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澤之搖頭，坐到了床邊去，“我讓你們去美國了。”

樂小蔚聞言點頭，“我相信你會有辦法的。”

聶澤之見著她的樣子，眼睛里帶著血絲，一頭頭發亂糟糟的，伸手去理，樂小蔚卻偏開身子，不讓他碰。

聶澤之的手就停在半空，突然而來的失落。

“我給了他們三千萬美金，叫他們永遠不要回來。”聶澤之收回手，瞧著面前的樂小蔚。

樂小蔚聞言卻是笑了，“三千萬美金？上億人民幣了，我有這么值錢么？”

她突然有些賭氣的抬頭看著他，聶澤之見著卻笑了，她是愛自己的，不然不會那么在意自己那句話。

“可是累了，休息會兒。”聶澤之避開她的問題，樂小蔚抿了抿唇，不再說話。

“怎的不說話？”聶澤之見她不動也不說話，樂小蔚開口，“有些累，葉秦呢？”

聶澤之開口，“在外面，跟允臻一起，對了，我給你招呼客人，你快睡吧！”

樂小蔚瞧了瞧他，卻又覺得好笑。

自己在在意什么，自己跟他，本來就沒有什么關系，或者說，只是很單純的雇主很員工的關系。

“好吧！那我睡了。”樂小蔚是真的累了，拉過被子蓋著就睡了過去。

聶澤之瞧著她睡著，知道她并沒有睡，自己不離開，她不會睡。

起身，聶澤之往外走，樂小蔚再也忍不住，閉著的眼滾下眼淚。

她本來就沒有資格愛，卻為什么要去奢求？

房門關上，聶澤之的眼眸也深了。

樂小蔚說她沒資格被自己愛，但自己，也并沒有資格去愛她。

小客廳里狄允臻正跟葉秦說著話，聶澤之收斂了神情過去，瞧著葉秦道：“我聽小蔚說你想去讀書？高三，重新參加高考？”

聶澤之說著在沙發上坐下，葉秦點頭，“是啊，算是復讀高三。”

狄允臻在一邊點了支煙，“很多高中學校都特意辦了個復讀班，學費比正常高三還貴，也是筆來源。”說話間他吐出口煙圈來，“不過你都丟書這么多年了，現在高考有信心么？”

葉秦笑著點頭，“有，我跟小蔚一屆的，我高考的時候是全省第八名。”

狄允臻笑著點頭，“這成績不錯，那好，你好好復習，一定考出好成績。”

葉秦在一邊點頭，兩人又是有說有笑，聶澤之拿過煙點了支，他現在不能說他愛她，但是，他可以幫著她，比如，幫著現在的葉秦。

“有想到去哪所高中么？”聶澤之突然問，打斷了葉秦跟狄允臻的對話。

葉秦搖頭，“現在還沒呢，不過也沒關系，只要是所高中就好，找個學校掛靠唄。”

“去一中吧！”聶澤之的聲音剛落，葉秦就震驚了，“一中？我進不去的。”

葉秦驚慌擺手，一邊的狄允臻開口，“你放心了，不就是一中么？聶家每年給這些學校捐錢，一個復讀名額而已，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沒事。”

葉秦聞言松了口出去，原來，這并不是什么大事。

“那謝謝你。”葉秦說了謝，聶澤之卻并不當回事，“你是小蔚的朋友，而且小蔚說你以前多有照顧她，沒關系。”

聶澤之淡淡說著，狄允臻卻聽出了名堂，看來有的人已經是愛屋及烏了。

…………

溫雪坐在沙發上，蕭云飛給她倒了水來，“把藥吃了。”

溫雪拿過藥吃下去，喝了口水，倒也沒什么藥味。

“她會去看景航么？”溫雪突然說起這個，蕭云飛坐在她身邊，“不知道，那個女人，我怎么能猜到她的心思。”

蕭云飛說的是實話，他實在是看不透溫柔，那個奇怪的女人。

溫雪低下頭，看著手機，溫雪自從那天聯系過她后就一直消失了，直到樂小蔚兩人在梧桐葉餐廳見面，隨后又逃走。

“她到底為什么回來呢？”溫雪自言自語，隨之輕笑，“我連她為什么恨我都不知道。”

溫雪說著自嘲起來，她跟溫柔姐妹兩人的感情十分好，那時候還一起合伙開了律所，姐妹兩人感情好的不得了，可不知道什么時候，溫柔變成了這樣。

蕭云飛拉過一邊的毯子給她蓋上，“她既然這么高調，就一定會再現身，不急。”

溫雪也知道，可是這四年，她真的過得心酸，不可能不急。

“好了，我這幾天都是我在麻煩你，你早點回去吧！”溫雪說著有些趕人，蕭云飛的動作一愣，隨之很是無奈。

“我不能留下么？你……”

“你公司的事沒做，這幾天你也沒做事。”溫雪打斷了他的話，“那天，謝謝你。”

蕭云飛沒再說話，站起身看著她，她似乎一直沒變，依舊那么的美好。

“好吧！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再當陌生人。”蕭云飛的語氣近乎是在祈求，因為共同的圈子，兩人時常見面，甚至就是微信群里，可是溫雪從來都是當他陌生人。

溫雪聞言低下頭，不發一語。

這樣的沉默，似乎是已經給了答案，蕭云飛嘆了口氣，“別為難，我先走了，有事……可以打我電話。”

蕭云飛說著抓過一邊的外套往外走。

關門聲傳來，溫雪的眼淚止不住滾了下來。

她沒法過自己這關，不得不說，溫柔把她的性格抓得很穩，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她的心里，永遠也沒法原諒自己。

天色漸漸暗了，溫雪倒在沙發上不知不覺的又睡了過去，門外頭的電梯停下，下來一個穿著長裙，頭戴鴨舌帽的女子。

溫雪是裝扮過的，起碼鴨舌帽就將她擋住了，走到溫雪的門口，從花盆底下拿出了鑰匙搖頭嘆息，“姐姐，你真的是一點都沒變。”

溫柔說著打開了門，輕手輕腳的進了屋子。

客廳的沙發上，溫雪睡了過去，剛剛好的身體有些疲憊，溫柔就站在沙發邊，看著溫雪的睡顏，看著看著，居然哭了。

她有多久沒這樣好好看著姐姐了，她真的懷念過去，懷念那時候兩人還沒有縫隙的時候。