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在場，感受不到那些人對我們的敵意，以及視為螻蟻般的輕視，絕對沒有這個可能！”
“從那里回來后，我不但受了重傷，還留下了心魔。”
老頭的眼睛里，充滿了悔恨，回憶的是年輕時，他也沒有自詡老夫，而是轉而以我自稱。
“我恨當時為什么沒有和她一起戰死，為什么選擇獨自茍活。”
“自那時起，長達數年的時間里，我之修為，不但不曾精進半點，還跌境而退，終日與酒相伴，半醉半醒，直到遇到了一個人……”
見老頭再次停下話頭，顧尋急的心里直癢癢，卻又不敢過分催促。
他隱隱感覺到，老頭能恢復過來，轉機便是這個人的出現。
“她告訴我，我作為一個曾經傲世同代之人的第一高手，就應該自強不息，重返巔峰。我作為一個大男人，更應該振作，并且努力修行，等到天門再開，為她報仇。”
“除此之外，她也抱著跟你相同的觀點，說不定，她并沒有死，讓我無論如何，也應該等到下次開天門，先查探清楚再說。”
說到這個人的時候，老頭的臉上的猙獰消失了，眼眸之中，出現了一縷柔情。
顧尋確定了，這個人，是女字旁的她。
前面那個，是青梅竹馬，后來的，則稱得上是白月光。
不過，后來的這個她可以啊，跟他英雄所見略同。
他內心深處的八卦之火再次熊熊燃燒，很想多問幾句關于兩個她之間的事，卻又怕被打死。
“自那時候起，我振作了起來，修為一路攀升，直到老夫收了兩個不成器的弟子……”
老頭剛才好起來的臉色至此又黯淡了幾分，嘴角苦澀。
“后面的事，你應該多多少少從小七子的嘴里知道了，差不多就是那么回事。”
顧尋默然。
雖然無法切身體會的感同身受，但也差不了多少。
換作任何人，連續經歷這樣的事，下場也絕對好不到哪去。
甚至于，會徹底一蹶不振，郁郁寡歡而終。
兩人沉默良久，沒吃肉，只喝酒。
顧尋趁著酒勁上頭，大著膽子開口：“后來的那個她，現在在哪里了，前輩沒有和她在一起嗎？”
說完，便小心翼翼的看著老頭的臉色，腳下的準備動作也擺好了。
萬一老頭表情不對，他就能嗖的一下彈射起步，瞬間逃之夭夭。
八卦有風險，吃瓜需謹慎。
“她？”
好在，老頭并沒有要發難的跡象，讓顧尋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她是我意志消沉，游歷天下時途中救下的富家大小姐，不但姿色傾城，性格也熱情大方，溫柔善良。
為表達對我救命之恩的感謝，她與我結伴游歷江湖，我也指點了她修行上的事，更幫我走出困境，治愈了部分心魔，只是……”
“我們一路相伴，我雖將她當成了妹妹，她卻對我芳心暗許。”
顧尋撇了撇嘴，果然，做一個行俠仗義的大俠，好處真的多。
怪不得武俠小說里那些俠士喜歡這么做，原來，是為了拐別人家的姑娘。
就不知道游安之有沒有這么爭氣，到時候帶三兩個姑娘回來。
若是一個都沒有，顧尋一定要狠狠地鄙視他。
“然后呢？你沒有跟她在一起？”
老頭仰頭又喝了一口酒，對于顧尋的八卦之下頗感無語，翻了個白眼：“我曾經答應老夫的青梅竹馬，會一生一世之忠于她一人，既然她有可能沒死，我又怎能辜負于她，如此做，對她們兩個都不公平。”
顧尋砸吧著嘴，有些意外。
沒想到這個老頭還挺癡情，換了在藍星，對方一出事之初，可能連往哪改嫁，擱哪再娶都考慮好了。
即便是換了他顧尋，也大概率是全收了再說。
更何況，這里的律法，可是允許三妻四妾的。
就目前來說吧，按照正常的后宮發展，顧尋完全可以想辦法將蕭若雪收了，再慢慢等靈兒長大，然后……
什么鬼？
你是魔鬼嗎？
顧尋急忙選擇喝下一口酒壓壓驚。
肯定是老頭的故事影響了純潔的自己。
顧尋自然而然的，將鍋甩到了老頭身上，并且回到了故事中。
畢竟，顧尋可是自詡藍星第一深情，因為即便是到了現在，他也沒有忘記遠在藍星上的那群知心大姐姐。
她們從來不會像尋常女子那般，要求顧尋隨叫隨到，也不在乎他有房沒房，有車沒車，存款多少，彩禮多少。
更不用一生氣，就需要像哄祖宗一樣，恨不得燒紙燒香。
最重要的是，完全無須害怕付出一切之后，最后再換回一句，你是個好人，但你給不了我想要的。
可知心姐姐卻能將心比心，讓人實現等價交換，還相當聽話配合。
他好擔心自己走后，還有沒有人像自己這般為了她們的身體健康，而不辭辛苦的帶她們去夜跑做運動。
“那她現在人在何方？嫁人沒有？你們還有聯系嗎？”
“不知道她在哪，但絕對沒有嫁人。”老頭像被踩到尾巴的二狗子一般怒瞪了顧尋一眼，齜牙咧嘴：“上次見她，已經是一百多年前了。”
顧尋心里不斷腹誹著。
男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不答應人家，卻又不想人家嫁給別人。
除此之外，他又惡趣味的想到。
這個白月光明顯也修為不低，否則，不可能活了上千多歲。
再加上姑娘家家的，注重保養，駐顏有術，老頭現在卻這個鳥樣，這美女配老頭？
所以，顧尋沒有再想下去，因為糟老頭不配。
可與此同時，顧尋又心里一動，轉而打起了老頭那把殺退天門神兵的主意。
老頭都這等修為了，有劍沒劍都差不到哪去，放著不暴殄天物嗎？
自己拿來，還可以經常幫他保養一下，免得生銹了。
并且觀察到二人的關系近了點，又順嘴喊起了老頭，此時才發現，已經喊了不止一次。
反應過來之后，才有些忐忑的觀察著老頭的表情反應。
“老頭，你那把劍，現在還在嗎？”
好在，老頭也沒在意這些枝末細節。
“劍啊，自幾百年前，我就順手丟到劍宗秘境去了，讓劍宗弟子有緣者居之。”
與此同時，小金子頗為激動的聲音，居然破天荒的不怕敗露，也在他識海中響起。
[大道指引，他所說的神兵，大概率便是你此行要尋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