個問題。”

“說。”

“青峰弟子上了試劍臺,勝者可奪敗者之權,那么傳法院弟子呢?”

這一次,白鶴沒有立即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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