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本來只想吃幾口意思一下,可又舍不得浪費了厲行衍的好意,只得悶著頭吃著。
“厲爺,厲太太的體檢報告出來了?!毕牟吂М吘吹貙蟾娉式o厲行衍。
兩天前,厲行衍給盛夏安排了體檢。
盛夏也挺好奇,不知道自己身體狀況怎么樣了。
前世一直沒把身體放在心上,直到后來得了心臟病,才追悔莫及。
眼下,她吃下最后一口菜,好奇地走到厲行衍身后,忍不住湊過去看。
厲行衍臉色一僵,神色明顯有些不自在。
難道,她的身體這么早就出現不好的狀況了?
當她的目光看到體檢報告上的一行字時,臉騰地一下,布滿了紅云。
當場社死。
夏伯靠得近,見兩人的神色都不太對勁,余光瞥了一眼,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只見報告單的結果顯示,盛夏居然還是個處!
老天爺啊!
厲爺和盛夏結婚一年了,盛夏居然還是個完璧之身!
不該啊,厲爺年輕氣盛,身體倍好,兩人也從未有過分居,這事怎么可能會……
盛夏臉紅得幾乎要滴血,醫生怎么會在體檢報告中寫下這么奇怪的結論?!
雖然她確實是處,可……
想到前世兩人的第一次,盛夏更是呼吸一窒,其實那次并不是厲行衍強迫她的,而是她……
厲行衍臉上帶著一陣不正常的緋紅,一直連到耳后,他清了清嗓子,似乎在掩飾什么。
“體脂超過百分之五十,出現一定的肥胖性心肌病前兆?!?
男人蹙起了眉頭,仿佛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難題。
盛夏只想挖個洞鉆進去,尷尬得腳趾都忍不住蜷縮,她一把奪過體檢報告,低聲道。
“厲行衍,很晚了,我們早點去休息吧?!?
說完,她脹紅著臉,飛也似的順著樓梯逃上了樓。
厲行衍狹長的眸子微瞇,直到女人消失在視線,目光卻依舊保持追隨的方向。
“夏伯,你說說,剛剛你聽到了什么。”男人低語,盡管室內光線很強,卻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根本猜不到他的喜怒。
夏伯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厲太太說……很晚了?!?
“不,后一句?!蹦腥耸种篙p敲著餐桌桌面,聲音不緊不慢,帶著一絲玩味。
“她……她催……催您去休息?!毕牟哙轮馈?
“她說,我們?!眳栃醒鼙〈嚼鋮柕匚⒐矗圃诔爸S誰,又或許是在自嘲。
為了紀家銘,她都肯做到這個地步了,看來這次她是鐵了心要跟人私奔。
臥室內,盛夏抱著衣服匆匆走進浴室,打開花灑,聽著水聲,靠在門上急促地呼吸。
從前,她絲毫不在意厲行衍的態度,公然跟他對著干。
可現在,看到身上的肥肉,她會忍不住在他面前自卑,人都是顏值動物,厲行衍對工作要求那么高,對伴侶的要求自然也是一脈相承,說不定他現在也后悔當初看走了眼。
其實她早已厭倦了肥胖而不健康的身體,她也不想與他的第一次,是在前世那樣不堪的情況下發生的。
她是瘋了,還是病了?
怎么又在想那些不該想的,盛夏捶了捶腦袋,好好地全身沐浴了一下,還對著鏡子吹了一個自認為不錯的發型,這才從浴室走了出來。
剛關上浴室門,她抬起頭,就定在了原地。
只見,暈黃的床頭燈下,厲行衍穿著淺藍色的睡袍正靠坐在床頭,他戴著一副邊框眼鏡,一只手拿著她的體檢報告,另一只手拿著ipad在查什么,似乎在查什么醫學名詞。
看來,他真的很關心她的身體,她都沒對自己的體檢報告這么上心過。
他身材比例一直很絕,網上論壇總是有八卦他身材的,她卻一直嗤之以鼻。
不知道為什么,前世那些淺淺的記憶,此刻卻一股腦地涌上來。
他結實而有力的身材,八塊腹肌完美無比,他激動的時候,在她耳邊低喃著她的名字,還有……
“又在幻想分居?”厲行衍頭都沒抬,丟下一句冷酷的嘲諷。
“沒,我……”
我才不想分居,這樣的話,她一時說不出口,也怕說出來會產生歧義。
說話間,她挪到床邊,深吸了一口氣,掀開被子,身體僵硬地躺在他身邊。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跟他睡一頭,婚后一年,她總是抗拒靠近他,他睡床頭,她就睡床尾,害她老是睡得腰酸背痛。
后來不知道從哪一次開始,她查出腰椎有問題,就變成了厲行衍睡床尾,她睡床頭。
她很想不動聲色,就這么糊弄過去,可是身體肥胖,她清晰地感覺到她睡的這半邊床墊微微下陷,她試著動了下,床墊顫動的感覺更明顯了。
隨著一陣淡淡的香氣襲來,似乎是沐浴露的香味,厲行衍的目光早已無法聚焦在報告上。
余光望去,盛夏乖巧地睡在他身側,兩只肥的可愛的手緊張地抓住了被子的一角。
“厲……厲行衍,你……不睡嗎?”她聲音輕顫。
前世,她一直處在厲行衍的控制之下,對這個男人有著天生的恐懼,并非她性格懦弱,而是這種恐懼埋藏在骨子里,只要見到他,那種情緒即刻被召喚。
今天一天,她的表現都不正常。
明明房間開足了暖氣,厲行衍卻宛若被一股燥熱之氣包圍,他費盡力氣卻無法突出重圍。
他躁郁地放下報告,啪地一聲關上了燈,一切都陷入黑暗之中。
男人剛躺下,就聽見一旁傳來女人甜膩地如同蜜糖般的嬌聲。
“厲行衍,我沒想過跟你分居,以前都是我不對,以后我們能好好相處嗎?”
也許是在黑暗中,她看不清他寒厲的眸子,膽子大了很多,表述也變得正常了。
她態度從未這么好過,她越是這么委曲求全,他越是怒火中燒!
“以前你怎么不對了,說來聽聽?!蹦腥寺曇舻统粒ひ粝裆虾玫木漆劊屓顺磷怼?
“我對你態度很不好,老是氣你,膈應你,作為妻子,我從來沒履行過自己該履行的義務,讓你對我一次又一次地失望……”
“該履行的義務,又是指的什么?”身側,男人的聲音有些玩味。
盛夏臉上騰地一紅,上輩子,她又不是未經人事,這些頗帶內涵的話,她還是聽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