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黑土大叔
- 重生后,我想卷死在座的各位
- 青城看門人
- 2381字
- 2024-04-28 16:09:56
世界上有兩種工作狂。
一種是他從事著自己極其熱愛的工作;另一種是他錯誤的以為努力就能獲得想要的目標。
趙黑土大概率是第一種,他此時正在四處求人,參加他組織的遼北賑災義演。
辦公室里,風扇吹得有氣無力。
幾個大老爺們還得自己拿著蒲扇扇風,其中就有何慶魁跟范大廚師。
老趙緊著啯了兩口的香煙按進煙灰缸,又從電話本上找了個熟人的電話打過去。
晚會極其缺角兒,他的老兄弟們,不是搞戲曲的,就是搞小品的。
范大廚師這次除了小品之外,還出了一個相聲。此時正在猶豫著,是不是再上一個歌曲。
義演,意思就是免費,沒有一分錢酬勞。
所得款項,全部要送往災區。
但是節目又要豐富多彩,不能搞成哭雞鳥嚎的賣慘要飯。
所以,歌曲得是大頭,再配上一些相聲、小品,點綴一些演講跟朗誦。
現在能湊齊的陣容,老趙非常沒有信心。如果這么開場,說不定只能籌集到個千八百萬。
對于受災的幾百萬人來說,這點錢杯水車薪。
他作為黑土地的兒子,太想為老家辦好這次的籌款晚會了。
又一個電話沒談成,贊助商對陣容不太滿意,只能答應捐助三萬塊,聊表心意。
老趙扒拉煙盒,發現里面已經空了。瞅瞅老范,他那邊也沒有,何慶魁這邊人家戒了。
正想叫助理送幾盒煙,才想起來,現在擱省曲藝團呢,助理不在。
只能憑老臉出去“借糧”了,站起來拍拍臉,恢復了一點精氣神,剛準備要走,電話響了。
接起來,“是,對,是我。在呢,去你辦公室啊,好...”
團長打電話說有事兒,松花江那邊,有人給送來一首專門寫給老趙的歌,團長覺得還不錯。
從屋里出來,潮熱的氣浪撲到臉上,讓人感覺正在蒸桑拿。
團長辦公室在頂樓,老趙雖然也掛名團長,但屬于編外的榮譽,并沒有實職。
進了屋,瞬間感覺一股清涼。
空調吹出的冷風,一下子就吹散了暑氣。
“團長,什么歌兒啊,這現編也來不及啊,再說我唱歌,也不是正調兒。”老趙把摟起來的汗衫放下,找了個正對空調的位置,舒舒服服的坐下。樓下沒空調,可把他悶壞了。
團長胖乎乎的,帶著個眼鏡。這些年離開舞臺,全心全意的搞行政工作,把遼省的曲藝推上了一個新的高度。
“臨省兄弟單位給送過來的,我剛聽了,不錯!特別適合你。”
老趙緩過來點兒精神,搓了搓臉,抬頭往團長桌上瞅。“哪兒呢,放一下我聽聽。”
團長拿出來一張傳真,上面是歌詞。“有點類似二人轉小調,結合了流行歌曲。磁帶還在路上,你先看看詞兒。”
“我滴家在東北,松花江上啊,那里有漫山遍野,大豆高粱...”
老趙心說兄弟單位這不扯呢么,我這是給遼北做籌款,跟松花江挨著也不多啊。這歌兒唱著不應景,他不太想用。
正要跟領導推辭,抬頭見團長臉色很嚴肅和悲壯。
“這次不光是咱遼北,其他兩個兄弟省份,也發大水了。我是這么想的,不如以官方的名義,大家做一場聯合演出,你看咋樣?”
這擔子越加越重,已經漸漸超出老趙的人脈能力。
每個朋友都有自己的單位和事業,并不是看面子,就可以跑過來登臺演出的。
甚至,大家的車馬費,都是老趙自掏腰包給出的。
看老趙臉色有點為難,團長從桌后繞出來,拍著老哥們的肩膀。“放心吧,這次是上頭特批,規格足夠了,不光使喚你一個人了。”
這才讓老趙緩過來一口氣,最近的壓力確實不小,把他頭發都愁白了。
傍晚上的時候,由乘務員捎過來的磁帶小樣到位,老趙第一次聽到了這首歌的真容。
那開頭一嗓子小帽兒,再加上嗩吶跟二胡,一下子就讓他抓到了這首歌的精髓。
這歌兒行,能唱!
編曲簡單有特色,歌詞朗朗上口,節奏明快。曲調高亢不賣慘,還略帶一點樂觀。非常適合他辦這場晚會的意思。
“這誰寫的,行啊,真有兩下子!”
緊急安排人譜曲配樂,他也對著小樣,一句一句的學著歌詞。
等學的差不多了,才發現隨磁帶過來,還有一封書信。
打開一瞧,壞菜了。
這首歌不能白唱,人家是來賣歌來了。
要求歌曲買斷,或者分一部分籌款金額,給作者受災的家鄉救災。
上面還附了歌詞作者,作曲作者,聯系電話。最為重要的是,作曲作者是大石頭縣的曲藝團,一家人還沒法黑吃黑。
老趙的心情,一下子被拉下來不少。
錢錢錢,他也缺錢。現在正是一分錢掰兩瓣兒花的時候,他上哪找一筆兩萬塊錢去。
撥通了電話,他還心里預演了半天,準備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看看能不能把價錢談下來。
電話接通,倆人互通單位和姓名,正式進入了談事兒環節。
“我說那什么,你也應該知道,我這都是義演啊。再說,籌款歸我管,錢咋分配,那得聽上面的,我說了也不算啊。”
曲老爹要不是看方心同要價太高,都想把版權買下來,白送給趙老師。
“這事兒我也是受人之托,作者是一個高中孩子,他家也遭了災。這不是你影響力大么,想跟你這蹭點錢,為家鄉做點貢獻。”
老趙聽了一遍方心同的故事,聽見這小孩已經寫了兩首歌,而且另一首的藝術成分還挺高,頓時起了愛才之心。
“那什么,方不方便,讓我跟孩子通個電話。如果情況屬實,這錢我個人掏了,你看行不?”
聽說大石頭也下了大暴雨,并且城市幾乎癱瘓,老趙還安慰了幾句曲老爹。
倆人商量明天看情況,到時候看看再通電話。
曲多多這邊聽完了情況,恨不得一夜一眨眼就過去。他同學要出名了,自己是不是以后就成了大明星的同學。
第二天,街道上的洪水退去,生產生活,開始恢復運作。
一早上,曲老爹把方心同帶到了縣曲藝團,就是幫著遞送歌曲的老大哥這里。
這地方估計是個其他單位看不上的舊樓,整體破破爛爛,散發著一股七十年代的氣質。
一棟三層小樓,里面燈光昏暗,家具破舊,呈現出一副衰敗景象。
曲藝團演員沒有工資,只發演出費用。縣里又組織不起來什么演出,所以演員早就自謀生路,跑得一干二凈。
不過架子還在,剩下幾個主管領導,仍在發揮余熱。
電話打過去,老趙那邊也剛醒,正跟何慶魁哥幾個吃早餐呢。
他咽下嘴里的包子,拿著大哥大,找了個僻靜的地方。“你咋知道是我在籌辦晚會呢,啊?你個高中生,還能懂怎么籌款?”
老趙也跟飯店不客氣,直接拎了一把凳子,在外面找了個陰涼地方。
“那你說說吧!”
他倒是不信邪,還偷偷冷哼了兩聲。自己十三歲學藝,什么大忽悠沒見過,今兒是遇到組團來忽悠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