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格爾推門而入，看到坐在床榻上的娜莎后，問道：“你的腳怎么樣了？”

“冷敷過不是很疼，塔塔去藥鋪買藥了。”她面無表情，少了幾分在人前的活潑熱情，多了幾分不甚在意的冷漠。

“你受傷了怎么不和我說？”葉格爾在娜莎跟前坐下。

“和你說有用么？”娜莎反問，“你只會讓我停下。”

葉格爾沉默了下，“你是我妹妹。”

“收起你那婦人之仁，我獲得了燕帝的喜愛，這就足夠了。”娜莎冷聲道。

認真凝視著她近在咫尺的臉龐，上面寫滿了偏執與一意孤行。

明明小時候的關系是那么親近，隨著愈漸長大，她的心里裝進了其他的東西，兩人也漸漸疏離，不似最初那般。

房間內靜了片刻。

“宮藍玉。”娜莎忽然道，“她是個頑固的絆腳石。”

“你要除掉她？”葉格爾目光一凝。

“我不允許她打亂我的計劃。”輕輕轉動著食指上戴著的一枚紅寶石戒指，娜莎又道：“而且，我不喜歡她。”

“……”

葉格爾望著那枚戒指，聲音有些干澀。

“我明白了。”

……

宮藍玉沒在太醫院待多久，之后換上常服出宮回府。

皇宮里向來燈火通明，燭光映照出地面殘留的積雪，她忍不住踩了踩，腳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不遠處有幾灘水漬，入夜后就結了冰，宮藍玉看在眼里，突然之間很想滑冰。

出了宮門，馬車正在等候。

今日來接人的是兮和，此刻她正拎著盞燈籠靜靜等候。

宮門前有一隊侍衛，這是負責巡視皇城的御林軍，有時候回去的晚了，總是能和他們打上照面，只是今日似乎有些不同。

身披甲胄的將士站得筆直，正在同兮和說著什么。

宮藍玉見狀，不由揚聲問道：“出什么事了。”

兩人同時扭頭望向她，一張熟悉的俊容闖入眼簾。

是趙文誠。

“原來是趙大統領。”

“宮太醫。”趙文誠微微頷首，“例行詢問罷了。”

兮和從馬車內取出溫熱的手爐，送到宮藍玉手中。

宮藍玉道：“這幾天天冷，太醫院為各位熬制了驅寒的藥膳，趙大統領身為御林軍統率，更是要好好保重身體。”

“有勞太醫院的各位了。”趙文誠道。

宮藍玉淡淡一笑，“若是趙大統領沒其他的事，那我先走一步。”

趙文誠看了眼兮和，少見的有一絲猶豫，最后還是道：“宮太醫慢走。”

上了馬車，冬夜的寒風大半被阻隔在外，宮藍玉解下了有些厚重的斗篷，接過兮和遞過來的熱茶喝了兩口。

而后，她撩開了車窗，望了眼慢慢被甩在身后的那一隊侍衛。

“現在離我們最近的河是哪條。”宮藍玉道。

這個問題令兮和始料不及，她想了想，道：“白涼河，在東街。”

宮藍玉朝著駕車的人說道：“去白涼河。”

“小姐，您去白涼河做什么？”兮和不由問道。

她露出一抹神神秘秘的笑容，“冰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