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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劫燼無相星脈

  • 南海守墓人
  • 我很溫吞
  • 2839字
  • 2025-03-24 06:00:00

辰時三刻,扶云舫順流西去。柳月泠倚著白玉欄桿,看秦久被賈一針逼著練“醒酒劍”。少年一招“玉山將傾”使得歪七扭八,劍氣卻將云霞裁成漫天流蘇,他的內(nèi)力修為雖然極為欠缺,但有劍眼劍骨在身,單從劍招來看,已經(jīng)算得上是一名劍道高手了。

“聽說寶庫里的兩儀分光鏡,真能分開那對活寶?”柳月泠彈指擊碎襲來的劍氣殘片。

賈一針摸著被燒焦的胡子茬:“鏡分陰陽,酒融萬物。到時候是烹了玄冥老兒下酒,還是......”話未說完,秦久突然劍鋒一轉(zhuǎn),醉醺醺地削飛師父半截腰帶。

玄冥子的狂笑混著海風(fēng)傳來:“妙哉!這招‘醉斬清風(fēng)’深得吾心!”伴隨著聲音由遠(yuǎn)及近,玄冥子也再次沒入秦久眉心。逐漸升起的朝陽將少年身影拉得老長,翡翠酒壺在腰間晃啊晃,叮咚聲驚起一灘鷗鷺。

賈一針帶著酒還沒有完全醒過來的秦久,在碼頭上柳月泠告別。

七寶船陣將會從金闕玉關(guān)啟航,會先后經(jīng)過南城離庭,西城天煌,北城無霜,最后南下進(jìn)入整個云墟洲的中心——白帝城!

秦家的鐵匠鋪早在上月就歇了業(yè),對外宣稱一家人要前往白帝城觀看四年一屆的千嶂會,私底下卻偷偷乘船離開云墟洲。要不然賈一針也不敢?guī)е鼐糜质呛染疲质窃诜鲈启成下犌鑴Φ摹?

“師父,我怎么感覺我是在做夢呀!”秦久躺在椅子上,揉著疼痛的兩邊太陽穴,這兩日的歡快日子是他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有些迷醉,但又有些許滿足。

“扶云舫上那滿船的姑娘都給你敬酒,這種享受可是連師父都未曾體驗的,可美得你小子了!醒了就快過來煉藥!”賈一針沒好氣的說道,手中的荊條說著就要朝秦久招呼過去。

要說那秦橫江的樣貌確實不如他,但這逐漸成長起來的秦久,卻又這位要命先生對自己吞霞峰第一美男的稱號有了危機(jī)感。

賈一針捏著半塊杏仁酥,瞅著自家徒弟把第八爐“九轉(zhuǎn)培元丹”煉成焦炭,終于忍不住哀嚎:“敗家玩意兒!這爐子可是用那慕容昭的鎏金腰帶換的!那獨(dú)眼的老朝奉說了,不給找回來的!”

秦久抹了把臉上的爐灰,袖口滑出半截糖冬瓜:“師父,您說用醉仙釀做藥引......”話音未落,丹爐突然噴出七彩煙霧。少年手忙腳亂去揭爐蓋,卻被炸飛的鼎耳砸中腦門——叮當(dāng)脆響中,十二顆焦黑丹丸滾落滿地,在地上蹦蹦跳跳起來。

“好家伙!”賈一針捏著丹丸嘖嘖稱奇,“這‘開口笑’可比為師當(dāng)年的‘放屁丹’高明多了。“老醫(yī)師說著摸向腰間的酒葫蘆,就這最后一點兒杏仁酥,又嘬了一口。

“罷了罷了,反正這幾年你小子吃的丹藥比我喝的酒還多,虧得浪費(fèi)我那么多的靈藥卻半點兒效果也沒有,看來用丹藥助你打通修為血脈這條路是行不通了。好在我那里還有些改良過的太虛造化丹,臨時應(yīng)付一下應(yīng)該也還行。”賈一針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說著,“看來只有最后一個辦法了!”

這五月份的月亮并不是很圓,師徒倆在藥圃布下“七星引魂陣”。賈一針掏空家底備齊三十六壇陳釀,從“梨花白”到“冰魄燒春”,酒香熏得吞霞峰滿山螢火蟲醉醺醺打轉(zhuǎn)。

“玄冥老兒!再不出來,老夫可要往酒里兌金針菇湯了!”賈一針舉著喇叭花喊到第三聲,秦久天靈蓋終于冒出青煙。可這回凝成的虛影峨冠博帶,手持拂塵,周身正氣凜然如得道高人。

“胡鬧!”那虛影一拂抽散酒壇香氣,“爾等竟用這等邪術(shù)!”

賈一針的金針僵在半空。這虛影雖與玄冥子容貌相似,眉宇間卻無半分酒色之氣,他瞬間清醒過來,這是把真正的玄冥子給引出來了。

原來這玄冥子本有一同胞兄弟,在出生那日卻不幸夭折,但卻留下精魄與他共享肉身,自此一半放浪形骸游戲人間,一半恪守道法心懷世間,最后終究還是在鎮(zhèn)壓相柳時,同時隕落于吞霞峰青銅祭臺。即便是剩下的那一縷玄冥子殘魂精魄,也有著雙生迥異的性格。

玄冥子虛影點向秦久丹田,少年周身忽然浮現(xiàn)七十二道金線。“那年你去吞霞峰為父尋藥,吾弟為壓制你體內(nèi)‘劫燼無相星脈’,不得不以酒為鎖。”拂塵劃過氣海穴,金線頓時燃起赤焰,“若十八歲前破不開酒封,便要經(jīng)脈俱焚。”

賈一針突然揪住虛影衣襟:“老古板!怎么又是什么‘劫燼無相星脈’!這么大事現(xiàn)在才說?“不料手指穿過虛影,整個人栽進(jìn)藥柜,壓碎了珍藏十年的“龍涎香”。

“千嶂會的冰髓玉露可化酒封。”玄冥子虛影漸淡,“但需配合太虛秘寶淬煉經(jīng)脈......”話未說完,窗外飛來只油頭粉面的信天翁,爪上抓著西城戰(zhàn)書:

三日后巳時,天煌城少主慕容昭攜十二樂坊討教吞霞峰絕學(xué)——若敗,贈白帝城請柬;若勝,秦久當(dāng)在東城城頭上裸舞一曲。

“老古板!你先別走,問題你還沒回答呢!”看著漸漸消散不見的玄冥子,想想剛才被自己壓碎的龍涎香,賈一針只得放回伸出去的雙手。

“真是惡趣味,沒品!”秦久嗤之以鼻,嘴上啐罵著慕容昭,腦子里卻浮現(xiàn)出那晚在扶云舫時高歌劍舞的情景。

“你不打贏他,我們就去不了白帝城。”賈一針看著秦久,臉上噙著笑意,他對這個徒弟總是有種莫名的信心。

“為什么?”秦久不解。

“我們師徒倆無門無派,根本就沒有資格拿到白帝城的請柬,既然這小子送上門來,那說明我們一開始就是極好的運(yùn)勢,看來這一趟白帝城之行,當(dāng)是大吉之象!”賈一針哈哈笑著,嗜酒如命的玄冥子惦記著的那瓶八十三年的冰髓玉露,他也牢牢記在心上呢!

次日清晨,賈一針把秦久一腳踹進(jìn)寒潭。“玄冥子說要用‘冰火兩重天’激發(fā)隱脈。”賈一針不愧是要命先生,不停往潭里扔著辣椒粉,“西城樂坊的《十面埋伏》,可比月泠姑娘的《清心咒》兇險百倍......”

話音未落,秦久突然從潭中躍出。少年周身蒸騰白霧,發(fā)梢還掛著冰碴,掌心卻竄起赤色火苗:“師父!我好像悟到《劍心要訣》的真諦了!“

秦久一拳轟向山壁。拳風(fēng)過處,霜花與火焰交織成太極圖,驚得賈一針酒葫蘆落地。

“妙哉!”賈一針拍碎藥杵大笑,“化劍為拳,這招‘冰火九重天’,正合以柔克剛之道!“

邊上的玄冥子搖了搖頭,看著師徒倆在那里胡亂表演,道:“小賈啊,你還是安心煉你的藥,這孩子交給我吧!”

吞霞峰的星子墜入寒潭時,玄冥子虛影正在藥圃上畫劍陣。拂塵點過七十二株龍膽草,竟在月華中凝成《劍心要訣》的起手式。秦久盯著草葉間流轉(zhuǎn)的銀芒,恍惚看見五年前的東海,那蜻蜓箭上的火光里,也閃過這般清冷的劍意。

那是母親腰間的軟劍!

“也不知道爹娘那邊怎么樣了?”秦久本就孝順,雖然不知道秦橫江和白露晞突然離開云墟洲所為何事,但為人子,哪有不擔(dān)心自己父母安危的呢!

“小子,凝心聚神!正所謂劍道通醫(yī)理。”玄冥子虛影揮袖卷起三株紫參,“百會為天,涌泉接地,氣海藏鋒——看好了!”藥草突然化作流光,順著秦久任督二脈游走,所過之處如銀針探穴。

賈一針蹲在丹爐旁啃蜜餞,聞言嗤笑:“老古板,你這套‘草木皆兵’的把戲,還不如......”話音未落,秦久突然并指刺向虛空。指尖真氣凝成寸許劍芒,將偷吃藥材的飛鳥翎毛削落三根。

“妙!”玄冥子虛影難得展顏,“以藥氣養(yǎng)劍氣,正合《素問》‘恬淡虛無’之旨。”

賈一針看著秦久的劍術(shù)似乎有了進(jìn)步,心中也很寬慰,自責(zé)又少了幾分,畢竟在自己的教導(dǎo)下,這孩子還是在進(jìn)步的。賈一針一邊鼓著掌,一邊悄悄走到玄冥子的身旁,略帶嚴(yán)肅的問道:“老古板,你老實和我說,你昨日里說的劫燼無相星脈,究竟是什么東西,我查了很多要訣典籍,根本就沒有記載!”

“如果這次白帝城千嶂會,這小子能夠有所收獲,我會告訴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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